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管不了你了是吧,正好,你爸就在副院長組裡,你爸總不能偏袒白嬌嬌了吧?你們上那兒說去!走,我們一塊去,這麼嚴重的性質,不管是被污衊還是真的,我一個班主任還真做不了主!」
在人的印象里,黃士逢一直都是一個和藹的老好人,他能被氣的語無倫次實屬是不容易。🐼💚 6➈ᔕ𝐇𝕦𝓧.𝕔σ𝐌 🍫😲
「我不去!」
陳美珍早就被她爸爸教訓過了,這事要是讓她爸知道,准得訓她惹事。
徐悅一看她怕了,更來勁了:「你不去不行!你剛才不是還言之鑿鑿的嗎?怎麼現在就怕了?」
陳美珍不想去也得去,被徐悅拉著,硬是拖到了陳兵瑞的辦公室。
陳兵瑞看到他們過來的架勢就頭疼,一聽黃士逢的敘述,頭更疼了。
「黃老師,這件事你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不過我的女兒我知道,她不會幹這種事情的。白嬌嬌同學,我替她向你道個歉,不過你這件事是什麼樣的,跟我們沒有關係。黃老師,你是班主任,這事我也管不了,我這有科研任務呢,沒時間去解決同學之間的事情。」
陳兵瑞實際上也沒有評上任何職稱,和黃士逢一樣是個講師,只不過黃士逢知道自己的上限就是這樣了,就等退休的時候,要是乾的好,學校給他象徵性升一升,讓他有個好的退休待遇,所以成天與世無爭的。
陳兵瑞就不一樣了,他就是一個自命不凡的學術垃圾,成天倒勤奮,就是不知道他勤奮到什麼地方了,成果沒做出來,倒是挺引以為傲,他的話里話外,還有點看不起黃士逢的意思。
「陳老師,是你女兒說我偏向白嬌嬌,我作為班主任,做事也得讓所有同學信服,這才讓她過來找你。另外找你只是順便的,咱們院院長不管事,都是紀院長管,我覺得這事是大事,解決不好連累的是整個學院甚至整個燕大的名聲,畢竟還可能涉及到外院的某個老師,我管不了,所以過來找紀院長!」
這個實驗室里,誰不知道白嬌嬌現在是最得紀桂章得意的小徒弟?
關勝平本來在一邊悄悄的聽,聽到這兒,趕緊上樓去給紀桂章匯報了。
紀桂章的眉頭深了又深:「怎麼會鬧出這種事來?」
「老師,師妹肯定是被冤枉的,她要是真跟別的老師有事,也不能來咱們實驗室幹活啊。你可得幫學妹查清楚。」
紀桂章事情也多的很,他道:「這事你找保衛處的問問,昨天晚上鎖教學樓,最後幾個走的人有沒有印象!今天早上又有沒有大清早從外頭進來的校外人員。」
他又不是包青天,鬧到他這裡也沒有用。
不過紀桂章還是很信任白嬌嬌的,他想解決問題:「實在不行,就報警,讓派出所的來查,咱們不怕鬧大,就怕這事稀里糊塗過去!」
有了紀桂章的話,關勝平就下去傳達。
知道副院長忙,黃士逢看了陳兵瑞一眼,留下一句:「這件事陳美珍同學很有嫌疑,不能聽信她一面之詞,一會兒要是派出所的來了,還希望陳老師你能勸她好好接受調查!」
陳兵瑞被堵的說不上來話,狠狠瞪了陳美珍一眼,陳美珍知道自己好像又惹禍了,趕緊低下了頭。
他們去了保衛處,管事的大爺就是紀桂章的父親。
大爺老當益壯,聽到這種謠言,道:「自古以來都有,毀一個小姑娘的名聲實在是太簡單了!小姑娘你放心,你要是問心無愧,這件事我老爺子肯定幫你查個水落石出!」
紀父的話讓大家聽了心裡都挺安心的,徐悅還不知道這位大爺的身份,還在一邊道:「大爺,有您在保衛處坐鎮,我們這些學生真的很安心啊!」
徐悅從來都是一個伶俐的小丫頭,上了歲數的人就喜歡這樣的小輩,紀父被奉承的心裡頭熨帖,趕緊叫了人過來,詢問昨天晚上執勤的還有今天早上看大門的,有沒有見過眼生的人。
晚上鎖門的事不好查,但教職工和學生大多數都住在學校裡面,就算住在外面的老師,也都是七點以後再進校,那時候教學樓里就有挺多人了。
想來偷著幹壞事的,肯定得在七點之前來。
紀父一邊等著看門的過來,一邊問白嬌嬌道:「你真就確定,是校外人幹的?」
「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其實白嬌嬌在心中是一萬分肯定。
紀父也不問為什麼,這一聽就是找人報復了,當事人心裡肯定有數。
一會兒早班看門的人來了,道:「今天清早確實有幾個人來的,眼生的出示不了學生證的我都讓他們登記了。」
這燕大也不是說進就進,不然他們看門的不就成擺設了麼。
白嬌嬌根據答案找步驟,還不是簡簡單單,幾個人拿了登記表看。
舒曼玲突然道:「今天早上那字跡我看了,應該是個高個男人,至少是高個,我跟徐悅兩人擦黑板的時候都得墊著腳。」
「你這一說,早上來的最早這個,吳設,個頭就挺高的,我記得很清楚,他沒到六點就過來了,天都朦朦朧朧的。」看門大爺指著吳設的名字。
「那就是她沒錯了!」信息對上了,徐悅激動。
白嬌嬌心裡想了想,這丁世芳還找了別人來幫忙。
「這事不能這麼妄自下定論,沒有證據,而且人估計早跑了。」
紀父這麼說著,白嬌嬌卻不以為然:「既然有人要幹這件事,就一定會回來確認有沒有事發。」
罪犯都會回頭看一眼犯罪現場,是一樣的道理。
「對,」紀父高看白嬌嬌一眼,「你這個小姑娘還挺機靈的。老王,你要是再看見他,直接打電話,讓咱們保衛隊給他扣住,反正是校外人員,盤問了再說。」
紀父把消息傳達下去,結果還不等吃午飯呢,人就被關起來了。
吳設幹完壞事,都沒急著走,他一是想等中午大家聚在食堂的時候,趁著人多,把白嬌嬌這件事再往外傳一傳,二是知道自己高個頭,要是一來一去地頻繁,容易讓人記住。
他就在食堂跟人家不認識的同學說的飛沫四濺的時候,就讓保衛隊給揪起來了,要學生證,沒有,然後保衛隊就道:「我們懷疑你惡意散播我校同學謠言,現在你跟我們到保衛處走一趟!」
那些聽閒話的學生也都傻眼了,白嬌嬌可是他們學校的風雲人物,本來都聽的津津有味的,沒想到會來這麼一出。
原來是謠言,他們就說,白嬌嬌跟水仙花似的,怎麼可能做這種事。現在的人心都怎麼了,準是看不得人好。
「呸!」
吳設被帶走前,還被一個同學啐了一口。
紀父都沒想到這人能這麼容易就被抓住了,他先讓人把吳設關一會兒,讓他自己先在裡頭好好尋思尋思,再問話才容易。
他在外頭對黃士逢說:「就這樣,還學人家害別人呢。」
吳設在食堂造謠白嬌嬌,那可是被保衛處抓了個人贓並獲的,這事他可不能抵賴。
只是白嬌嬌卻心想,這人手段再不高明,還不是讓她栽了一輩子,發生這種事,如果不是提前預知,真的很難反應過來。
紀父讓他們先去吃午飯,人是鐵飯是鋼,肇事者已經被抓住了,審問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
紀父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也不是凡人,吃完飯進去審訊,臉一拉,那架勢比派出所里的老警察還要足一些。
他帶著他那搪瓷缸進了門,「咵」一下把門關了上去。
吳設被關在小黑屋裡面有兩個多鐘頭,他也知道自己是被抓了個現行,本來想好好想個說辭,但在光線陰暗又密閉的空間裡,吳設心中忍不住的煩躁,根本什麼都沒想好。
紀父的進入嚇了吳設一哆嗦,他定睛看清是個老頭,本來還鬆了口氣。
他聽來人中氣十足地開口:「叫什麼?來我們學校幹什麼的?老實交代,提醒你一下,姓丁的。」
吳設這一聽,還他媽有什麼好辯的,人家這明顯就是知道是丁世芳乾的,怪不得把他抓住了,也不著急來問話。
吳設是個混子,長期靠奉承那些有錢人、幫他們干一些見不得光的壞事,訛些錢為生,他最會察言觀色,見紀父一身穿著和氣質,以為是來了什麼大領導。
他就是個拿錢辦事的人,可沒必要替丁世芳隱瞞什麼。
「領導,我就是個拿錢幫人辦事的。」吳設老老實實全部交代,「丁世芳許諾我來學校裡頭寫幾個字兒就給我十塊錢,十塊錢啊領導,我媽身體不好,成天躺在炕上還得吃藥,這十塊錢夠我們家用一個月了,領導,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幹這種事的。」
紀父才說了一句話,吳設不僅交代了,還順帶提前給自己求了情。
他本來對丁世芳就沒有什麼義氣,沒有必要替他隱瞞,當然要先摘乾淨自己。
紀父嚴厲地盯著他,也不說話。
吳設道:「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可以將功贖過,作證揭發丁世芳,領導,你看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要是出事了,我媽一個人在家怎麼辦呢?」
紀父看吳設這種人看的多了,對他生不出什麼憐憫之情,這種人為了逃避責任什麼話都說的出來,說不定他媽現在正在炕上大口吃肉呢。
吳設話說到這份上,見紀父依舊無動於衷,說話十分小心地道:「領導,你看這事是怎麼辦呢?」
紀父看吳設說的差不多,才緩緩開口:「你不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我怎麼幫你?」
一聽紀父鬆口,吳設提著的氣也鬆了下來:「領導,這事的細節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就是前天我在廠里接了丁世芳一個電話,她讓我來燕大打聽打聽一個叫白嬌嬌的,哪天早上有課,在哪個教室,然後提前來這兒寫上那句話。領導,我哪知道那是造謠,我還以為是真事呢,我一尋思,也是幫人家守護一個家庭,算是積德,所以我才幹的,要早知道是造謠,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會幹吶!」
吳設說的天花亂墜的,後頭那些話紀父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只不過他還是說道:「那這麼聽起來你也是被她騙了。」
「可不是嘛!」
「被你污衊的人,現在就在我們保衛處等著,這事既然涉及到校外人員,我們肯定是要報警的,你這口供上派出所說一遍去。」
「派出所?我可不去!」吳設一聽「派出所」三個字,就激動了起來。
「為什麼不去?聽你說的,你也是受害者,這件事與你無關,派出所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地方。」
「我不去,反正我不去!」
吳設在派出所可是有案底的,那裡面的公安可不像眼前這老頭,這麼好忽悠。
紀父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嗎?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
「你想盡力洗脫自己的過錯,就好好想想如何坦白從寬。畢竟被抓到現行的是你,對於丁世芳,我們是一點證據都沒有,如果你去派出所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那頂罪的就是你了,聽明白了沒有?」
吳設重新看了一眼紀父的神情,發現他似乎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受害者。
但他也明白紀父這話說的沒錯,畢竟自己乾的就是借刀殺人的買賣,不然人家憑什麼給他錢。
吳設被扭送了派出所,紀父和白嬌嬌簡單說了一下:「你猜的一點錯都沒有。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過節,但這樣的報復有些太過了。你別害怕,你們這些學會背井離鄉來到這兒,學校就是你們的家,有事學校會為你們撐腰的。」
白嬌嬌很感動,她不止一次被燕大保護了。
紀父的話,吳設是聽進去了,他在派出所把能交代的全交代了,甚至把丁世芳以前雇他幹的一些壞事也給抖露了出來。
就算他出賣僱主被別人知道了,不會有人再找他辦事,但人家學校現在眼看著就不想放過造謠的人,他還是得保住現在為先,至於以後的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