於向陽又看向她鮮艷的唇瓣,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心裡像是有幾百隻貓爪在撓著,好想親上去,可腦海尚有的理智又在提醒他,不能這麼做。
他呼吸急促,額頭上冒出了汗,就那麼看著她的唇瓣,糾結的人都像是被分裂了。
夏清雲等著於向陽接下來的動作,可等了好久,於向陽都沒有動作,只有眼底複雜的情緒和不停滑動的喉結,說明他的渴望以及猶豫。
夏清雲踮起腳尖,紅唇對著於向陽的唇瓣吻了上去。
於向陽頭一偏,臉一轉,避開了。
在這最後一秒,腦海里的理智戰勝了內心的渴望。
於向念說得對,如果他以後的妻子是夏清雲,他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萬一他以後的妻子不是夏清雲,他不能占夏清雲的便宜,也要對以後的妻子負責。
夏清雲吻了個空,呆住了,眼裡藏不住的傷痛,呆呆看著於向陽。
於向陽避開她的視線,鬆開手,退後一步拉開距離,「我們回去吧。」
夏清雲又羞又惱,手一甩,憤憤然的轉身先走了。
她走的很快,昂著頭直視前面,沒在看於向陽一眼。
於向陽一直跟在她的左後側,他能理解夏清雲的惱怒。
她一個女的,放下所有的矜持主動去親他,卻被他拒絕了,肯定是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和傷害。
夏清雲頭也不回的準備進宿舍樓,被於向陽叫住了,「夏清雲!」
夏清雲頓住,背對著他。
於向陽說:「在我沒法給你一個明確未來的時候,我不能這麼做。」
夏清雲身形晃了晃,還是沒回頭,也沒說話。
於向陽說:「祝你巡演成功,我們一個月後見。」
夏清雲進了宿舍樓,於向陽回自己的宿舍。
此時的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不後悔今晚的拒絕,甚至很慶幸自己沒有被欲望沖昏頭腦。
他也許不夠成熟,不夠穩重,可他是有責任擔當的人。
他不能在沒法給夏清雲明確未來的時候,稀里糊塗的占了夏清雲的便宜。
等他能給夏清雲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他會主動的。
於向陽和程景默外出執行任務了。
家裡就剩於向念和小傑,當天下午,家屬委員會的馮愛芹等人來了。
「於同志,在家嗎?」門口有人問道。
於向念看到門口是馮愛芹等人,正當她疑惑這些人找她幹什麼時,馮愛芹也看到了她。
於向念把人招呼進家裡,馮愛芹開始說來找她的目的了。
「於同志,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想請你參加我們的節目排練。」
馮愛芹嘰里呱啦的講了很多,於向念挑重點聽了。
原來,還有一個半月就是八一節了,家屬委員會要出兩個節目上台表演。
由於上一年於向念表演的很成功,家屬委員會的想請她今年也上台表演節目,還有給兩個節目出出主意。
上一年,於向念是獨唱,邱楊拉手風琴伴奏。
今年邱楊不在,再說了,還是她獨唱的話也沒新意。
這種文藝活動,不是唱歌、跳舞,就是樣板戲,而且節目要有歌頌某些人或事的積極意義。
且不說服裝、道具、配樂這些條件沒有,就是這些家屬,也沒誰有文藝特長,哪會編排節目啊?
幸好,家屬委員會的人對家屬的情況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幾人商量了一晚上,決定就地取材。
扭秧歌,很多家屬都會,道具就需要兩把扇子,實際操作起來簡單可行。
還有一個就是快板,家屬里有人會,道具也簡單。
節目就這麼定下來了,接下來的事,就是就家屬委員會的這些委員去挑選參加節目的人就行。
馮愛芹她們一再邀請於向念來編排這兩個節目。
「於同志,你看我們這些家屬,沒讀過書沒參加過活動,我們只會指哪打哪,這帶頭人啊,還得你來做。」
於向念也了解她們的實際情況,可問題是她也不會扭秧歌、打快板啊。
經不住這些人的一再邀請,再者於向念也想參加表演。
最後就這麼定下來,馮愛芹總負責,於向念負責節目的編排,同時還參加扭秧歌。
其他人選,由家屬委員會的人在三天內挑選出來。
醫院裡。
於家順的病情一天天好轉,於向念每天都到醫院陪他。
一方面是了解於家順的恢復情況,一方面是來看望於家順的人很多,她跟趙若竹要招呼來看望於家順的人。
於家順看著自己的女兒整天在醫院裡陪著他,心裡樂開了花。
這幾年,女兒跟他疏遠了。
特別是她結婚後,十天半個月才能見上一面。
時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喜歡穿裙子的小女孩整天圍著他轉。
又送走一撥來看望的人,於向念給於家順削了一個芒果,一小塊一小塊的切好,餵到他嘴邊。
於家順吃了一塊說,「不吃了,你吃。」
「你多吃點,有利康復。」於向念又給他餵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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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屬亞熱帶,水果資源豐富,可目前的形勢,水果種植尚未發展成型,一般的家庭想要吃上水果,還是不容易的事。
於家順滿足的說:「還是女兒好,那三個兒子,哪有人會這麼伺候我。」
於向念說:「你別說哥哥他們,他們也想來照顧你,可手上有很多事。我一個無業游民,陪著你理所應當。」
於家順回:「無業就無業,家裡又不是養不起你,好好閒著,讓我看見你就行!」
於向念:「···」
要是告訴於家順,她馬上就要去北京了,以後可能都要留在北京,會不會被打斷腿?
因為家裡還有小傑,於向念每天下午都是從醫院打了飯菜帶回去和小傑一起吃。
這天,她剛走,夏清雲就來醫院看望於家順。
趙若竹坐在病床邊,首先看到了進門的夏清雲。
夏清雲手裡拎著兩袋東西,「阿姨,我來看望叔叔。」
趙若竹沒什麼表情的站起來,「小夏同志,進來吧。」
來者是客,她就是再不喜歡,也不可能把人攆走。
於家順也尋聲看去,看到是夏清雲,跟平時對待下屬一樣,點了點頭。
夏清雲早就向來看望於家順了,可她知道於家順和趙若竹不喜歡她,於向陽又不在,她即便來了,他們也是應付的招待她一下。
夏清雲在病房裡坐了二十多分鐘,於家順和趙若竹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了幾句,聊得也是工作上的事。
夏清雲也察覺出了氣氛的尷尬,站起身來說:「叔叔、阿姨,我也該回去了,等過段時間再來看望叔叔。」
兩人也沒留她,趙若竹將夏清雲送到病房外,問:「小夏同志,我有些話想對你講,你有時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