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在他伸手捏了她的下巴之時大約已經本能地預感到了什麼。
不過所有的事情發生都不過只是在轉瞬之間,她只本能地閉上了眼睛,等他吻了上來,氣息侵入,她的腦袋就「嗡」一聲,什麼都不能再想了。
但她下意識還是想推開他,可他克制自己不做便罷,若做了她那點力氣又哪裡能阻止他什麼?
而蘇若掙扎了一下,也很快就軟在了他的懷中。
等蘇若緩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他抱去了沙發,被他摟在了懷中,衣裳凌亂。
他摸著她的臉頰,道:「那你是這個意思嗎?」
蘇若臉上一紅,轉過了臉去不想看他。
她心「砰砰」的,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可是他這話說的,她好像就是想要這樣一樣。
她又羞又惱。
想到上次他親完就讓她「出去」,羞惱之下,就衝口而出道:「你抱著我做什麼?不是衝動完就讓我走嗎?」
韓則城一愣。
他隨即就想到了什麼......那都是一個多月之前的事了,這丫頭,竟然記恨著那次他親了她之後讓她出去?
那不是為了她嗎?
不過那可沒啥好解釋的。
他撫著她的後背,嘆息了一聲,然後又低下頭來,溫柔的吻她,蜻蜓點水般慢慢啄著她的臉頰,然後是嘴唇,但只是輕輕地,小心翼翼的,不帶**,像是吻著什麼寶貝一樣。
她畢竟還小,又沒了記憶。
他原本不願意在她懵懵懂懂,信任和依賴自己的時候發展到這個地步。
因為他怕只要一開這個頭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
可是事情還是不受掌控。
蘇若先還羞惱著,撅了嘴側臉避讓著,可他抱著她,那麼溫柔,那麼珍視,半點沒有平日的冷淡和嚴肅,她的心便軟了下來,有些暈暈的。
她閉著眼睛,只有輕顫的睫毛和緊緊攥著他衣服的小手露出她的緊張。
他吻著她,最後在失控之前把她扣入了懷中,氣息微粗,心潮湧動,想跟她說,「你這樣,以後不要再跟我說什麼分開的話了」。
可是這話到底沒有說出口。
現在她還是個小姑娘。
日日跟自己相處,他也知道他自己,面上有些疏離冷淡,但實際對她百般縱容嬌寵,她漸生情愫並沒什麼奇怪。
可她很快就要上大學,他對這樣的感情並沒信心。
但若是他放縱自己,陷得太深了,到時候她想走,他不肯放手,到時候的場面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所以他並不想太過放任自己的感情。
他道:「上次我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嚇著你。」
「那現在呢?」
她道。
現在?
她那樣撩他,聖人也控制不住。
他低頭吻了吻她,道:「嚇著了嗎?」
蘇若臉紅,她輕哼了一聲,想到什麼,不答反問道,「不是我的話,就會有別人是你的妻子,你也會這麼對她嗎?」
這句話真是有些無理取鬧。
蘇若也知道自己這話不對。
但她就理直氣壯問了。
大抵是有些恃寵而驕吧。
韓則城皺了皺眉,道:「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這個太有畫面感,讓他有些不適。
可蘇若對這樣的答案自然不滿意,微別了臉又哼了聲。
平時她挺乖巧的,沒想到現在卻有這麼多小脾氣。
但她樣子,哪怕是哼一聲都像撓在他心上,讓他心裡又癢又喜歡,只恨不得再摁到懷中親上一番。
可是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風。
他幫她理了理衣服,柔聲道:「我去給你倒杯水。」
可是她看著他,手也還拽著他的衣裳。
他不明所以,然後就見到她別開了眼,然後低聲道:「那,現在你......你親我,要負責嗎?」
他一愣,隨即心中激盪,滿心滿胸都湧上一股酸軟的情緒,低頭咬了咬她的鼻尖,道:「好,我負責。」
只要你肯。
她滿臉緋紅,那模樣實在惹人憐愛心動。
他忍不住又低頭吻了她一會兒,放開她時她的小手還緊緊攥著他的衣裳,就啞聲道:「若若,你這樣,是想我繼續下去嗎?」
說著手下又用了一些力。
蘇若只覺得一股電流從身上直竄腳尖,骨頭都麻了麻,猛地推開他,拉了沙發上的小毯子遮住自己,好一會兒才罵了一句「你走」。
這人看起來正經,怎麼,怎麼這麼壞?
******
晚上兩人繼續看書。
可是這回不再是各自坐自己的書桌,而是韓則城坐在了沙發上,蘇若則是膩在了他身邊翻著書。
韓則城是想她去書桌前好好看的。
可是蘇若抿著唇控訴地看了他兩秒,他就投降了。
這也怪不得蘇若,現在的她其實就還是十八歲,這也是她第一次戀愛,雖然懵懵懂懂的,但剛陷入戀愛中,在剛剛膩歪過後想要跟喜歡的人親近是人之常情。
不過蘇若心思純淨,她的喜歡親近,如果沒有他做什麼,是絕不帶什麼**的。
只是她信任他,喜歡他在自己身邊,珍視自己的感覺,這讓她十分安心甜蜜。
她在他身邊拿了書翻著就能很快看了進去,有時候還會跟他討論一下,發表一下感慨,聽一下他的意見,或者讓他幫自己背書......她還覺得這樣看書的效率挺好的。
可韓則城卻不一樣。
她這樣膩在他身邊,剛洗過澡身上是淡淡的香皂清香和她特有的幽香。
之前他才品嘗過。
她動一動,髮絲就會撩到他的脖子臂膀。
她還總是不經意地跟他親近一下,或是抱他的胳膊,或是往他的懷裡蹭,還有她穿著寬大的睡服,他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不該看到的......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她竟是這樣的?
聖人也能被她逼瘋。
可是他能怎麼辦?
只能忍著。
陪她看書。
他一向自認冷血。
從來都不需要考慮自制力和意志力的問題,因為他冷血到不需要這些東西來約束自己。
可是現在才發現......不,以前也發現了......遇到她就有很大的問題。
以前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好色的毛病......雖然只好她這一口,但他發現了,也控制得很好。
現在在她面前,卻是潰不成軍。
大概是老天特意派她來磨他的。
好不容易過了十點,到了兩人睡覺的時間,他才抽了她的書,按著她一直把她親得哭了才罷休。
可是他抱了她上床,自己卻準備繼續睡他的摺疊硬板床。
蘇若抱著他喃喃道:「其實,其實要不你睡過來吧?那張床睡得很不舒服吧?」
韓則城摸了摸她的臉,道:「今晚你不想睡了嗎?」
蘇若愣了愣,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墨色沉沉,裡面又好似有驚濤駭浪,一時間,她心頭竟然大跳,湧出不少的慌張來。
她推開他,拉開了被子就縮到了床上,再把被子一直拉到下巴蓋上,嘟囔道:「睡覺吧。」
韓則城看著她的樣子無聲的笑了笑,轉身熄了燈。
******
**就像一個潘多拉的盒子。
只要開了一個頭兩人的關係就再不可能回到之前的狀態。
雖然韓則城還是克制著,他也不是情緒外露的人,生活上好像和以前並沒什麼不同,但卻耐不住蘇若的態度改變了。
蘇若已然把他當成了戀人。
不經意的撒嬌和親近都會磨人心,所以韓則城再克制,兩人每天卻仍是少不了親吻和愛撫。
雖然這對他來說很多時候都是甜蜜和折磨交加,甚至是不知道到底是甜蜜多一些,還是折磨更多一些。
尤其是經了幾次之後蘇若不再只是被動。
她知道得多了就喜歡以挑戰他的克制力為樂,每次快擦槍走火,被他欺負得狠了才知道怕。
如果不是韓則城顧慮著她還有十幾天就要高考,很多時候都被她激得不想忍。
不過雖然他被她折磨得厲害。
會把她弄哭。
但平時卻是更寵她了。
他本來就很寵她。
現在更甚。
哪怕平日裡好像還是那樣一張臉,但事實上都不知是把她當什麼來養,不說平日裡的家務不會讓他半點沾手,就是連她的內衣也都會幫著一起洗了。
一開始蘇若還很不慣,可他跟她說,「我不在的時候什麼都得你自己做」,一句話說的蘇若就心軟了,確卻地說,也不知道是心軟還是難受。
她道:「我從小也都是自己做。」
她的事情一直都是自己打理。
他聽她這麼說,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垂下眼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
不過蘇若又想起來她不記得的那五年,他們結婚五年,兩個人卻基本沒有什麼在一起的日子。
想到這個後面蘇若便就由著他了。
只是還是堅持著每天煮個晚餐。
不過有時候蘇若還是會在他洗碗的時候感慨道:「本來我還想著等上大學的時候帶果果一起住宿舍,可是現在我很懷疑我能不能做到。」
她不是開玩笑,她沒了記憶,不知道以前是怎麼照顧韓果的。
但現在每天給韓果洗澡,晚上周末陪他玩游打拳的都是韓則城......她怕自己照顧不好他。
至少不像現在這樣能讓他這麼開心。
韓則城抬頭看了她一眼,他想說那就留他在軍區,可是這段時間他正好能夠每天回家,並不代表以後他都能夠每天都回家。
他是屬於野戰軍,並不會有長時間的安穩,一出任務很可能就少則一個月,長則甚至數月一年。
所以他不僅不能開口說讓果果留下,甚至對留下她都猶疑。
不過這樣一天天,蘇若覺得自己好像更了解他一些了。
其實大嫂說得好像挺對的。
還有一天,他莫名其妙送了她一本《數理化自學叢書》。
蘇若覺得很驚訝,問他:「你怎麼能弄到這個?」
要知道這本書在上海才有的賣,但每次一有消息說新華書店有的賣,半夜外面就排了長隊,早上一開門就會被一掃而空,普通人根本買不到。
韓則城沒什麼表情,淡道:「聽說這本書很有用,就讓人給你買的。」
「可是,我......」
蘇若剛想說她已經有了,目光觸到他臉上的沉色就戛然而止。
她已經有了,但她有的是手抄本。
還是當初韓家村那邊那個公社小學的知青同事送給她的手抄本。
他特意費盡買這本書,那可能對那個介意很久了。
她還每天都拿出來用。
一時之間蘇若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她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就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下巴,低聲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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