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客人們陸續離開,程景默被三叔公拉著喝酒閒聊。
冬菊今天在三叔公家幫忙,一切收拾打整結束後,她多看了於向念幾眼,似乎有話要講。
於向念雖然注意到了,可裝作沒看見。
她跟冬菊沒什麼可說的,冬菊離婚的事,程景默會幫忙的。
最後冬菊忍不住的說:「嫂子,你能出來一下,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於向念猶豫了兩秒,點點頭,跟著冬菊來到了外面。
觀察了一下周圍都沒有人,冬菊才開口,「嫂子,撿娃哥幫我忙的事,謝謝你。」
於向念沒什麼語氣的說:「我沒做什麼,你謝他就行。」
冬菊說:「是嫂子深明大義,撿娃哥才會沒有顧慮的幫我。」
於向念的心提起,眉心也擰了一下,「他跟你說了,要怎麼幫你?」
冬菊搖頭,語氣也低落下來,「撿娃哥說,他去鄉政府問過了,手續複雜不說,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辦下來。他說,等他想辦法。」
於向念的心落了下來,「你這麼想離婚,想過離婚後的生活嗎?萬一有人看不起你?欺負你?」
冬菊神情釋然,「還會有誰比家裡那個男人還欺負我?只要能離婚,我帶著我娘和孩子,也能把日子過下去,我才不在乎誰看不看得起。」
「離婚挺難的···」於向念說,「我們最多還在這裡待二十天。」
冬菊脫口而出,「嫂子,你們幫幫我。即便離不了,你們幫我把他攆走,再也不要回來!我只是打不過他,有時候我真想打死他!」
「這些話可不能亂說!」於向念又問:「那天我想幫你,你不是拒絕了?」
冬菊苦澀的一笑,「嫂子,我那時候是抹不開這臉面。你是撿娃哥的媳婦兒,而我···」
頓了頓,她又連忙說:「嫂子,你別誤會。我現在對撿娃哥沒有壞心思,我就是羨慕你!」
「當年我爹是有過讓撿娃哥來家裡入贅的想法,可後來撿娃哥當兵了,這事就不了了之。那時候的撿娃哥是村里最好看的小伙兒,長得可標緻了!我也偷偷想過嫁給撿娃哥。」
十三四歲的少女,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遇到帥氣的男孩,心動也屬正常。
於向念不介意的笑笑。
冬菊又說:「前段時間你們回來,我看撿娃哥對你這麼好,心裡也埋怨過要是我嫁給他多好!」
冬菊自嘲的笑著,「可是我也就是這麼想想。我沒有你好看,沒你有文化,啥都比不上你,我也沒這命!我現在就是想擺脫家裡的那個男人,帶著我娘和孩子好好過日子。」
既然冬菊都說心裡話了,於向念也不再計較上次好意被拒絕的事。
她說:「你放心吧,我們會想辦法的。」
冬菊走後,於向念又去找程景默。
剛才吃飯時,就有人敬了程景默幾杯,現在又和三叔公喝了幾杯,程景默已經有些微醺了。
於向念看程景默的表情,就知道他喝到什麼程度。
沒醉的時候,他總是面無表情,話也不多。
微醺的時候,他就會眼巴巴的看著她傻笑,時不時的還會說些平時說不出口的話。
酒醉的時候,他就是死豬一樣。
太陽已經落山了好一會兒,天快黑了。
於向念走過去,「三叔公,下次再讓程景默跟你喝,他快醉了,等會回不了家。」
三叔公鄙夷的瞥了程景默一眼,「這娃在部隊這麼久,酒量也沒鍛鍊出來!還不如我一個老頭子!」
於向念賠笑,「可不,酒量可差了!」
三叔公站起來,「我讓老么送你們。」
「不用不用。」於向念擺手,「他還能自己走,我們回得了家。」
於向念揪了揪程景默的耳朵,「程景默,回家啦!」
程景默的雙眼泛紅帶著些許迷濛,他站起來,手搭在於向念的肩上,將人攬進懷裡,舌頭有些大,「三叔公,我們回家了。」
於向念將他的手拿開,嚴肅的說:「站好。」
「我讓人送你們。」三叔公不放心的說,「天快黑了。」
程景默站直了,身子控制不住的晃了晃,「不用,三叔公,我沒問題。」
一家三口走在回家的路上,程景默一路都要牽於向念的手,於向念推開,他又厚著臉皮靠過來。
平日裡,她牽他的手,都要趁著沒人或是晚上,現在倒是一個勁的主動來牽了。
一路上,他都伸著手,嘴裡不停的念叨,「念念···念念···」,像是有多委屈一樣!
小傑聽得搖頭,於向念被他煩的不行了,妥協下來,任他牽著。
終於,一家三口到了家。
洗漱過後,本以為程景默會清醒點,哪知道他剛進屋,就把於向念按在床上。
平日裡冷銳的眸子布滿了深情,「念念,我想睡你···」
於向念抬手捂著他的嘴巴,「你聲音小一點!」
「我想睡你。」程景默將她的手拿下,按在她的頭頂,嘴角垮下來,像是想吃糖沒吃到的小孩。
「我就是想睡你···」他的聲音一點都沒小,一遍一遍的重複著。
瘋了!這狗喝了酒,不做人了!
「程景默,你明天會後悔的!別說了!」於向念再次提醒他。
「念念,我想睡你···」他只會重複這麼一句。
於向念不能讓他再說了,隔壁都聽到了!
她的手被程景默按著,身子也被他壓著,只能仰起臉,用唇堵住了程景默的嘴。
程景默似乎等這一刻等了好久,迫不及待又貪婪的索取著。
於向念本著安撫醉漢的心理,給他親,程景默親的毫無章法,胡亂的在於向念唇上亂啃。
喝過酒的程景默,他的大腦應該也是宕機了。
只知道一個勁的親,忘記了下一步該做什麼。
當然,這樣最好。
隔壁那兩家說不定就仔細的聽著呢。
趁程景默放鬆的時候,於向念將手掙了出來,捧著程景默的臉,安撫他,「好了,明天又來。」
程景默眼裡是不滿足,也是迷茫,他傻啦吧唧的說:「好像哪裡不對?」
於向念想笑的不行,強忍著說:「你今晚不行,下次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