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波苦著臉點頭:「爹,今天我......嚴興民他在黑市遇上我了,一下就叫出了我,他說話那腔調,就像是巴不得我倒霉。👌🐲 ➅❾𝔰卄ùЖ.匚𝕆爪 😳☯你說他會不會去告發啊?」
白志滿以前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他舔了舔嘴唇:「你這樣,今天你跟你大嫂先把家裡的東西全都掩起來藏好,就算告發,也得有憑證,咱們把尾巴收拾乾淨就行!小敏,你今天上嬌嬌家裡也告訴她一聲,讓她最近也先別幹了,這事世波暴露了牽連了她,但保險起見,不管怎麼說她也得注意點。」
白志滿當即給出方案,白世波聽了稍微安心了一點。
鄧敏在廚房,苦著臉把昨天買的那些豆粉糯米粉放到地窖一堆蘿蔔裡頭:「這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重新開始,要是找人盯上,怕以後就不好幹了。」
「都是我的錯,幹了幾個月我就自覺駕輕就熟了,不夠謹慎,找人發現了。」
白世波自責不已。
「我不是怪你,在黑市上遇見誰都是有可能的,咱們幹這個本來就有風險。沒事,就算以後不干,這幾個月存的錢也差不離了,給你娶個媳婦綽綽有餘。以前咱們不做這個的時候,日子還沒過嗎?」
鄧敏安慰著。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也不貪那麼多。
白世波還是很自責:「我還車的時候,去給小妹說吧。這事是我惹的,我得去跟她道個歉。」
「行,那你去吧。」
白世海也沒攔著,白世波也長大了,這種事該讓他自己面對。
白嬌嬌一向起的晚,白世波去敲門的時候,她還沒起呢。
沈衡給他開了門,原以為只是和之前一樣來還自行車的,沒想到白世波竟然帶來了這麼個消息。
沈衡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干黑市想長遠的話,一個是膽子大,另一個是得讓別人知道你膽子大。
這樣就算有人想告發,也得掂量掂量後果,像白世波今天一樣,著急忙慌地跑回來,嚴興民一下子就知道他是軟柿子了。
不過這些話沈衡不會在明面上跟白世波說,白嬌嬌的娘家人,要教育也是白嬌嬌回去跟他們說清楚。
「我知道了,等嬌嬌醒了我跟她說一聲。」
「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是我……哎,真是耽誤你們的事情了。」
「你最近在黑市遇上順子了沒有?」沈衡問道。
「他這兩天都沒去了,他賣那個肉鬆餅不在巷子裡頭賣。」
肉鬆餅到底是比江米條精貴些,放在黑市銷不了那麼多,王福順都是自己找的渠道送貨上門。
「知道了。」
沈衡點頭。
白世波見沈衡像沒當回事一樣,知道他向來吊兒郎當,對著沈衡也不再多言,只想下午再來一趟,跟白嬌嬌好好說說。
白嬌嬌十點多的時候醒了,賴著還不想起。
「衡哥,抱我起來。」
白嬌嬌在炕上沖沈衡張開雙臂,沈衡笑著俯身把人抱住,白嬌嬌借著沈衡的力坐了起來,在他懷裡趴了一會:「衡哥,炕太熱了,我都聞見糊味了。」
白嬌嬌炕底下鋪的褥子是貨真價實的棉花,布單也是純棉布,炕太燙,那褥子就一股糊味。
「我剛添了一把火,沒事,糊了再買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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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衡怕白嬌嬌凍著,現在炕大了,白嬌嬌睡覺能在炕上翻好幾個跟頭,根本蓋不住被。
白嬌嬌在沈衡懷裡迷糊了一陣,伸了個懶腰:「早上吃什麼?」
誰家十點多才吃早飯。
他們家。
「用豬肉熬了一鍋白菜。」
沈衡沒娶白嬌嬌之前,從來沒自己動手做過菜,都是糊弄糊弄就是一頓。
娶了媳婦,倒給自己找了營生。
他廚藝一般,有時候咸了有時候淡了,但是白嬌嬌都以鼓勵為主,咸就多吃點饅頭,淡了就多吃點菜。
他們現在每天要學習,所以白嬌嬌要求每頓飯都得認真對待當成正餐,才能提高學習效率。
白嬌嬌洗漱的檔口,沈衡就把鍋里的飯盛出來,在鍋里憋了能有半個鐘的白菜格外軟爛,吃著飯,沈衡就把白世波來找她的事情說了。
「啊?你怎麼不叫我起來?」
白嬌嬌看沈衡那一副沉得住氣的樣子,眼睛瞪得老大。
「叫你起來你能幹什麼?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你有辦法?」
白嬌嬌看著沈衡淡定的樣子問道。
「告密的知道怕了,自然就會老實的。」
也就是最近王福順天天在外面跑,黑市門口沒有一個靠譜的人看著,才會出現這種事。
「……你怎麼什麼事都用拳頭解決。」
「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哈,我可沒說找人揍他。」
白嬌嬌想了想:「現在大傢伙能有那麼塊地方互相便利不容易,要是有人打破這個平衡,要對付嚴興民的就不止一個兩個了。」
唇亡齒寒的道理很簡單,嚴興民敢告發一個人,黑市里不管是倒爺,還是買主,都會覺得這人危險。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等今天晚上王福順過來,跟他說說就是了。」
匿名舉報就算了,雖然白世波被發現了,但嚴興民就這麼把自己暴露,也不是什麼聰明人。
沈衡現在只想在家裡抱著媳婦熱炕頭,懶得在外面嘚瑟。
有沈衡的話,白嬌嬌就放心了:「你跟我哥說了沒?他現在別還在擔心呢。」
「我犯得著跟他說嗎?他哪像你這麼聰明,還得我解釋那麼一大堆。」
白嬌嬌就知道,沈衡是不會「紆尊降貴」費心跟白世波解釋的。
「那我吃完飯就去跟他說。」
白嬌嬌加速了吃飯的進度,沒想到她還沒吃完,鄭旭就先找過來了。
「不是這麼快吧?」
白嬌嬌心裡咯噔一下,這才幾個鐘頭就找到他們家了?
「嬌嬌,你看看,這是什麼!」
跟白嬌嬌想的不一樣,鄭旭滿臉喜色,手裡拿了一張大紅紙:「這是公社給你發的獎狀,咱們村養豬的事情被公社重點表揚了,公社領導知道你還幫著其他村一塊養豬,在我面前把你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鄭旭手裡的獎狀,還是兩張。
一張勞動模範,一張進步青年。
「你趕緊找漿糊,貼牆上!」
這年頭能得一個公社的獎狀可以說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了,鄭旭都為白嬌嬌高興。
「行,我們一會就貼。」
白嬌嬌興致不高,這獎狀對她來說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