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風林這天生日,他親自去學校裡頭挨著教室找白嬌嬌,讓她今天晚上到家裡來吃飯。
自從楊風林知道白嬌嬌家住在哪之後,他就不來學校找人了,只是他剛才去了白嬌嬌家裡,發現家裡只有白豆豆,才來了學校。
他這一來,張麥終於長了精神。
白嬌嬌跟楊風林正說著話,張麥就出來了。
「解放軍同志,你好!」
張麥又大方又扭捏,臉上泛起兩團紅暈,像是擦了撲臉紅一樣。
白嬌嬌在一邊瞧著,見張麥雙手遞上來一封信。
她低著頭,大有楊風林不接,她就不抬的意思。
楊風林的身份在那裡,從小到大不是沒有跟他示好的人,不管是以前住一個大院的,還是同學,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只是他對這些人都沒有興趣,包括張麥。
「我們部隊有紀律,我不能收,不好意思。」楊風林臉一拉,倒跟楊長平有幾分相像。
「我......」張麥鬧了個大紅臉,她思來想去還是選擇了這樣內斂的方式,這信是她早就準備好的,每一句話都斟詞酌句的改了好多次。
「姐,我先走了,今兒晚上你早點回家,我來接你跟姐夫。」
楊風林立馬就撤,卻被張麥叫住道:「同志,你等一等!我覺得,你不應該從別人口中認識我,可能白嬌嬌同學跟你說了一些有關於我的壞話,但是我希望你能夠通過和我相處再對我做出正確的評價!」
楊風林聽到這話,覺得又莫名其妙又惱怒:「我姐說你什麼了?你誰啊你?你這個人可真有意思,是不是我說的太委婉了?我憑什麼要跟你相處呢?」
楊風林平日裡的家教也讓他尊重女性,他剛才也是客客氣氣地扯了個理由拒絕了張麥,如果張麥不提白嬌嬌,楊風林也就溜之大吉不跟她一番見識了。
可是這事張麥提白嬌嬌幹什麼?他姐是那種在背後說人壞話的人嗎?
白嬌嬌似笑非笑看著張麥。
她跟張麥說過,會跟楊風林他們說出對她的客觀評價。
但是楊風林他們迄今為止根本不認識張麥,都沒跟張麥接觸,她跟楊風林說的著嗎?
難道要讓她對楊風林說,過兩天可能會有個小姑娘,想找你們處對象,我不太喜歡她,你們千萬要提防一點?
這像話嗎?像個傻子。
張麥手足無措地看著白嬌嬌:「你......你不是、你上回......」
「你要是跟我姐有矛盾的話,就別來跟我套近乎。我跟我姐的立場是一樣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倆處不來,我跟你肯定也處不來。最後提醒你一下,她姥爺我爺爺,正是楊輔將軍,你平時跟她一個班或者一塊兒上課,躲著她點走,喘氣都小心點別把我姐給惹呲毛了。」
張麥一開始感覺自己像個傻子,還漲得臉通紅。
當聽到楊風林說出他們家的背景,張麥被嚇得臉色慘白,腿都有點軟了。
「白嬌嬌,你......」
楊風林幫白嬌嬌把身世給抖露出來了,他不怕白嬌嬌被人家羨慕嫉妒,就怕有人不長眼,惹了他姐不痛快。
張麥腿肚子有點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你怎麼不早說啊。」
「本來覺得沒什麼必要跟你們說的,不過既然你知道了,以後對我還是客氣一點吧,就別當著大家的面跟我嗆聲了,我怪掛不住面子的。」
白嬌嬌的聲音不大,卻把張麥嚇得要命。
楊風林還趕著回部隊有事情,瞥了張麥一眼便跟白嬌嬌告辭了。
白嬌嬌回班上的時候,徐悅便道:「肯定是你弟弟拒絕她了是不是?瞧她那臉都煞白的。」
白嬌嬌抿抿唇,想了想還是把最近剛剛認的親告訴了徐悅和舒曼玲。
要是認了個普通外祖家還好,主要是楊輔的身份太過於引人注目的了,白嬌嬌只告訴了她們認回了姥爺,卻沒說她姥爺的身份,只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現在楊風林讓張麥知道了這件事,白嬌嬌想人盡皆知是遲早的事,這兩個人是她最好的朋友,還是她親口說比較好。
「你、你沒開玩笑吧嬌嬌?你竟然是......」徐悅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覺得直呼楊輔其名都不夠尊重。
「對,你們別怪我不跟你們說,我也沒想好該怎麼說。誰知道今天風林過來把這事就跟嘮家常一樣說出來了。」
「媽呀,我跟你做朋友,這也算光宗耀祖了。合著,張麥是被嚇成那個樣子的啊?」徐悅緩和了情緒,不忘埋汰張麥一句。
舒曼玲道:「你這身世實在是太奇幻了,又是抱錯又是認親的,外祖家還有這麼大的來頭。」
「應該說我媽的經歷奇幻吧。」
白嬌嬌上輩子哪經歷過這種事,不過認回外公之後,白嬌嬌心裡的一種猜測倒確實越來越成形了。
她的奇幻經歷哪是這些,明明是重生!
但萬一重生的事情不只發生在她一個人身上呢?
丁世芳這個人的疑點實在是太多,比如她怎麼就那麼突然要去找她的親生父母,哪怕報紙上說是特務幫她的忙,白嬌嬌都覺得蹊蹺。
如果磋磨她的丁世芳是重生的,那不僅可以解釋她為什麼會沒有預兆地來燕城尋親,還可以解釋為什麼丁世芳上輩子怎麼也不放過她。
估計不僅是怕她重新進入丁家,而是害怕她重新進入上層圈子,被楊家人認出來吧!
畢竟,她這張臉只要見到了楊家的人,或者以前認識她媽媽的人,都會立馬被認出來。然後發現丁母跟她長得並不相像,順藤摸瓜找到丁父以前在虎山鎮的經歷,才會發現這一段被抱錯的往事。
這些事,就算是特務機構也做不到。
上一世,丁世芳成功了,但這一世,她死在自己的歪心眼上。
白嬌嬌覺得丁世芳真是自作自受,上天都憐憫她讓她重生了,她卻拿這樣的大運道去幹壞事,遭報應是應該的。
也許上天就是看不過丁世芳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才給了她這樣一個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