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長勝還給開了點外服內用的消炎藥,白嬌嬌帶好付了錢就回去了。💛🐙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回去路上,白嬌嬌才問:「衡哥,你跟誰打架了?」
「之前捅了他一遭,都六七年了,現在想起來找我。就是聽說我過得好了,想方設法訛我一把。」
對於沈衡十五歲捅人的事情,白嬌嬌知道的還沒有十里村的村民多,這件事,她只是聽別人說過,用來描述沈衡有多嚇人的。
事情都發展到這樣了,白嬌嬌便問:「你當時為什麼捅他啊?」
「你想知道?」
沈衡挑眉,一看就是有條件。
白嬌嬌掐了他一下:「你少廢話,趕緊告訴我!」
「嘶——」
沈衡裝頭痛,白嬌嬌不管他:「人家隋大夫說了這麻藥退的沒有那麼快,少騙我!我告訴你你現在可是破了相了,以後不好看了我萬一不喜歡你了,你可沒地哭去!」
沈衡道:「原來你一直覺得我挺好看的是不是?」
白嬌嬌:「......趕緊說,別打岔!」
媳婦覺得自己好看,沈衡美的要命:「也沒什麼,當時年紀小,他以為我好欺負了,那時候我幫縣城裡一個大哥跑腿傳信賺口飯吃,他跟那個大哥不對付,想過來搶我錢,我那時候小也不懂事,也是為了交投名狀吧,正好手裡有一把自己磨的刀,就捅了他。」
沈衡那時候一個人住,他年紀輕,對別人不是沒有防備,他就去造船廠旁邊轉悠了好幾天才撿了一塊廢鐵片,晚上就回來磨,為的就是防身,誰想到還真有用得上的時候。
沈衡的描述輕描淡寫的,但白嬌嬌無法想像沈衡當時有多害怕。
「那是他先動手的,你這算防衛啊。為什麼他們都那麼說你?」
白嬌嬌不平道。
「因為我也沒法解釋我那錢從哪來的,那時候形勢多嚴你不知道,我不說的話就是打架鬥毆,捅了他一刀,他只要不追究也沒有什麼大事,年紀小被教育了一下然後就放出來了。要是全說明白了,估計就真得被關進去,還得牽連別人。」
沈衡的苦衷歸根結底還是小時候太苦了。
「那這回你把人打成什麼樣了?」白嬌嬌這才有空操心起那個在醫院的人的事,「打得太嚴重,你不會得去坐牢吧?」
「坐牢?那不是去免費吃國家飯嗎?」
沈衡說完就被白嬌嬌打了一下:「你去坐牢了我怎麼辦!」
白嬌嬌都有點想哭了。
沈衡這才正色:「你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沒事。他不敢報警。」
白嬌嬌看了沈衡一眼,嘴邊的話沒有說出來。
「你的傷沒事吧?我們還是去大醫院看看吧。」
「行,聽你的,大隊長現在應該還在醫院裡面呢。」
沈衡現在腦袋上有麻藥,也不痛,加上他本來就是個忍痛能力強的人,就像沒事人一樣,騎自行車還要載著白嬌嬌呢。
兩人到了鎮上,沈衡「嘶」了一聲:「我頭有點痛,這回是真痛。」
「能不痛嗎,那麼大個口子。要不然你找個地方坐下來,我給你吹吹。」
沈衡瞧著白嬌嬌的小臉都皺在一起了,趕緊道:「也沒那麼痛,等回家你再給我吹吧。」
白嬌嬌沒好氣地瞥了沈衡一眼,進了醫院,在前台打聽今天中午送來的病號。
順著護士的指路,白嬌嬌和沈衡來到了病房,裡面有六個床位,躺了四個,鄭旭就坐在最靠窗的床位旁邊的凳子上。
「你們兩個可來了!」鄭旭看見他們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醫生說了,一條腿骨折,得住院,剛弄好躺下呢。」
鄭旭又掏出一個條子來:「這是要繳納的錢。」
這人是沈衡打的,鄭旭自然要讓沈衡交錢。
「大隊長,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跟他說。」
沈衡這話是盯著床上躺著的人說的,鄭旭聽見這話都懵了,這人還來吩咐他來了?
「大隊長,咱倆出去吧。」
白嬌嬌出聲,鄭旭氣鼓鼓地跟她一起出來了。
「沈衡就是個莽夫漢子,你怎麼跟他在一塊了。你知不知道人家這一路叫成什麼樣了。他赤手空拳給人家腿砸斷了,那是用了多麼大的狠勁。」
白嬌嬌不愛聽了:「衡哥腦袋上的傷是找鐮劃破的,他手裡拿著鐮刀,萬一戳衡哥眼睛上呢?萬一勁使大了把筋割斷呢?衡哥赤著手,我還覺得他挨欺負了呢。」
鄭旭啞口無言,他覺得白嬌嬌這話有點偏私,但又十分有道理,他無法反駁。
「你真是跟沈衡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反正這事已經發生了,我在路上已經勸好他了,他不會報警,你們少賠點錢,拿錢買太平吧。」
不管怎麼說,打架就是不對的,更不能把人打進醫院。
白嬌嬌若有所思。
在家裡的時候沈衡信誓旦旦說這個人不會報警,剛才鄭旭也這麼說,白嬌嬌覺得這事應該不只是因為鄭旭的思想工作做得好。
不管是誰,挨打挨成這樣,哪有能讓步的道理,賠錢?報了警也能賠償啊。
只是這話白嬌嬌沒說,她看了眼病房的門,不知道沈衡在裡頭跟那人說什麼呢。
「怎麼不說話?要是家裡困難,你就跟我說,我能幫就幫幫你。」
鄭旭見白嬌嬌默不作聲,他以為是白嬌嬌拿不出多少錢了。
鄭旭看他們平時花錢大手大腳的,也覺得是這兩人不會過日子,能存下多少錢。
「謝謝你大隊長,這事我們能解決,你放心好了。」
白嬌嬌道。
「你最好是能解決,本來挺好的,不是還在縣裡頭救了個人嗎?怎麼就說打人就打了,這在村里影響多不好。」
鄭旭的話讓白嬌嬌想起送沈衡回家的那些鄉親們的話:「他影響誰了?名聲有什麼重要的。」
鄭旭就像第一天認識白嬌嬌一樣看了她一眼。
白嬌嬌之前讓沈衡注意名聲,想盡辦法做好事,那是為了讓沈衡爭取一下工農兵大學生名額的機會,現在那個名額已經下來了,就落在虎山公社這邊,證明白嬌嬌的記憶沒有錯。
但是現在沈衡已經打算跟她一塊考試了,雖然對於沈衡來說,考大學是個不知道政策會什麼時候下來的事,但他出於對白嬌嬌的信任,跟她一塊學的火熱著呢。
那她要名聲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