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嬌一聽,李立德這是威脅上了。
「又不是我把這些豬養病了的,這幾天,不都是村長你在負責嗎?」
李立德貪功,看到豬圈的成果好,就大包大攬,天天往豬圈裡跑,指揮老徐和於文禮幹這干那,鄭旭心煩看他,也是能不去豬圈就不過去。
再加上半個月前,鄭旭代表公社去市裡頭學習了,到現在都沒回來,其他的村幹部沒有會養豬的,李立德現在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李立德絕對不會求到白嬌嬌這裡。
「你剛才還說在集體生活裡面,現在論什麼你的我的?那不是大家的責任嗎?」
「村長,功勞是你的,責任就是大家的啦?」
畜牧業跟其它行業不一樣,有個病痛很正常。
白嬌嬌等的就是這一天。
李立德想得太簡單,以為有白嬌嬌拿出給老徐的飼養方法就萬事大吉。
她直接把李立德的遮羞布撕破,李立德脖子都紅了:「白嬌嬌,你別以為我來求你,就給我擺架子胡亂咧咧!你這是污衊!信不信我批鬥你?」
「好啊,那你就批鬥,讓全村的人都過來,我好好給他們講講,從炒麵開始,到養豬,我給村里幹了這麼多事,除了一句『先集體再個人』得到了什麼?倒是村長你,天天在這兒先集體後個人,結果個人獎狀倒是得了不老少,怎麼,這麼大歲數,還想往鎮上升一升?」
「你少血口噴人!我作為十里村村長,十里村有了什麼成果,上頭表揚我是非常正常的,可以說,我就是十里村的代表!你不會以為我稀罕貪你的功勞吧?」
李立德最會的就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白嬌嬌看了想笑:「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行,村長要是行得端做得正,那咱們出去跟大伙兒一塊說說,說開了,我這心氣也就順了。」
白嬌嬌慢悠悠去洗了手,說著就要往外走。
「白嬌嬌,你站住!」
李立德吼道。
「村長,你不是著急的要命嗎?話早點說清楚,我也好早點弄清楚,這責任我該不該負啊。」
「行!那就出去說!鄉親們要是知道你故意不救咱們村的豬,會怎麼想你?你現在跟我過去把豬救回來,這事我就當沒發生,沒人會怪你。」
白嬌嬌被氣笑,這李立德真是愚得一手好人,她但凡傻一點,還當他有多麼苦口婆心了。
「村長,你看我像不像向陽村那個痴呆?」白嬌嬌指著自己,「我跟你悄摸把豬治好了,然後你愛怎麼上報怎麼上報,是嗎?」
「白嬌嬌!」
李立德被白嬌嬌一再撕破臉皮,他已經在暴怒邊緣,突然後領被人扯住:「我不愛聽人家那麼叫她,你給我注意點。」
沈衡見李立德在他家院子裡,不用想都知道這老頭又來為難他家媳婦了。
村裡的豬這幾天好像是病了,李立德怕是來他家裡無理取鬧來了。
「沈衡,你幹什麼,想造反嗎?」李立德看著比他高一個腦袋,又年輕力壯的沈衡,腿都直打哆嗦,好不容易才吼出話來。
「村長,你說話可注意點,你是什麼身份,讓你注意一點就是造反了?」
白嬌嬌一頂帽子扣在李立德頭上,李立德差點找自己的唾沫噎死:「你別亂說。」
去年就有一個人收莊稼的時候,刨出來一個好大的地瓜,說了句「大地瓜萬歲」結果就被批鬥了。
大地瓜憑什麼萬歲?
那你李立德又算什麼東西?
沈衡回來,白嬌嬌的腰杆立馬就硬了,她笑吟吟走到李立德面前:「衡哥,你放手吧,省的村長記恨你,再把咱們得功勞給抹去了。」
李立德咬的牙花子都疼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是真的沒辦法。要是章程這麼好想,你自己怎麼不去想呢?」
白嬌嬌絕不鬆口,耍李立德來玩。
沈衡聽白嬌嬌的鬆開了手,李立德立刻走到院門口,就像是隨時準備逃跑似的:「白嬌嬌,你別說廢話,這件事你幫是不幫?」
李立德可是跟上邊拍著胸脯保證了,這兩個母豬生不出那麼多豬崽事小,但如果還沒生就折損了,那可就像是在他臉上「咣咣」扇巴掌呢麼?
領導們該怎麼看他?
就在李立德兩眼泛黑之際,白嬌嬌道:「幫忙可以。」
「你還有條件?」
李立德看向沈衡,又轉眼看向白嬌嬌,知道她肯定有話等著自己。
果不其然聽白嬌嬌說道;「你給衡哥寫表揚信,當眾念了再上交,這事我們就可以幫忙。「
歸根結底白嬌嬌的目的就是這個,李立德遲早要收拾,但不是現在,他在十里村根基頗深,只是豬沒養好,不至於讓李立德下台。
「好,我答應你。」
李立德答應的非常爽快。
「我不信任你,這表揚信你寫完蓋好章,要讓大隊長上交。」
白嬌嬌這話就是明目張胆打李立德的臉,偏生李立德還不敢生氣。
「鄭旭現在又不在村里,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他要是三五日不會來,那豬早都死了!」
「那我就管不著了,誰讓村長在我這兒已經沒有什麼信用了呢?」
白嬌嬌絲毫不給李立德留面子,有什麼說什麼,把李立德氣得喘著粗氣,鼻翼忽閃忽閃的。
「這麼地,我先在村里跟大傢伙說,然後等鄭旭回來,再當著你的面把信給他還不行嗎?」
「不行。村長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趕緊離開吧。」
白嬌嬌可不會讓李立德輕易達成目的。
沈衡上前一步,沒等他趕,李立德便氣急敗壞地走了。
好在,鄭旭像是冥冥中感應到了一樣,第二天早上就回來了。
李立德一個晚上急的滿嘴是泡,拉著鄭旭:「老夥計,你可是回來了,白嬌嬌是要翻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