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姑誣告我媽通敵,舉發這件事的我舅舅現在正在受牽連。我跟楊家是異姓,也不是在十里村長大的,所以才被這麼輕易地被放出來。我告訴你你不用等了,楊風林他沒那麼容易出來。」
白嬌嬌的第一句話,就讓齊雲新徹底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見他愣在原地,白嬌嬌沒有管他自己出了門。
齊雲新追了上來:「我送你回去吧,這裡不好走。」
「不用了,」白嬌嬌看向齊雲新,「如果你還想跟風林做兄弟,有時間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整理你倆的情誼吧。」
白嬌嬌的話讓齊雲新止住了步伐,他現在還無法相信白嬌嬌的話,這種事對他而言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齊雲新沒有繼續等候楊風林,而是開車回了家。
他進了家門,發現爸爸和妹妹都在家裡,神情異常嚴肅。
「爸,我聽說了一些事,是真的嗎?我姑呢?」
齊玉被楊長平舉發,她雖然有自己的說辭,但現在依舊被扣了下來。
齊鍾抬眼看了他一下,沒有回答。
「爸,你說話啊!姐,姐,你告訴我,咱姑真的誣陷楊家了嗎?」
「你閉嘴!」齊雲新口中的「誣陷」惹怒了齊鍾。
實話實說,齊鍾知道這件事的時間並不比齊雲新早多少。
他也非常震驚,因為齊鍾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什麼人,也知道楊長平是什麼樣的人,楊長平所說的她謊報軍情的事情一定是真的,但她所說的楊安通敵,這件事他即使作為齊玉的大哥,也沒有辦法相信。
可是他還能怎麼辦,作為齊家的大哥,他必須站在齊玉這邊,硬著頭皮也要保住他們齊家的名聲。
「污衊」這兩個字,絕對不能冠在齊玉頭上,齊玉必須是那個為了姐妹感情當初沒有舉發,而是撒謊設計讓楊安撤離中心城市的人。
齊雲新看到齊鐘的態度,心中便立馬明了了。
「爸,你這樣讓我怎麼辦?風林已經被帶去調查了!你知道這個罪名有多重!」
「如果楊長平沒有做,他們都不會有事!」
齊鍾和齊雲新的聲音一道大過一道,齊雲新不可置信地看著齊鍾:「沒有事?怎麼可能會沒事?楊爺爺現在那麼大的年紀,你讓他怎麼辦?」
「齊雲新,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齊雲潔突然冰冷冷道。
「姐!」
「我們齊家從來不求你為家裡做點什麼,但是現在求你不要胳膊肘往外拐,給家裡拖後腿。齊雲新,你現在老老實實回部隊,其他的事,不用你插手!」
「不,我要說!我要去給楊家做證!」
齊雲新扭頭就要離開家裡,卻被齊鍾給拉住了。
「那你就在家裡好好呆著吧!老李,過來把他關到房間裡去!」
老李是齊鐘的警衛員,他聽到齊鐘的話,馬上執行指令。
「放開我!」
齊雲新平時和楊風林就是兩個少爺,能把部隊的訓練給完成了就不錯了,實戰起來根本不是老李的對手。
他被關到了房間裡,為了怕他逃走,齊鍾還直接把他綁在了椅子上,齊雲潔不時就會上來看看他。
齊雲新的三觀在此刻徹底崩塌了,他不知道該怎麼是好。
白嬌嬌一路打聽著,走了三個多鐘頭才到家。
現在已經七點多了,她去了孟紅梅那裡,見李陽和李雲還在孟紅梅家裡,她就知道白世晴還沒出來。
「我姐今兒八成加班了,她們宣傳隊幹活就是沒日沒夜的,大姐,我先把這兩個孩子領回去吧。」
「哎,多一會兒少一會兒的有什麼大不了的。」
「謝謝你了大姐。」
白嬌嬌把李陽和李雲帶回了家,給他們找了點點心吃,然後哄睡了。
沈衡八點多的時候回來了,他今天在外頭,那些紀檢的人找他費了些力氣,不過他一個外甥女婿更跟此事沒有關係了,就也被放了出來。
他見李陽和李雲在這兒,心裡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我去乾媽家把小石頭接回來。」沈衡道。
「嗯。」白嬌嬌點點頭,她身心俱疲,一直忍著情緒沒有發泄出來。
沈衡抿唇,上前抱住了白嬌嬌。
白嬌嬌吸了吸鼻子:「沒事,衡哥你去乾媽家裡接小石頭吧,咱們去的晚了,她該擔心了。」
白嬌嬌本來想自己去接的,但是她走到小區都沒有力氣了。
「好,你在家等著我。」
白世晴一直沒來,而李樹先也沒有過來接孩子,白嬌嬌的心一跳一跳的。
沈衡在徐紅面前扯了個謊,在事情沒落定前,沒有說出來讓兩人擔心,只說自己在外面忙,白嬌嬌也在實驗室裡頭加班才過來晚了,徐紅和向安期也沒有質疑。
沈衡回來的時候,見白嬌嬌在廚房裡頭忙活。
白嬌嬌自己就沒有吃飯,沈衡更不用說,她雖然心裏面亂糟糟的,但還是強打著精神簡單弄了一些飯菜。
「你怎麼不等我回來?」
「也沒弄什麼好菜,湊合吃一下吧。」
白嬌嬌嘆了口氣。
夜深了一點,李陽和李雲開始哭著找媽媽,他們的哭聲惹得沈時也跟著哭了起來,他們兩個人照顧三個孩子,一夜沒睡。
他們心裡也有心事,就算沒有孩子也睡不著。
直到第二天上午八點多的時候,李樹先才一臉疲憊地過來了,一夜之間他的鬍子都冒出來老長。
「姐夫,你來了!我姐呢?」
李樹先看到孩子在白嬌嬌家裡,鬆了口氣,心裡感激:「我回家的時候她還沒回來。你們早就回來了嗎?」
「嗯,應該是因為我牽扯的少,我們兩個昨天晚上就回來了。」
三個人六個黑眼圈,有些事心知肚明就沒有再聊。
李樹先也不著急回家了,他現在暫時不能回去工作了,見到孩子沒事,就在白嬌嬌家裡坐了一會:「這事要是調查不出什麼,舅舅應該沒事。不過他身份有一點敏感,這個部長的位置都得被撤下來。」
楊長平是因為楊安才惹上這樣的禍事的,別人白嬌嬌不管,楊安是她媽媽,無論如何是生她的人,她沒辦法像紀桂章說的那樣,完全把自己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