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果果二

  番外果果二

  第139章番外果果二

  「韓臻, 你的電話。」

  周六一大清早的,韓臻從外面跑完步剛回到宿舍, 宿舍裡面的電話就準時響了起來, 掐著點似的。

  韓臻伸手接過電話,道,「餵。」

  「韓臻哥, 」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軟糯的聲音, 道,「韓臻哥, 我在你們學校門口。」

  韓臻:......

  他也沒多說什麼, 問了她位置, 也沒顧得上先沖個澡, 掛了電話就轉身出去。

  宿舍哥們看他轉身出去就調侃道:「韓臻, 又是何小妹妹嗎?

  你還有一個月就要去雲南, 何小妹妹沒了你這個家長可要怎麼辦?」

  何宗熙夫妻兩個都忙,一年裡在家的天數可以說是屈指可數,何姨年紀大了, 腿腳又不好, 所以何以凝小時候很多時候都住在韓家, 很多事情都是蘇若管著的, 等蘇若帶著南南去了西寧, 這小丫頭便等於是落到了果果手上。

  所以大學四年,韓臻宿舍的人也都算是看著何以凝長大的了。

  果果聽到了舍友的調侃, 頭都沒回地就已經出了宿舍。

  出了校門, 就看到遠處的校牆拐彎處小丫頭正坐在花圃石欄上等著他。

  低著頭, 遠看著小小的身影竟然有些落寞。

  他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 就拉了她起來,道:「石頭上涼。

  一大清早的,你怎麼跑過來了?

  今天是星期六,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去芳園路等著不行嗎?」

  何以凝抬頭看他,難得的臉上竟然有些可憐兮兮的表情。

  她道:「韓臻哥,我做了錯事。」

  韓臻看著她。

  她就眼巴巴道:「我昨天給人喝了一杯黃連,把人送去了醫院。」

  韓臻:......?

  一杯黃連把人送進了醫院?

  他看著她沒有出聲。

  何以凝知道他的意思,是讓她好好說完整話,就硬著頭皮道:「是高三的一個同學,這幾個月每天都在學校門口和我們家門口等我,不管我怎麼冷臉拒絕他......但他都跟牛皮糖一樣......你知道這種事我從來不會跑去跟老師或者我爸媽說的,他也不是什麼壞人,也沒有做其他出格的舉動,但我就是不想讓他纏著我,所以昨天他又跟到我家門口的時候,我煩死了,就跑回家遞給了他沖了一杯黃連,跟他說他要不就趕緊滾,要不就把那杯黃連給喝了再趕緊滾......」

  「那真的就是一杯黃連,分量也不算太重,就是讓他受一下罪......我其實覺得他喝不下去,如果喝不下去那就趕緊走,以後也別再纏著我了,誰知道,誰知道......他把一整杯都喝完了,然後大概是身體不行,昨天晚上就腹瀉然後進醫院了......」

  她是真沒想到一杯黃連就能把人給送進急診室......雖然,她也有些心虛,因為那杯子的確挺大的......她也沒想到那男同學真的一口氣把一整杯黃連都喝下去了......

  韓臻:......

  何以凝吸了口氣,道,「這事是昨天晚上陪他去醫院的同學打電話給我的,我想著這事我必須趕緊去醫院處理一下,不然他爸媽肯定會鬧到學校和家裡去,我不想奶奶知道這事......」

  「有沒有性命危險?」

  韓臻打斷她,直接問道。

  何以凝忙搖頭,道:「沒有沒有,就是虛脫吊了鹽水,可能要好好養一段時間。」

  只是現在是高三,過兩個月就要高考,肯定會影響高考複習的。

  韓臻聽說沒有性命危險就鬆了口氣。

  至於會不會影響高考就根本不是他會考慮的問題了......明知道就要高考了,還天天纏著人家女孩子,他自己都不在意他的學業,還要別人替他在意嗎?

  他道:「他喝的東西呢?

  還有剩下的在嗎?」

  以凝忙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個水壺給他。

  還好昨天晚上沒倒掉,聽說那男同學出了事,她就知道這東西很重要了。

  韓臻伸手接過,就攔了一輛計程車,直接拉了以凝進車,然後對司機報了芳園路的地址。

  這才轉頭跟她道:「我們去芳園路,我去洗個澡然後打幾個電話就去醫院,跟婆婆說你跟我在一起。」

  以凝難得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在車上他又仔細問了那個男同學糾纏她的細節。

  以凝知道他問這些話都不是廢話,而是後面要處理這件事的重要信息,所以就都很認真地回答了。

  韓臻聽完之後就沉著臉道:「這種事情為什麼不跟我說讓我處理,給人喝黃連,你當是兒戲嗎?

  讓人入口的東西是隨便能給的嗎?」

  以凝心道,這種事情怎麼跟你說啊?

  從小到大,追她跟蹤她的男孩子數不勝數,難道每個都要跟他說?

  她又不是小孩子,這種事情都要找他幫她處理?

  但她也知道這一次闖了禍還是她自作聰明,考慮問題不周全的原因,所以認錯態度良好,道:「是,是我太自以為是了,以後不會了。」

  下次最多她直接拿掃帚打行了吧?

  她從小到大也沒多少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過。

  他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她,道:「下次不要這麼魯莽了,萬一他有什麼其他的病就因為你的黃連誘發死了,你就莫名其妙背上一條人命,不管這是不是意外,事情最後處理得結果如何,你這一輩子都會背負著這一件事,一輩子負罪,不會開心的。」

  何以凝臉色一白。

  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

  就算這樣的機率很小很小,但萬一呢?

  喝口水還能嗆死人呢......

  「我知道錯了。」

  她低聲道。

  他揉了揉她的頭髮,柔聲道:「本來他糾纏你是他的錯,但因為你的處理方式不對,卻變成了你的錯了......以後有什麼事情都跟我說,讓我來處理。」

  *****

  去了芳園路韓臻先洗了個澡,然後打電話去何家,跟何婆婆說他今天回家,就直接接了以凝到芳園路,今天一天都在這邊,讓她們不要擔心,接著根據那個同學留下的男同學家里電話,打了一個電話去男同學家。

  是男同學爸爸接的電話。

  韓臻跟他解釋說是以凝的家長,一會兒就去醫院處理,希望他們暫時不要把事情鬧到學校,等他去醫院一起談談再說。

  等都安撫妥當了,這才開車帶著以凝去了醫院。

  兩人去了醫院,韓臻並沒有直接帶以凝去病房,而是直接先去找了那男同學的主治醫生,先問了男同學的病情和現在的具體情況,這才和主治醫生一起去了病房。

  這時候男同學的爸媽都在病房。

  那男同學的媽媽聽說就是面前這個女同學給他兒子喝的瀉藥,直接就撲了過來,恨不得把以凝給撕了,被韓臻一手攔住。

  他冷聲道:「這位阿姨,事情都還沒說清楚,您就撲上來打人,也未免太不講理了些。」

  「講理?」

  中年女人看著以凝的目光簡直是恨毒了,罵道,「小小年紀就心狠手辣,我兒子都被她下—毒毒到醫院命都快沒了,你還說我不講理?

  你們有錢人家就了不起嗎?

  就能把我們普通老百姓的人命不當人命了嗎?

  我告訴你,今天這事,你們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就把這事鬧到報社,鬧到電視台,看你們還怎麼做人!」

  「什麼下毒?」

  韓臻沉了臉,道:「這位阿姨還請慎言,我妹妹給他喝的只是一杯黃連,可並不是什麼毒藥。

  我剛才也已經跟醫生談過,周林同學進醫院主要是因為他自己身體上的原因,黃連雖然是誘因,但卻不是主因。」

  中年女人氣得七竅生煙,差點破口大罵,就被後面她丈夫給攔住了。

  周爸爸拉了她,紅著眼睛跟韓臻道:「今天早上就是你打電話過來的吧?

  難道你說的過來道歉和處理這事,這就是你的處理嗎?

  叫醫生過來跟我們說,我兒子進醫院是他自己身體的原因,跟......跟這個女同學無關?」

  韓臻吸了口氣,道:「我們的確是來道歉的,不管怎麼樣,周林同學入醫院的確是因為我妹妹做事魯莽,她不知道周林同學的身體狀況,因為想要周林同學知難而退,又不想把這件事報告學校或者報警留下案底,影響周林同學的學業和前途,這才自作主張弄了一杯黃連給他。」

  「這事的確是我們不對,但也請叔叔問清楚緣由,周林同學已經不顧我妹妹的嚴詞拒絕,糾纏了她好幾個月......恐怕叔叔也知道,這黃連是周林同學在何家門外喝的吧?

  當時我妹妹也跟他明確說了那是什麼東西,讓他不要再糾纏她,然後是他自己選擇喝下去的.」

  「周林同學到何家門口可不是我妹妹邀請他過去的,而是他跟蹤過去的......他這種行為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月,對我妹妹的生活已經造成了嚴重的騷擾。

  這件事學校里知道的人可不在少數。」

  他說著就看向中年女人,道,「我們不會介意這件事鬧到報社,鬧到電視台,說到頭那也就是一杯黃連......醫院的體檢報告都可以證明,所以這件事對我妹妹絕不會造成什麼特別大的影響,但我相信如果這件事曝光,恐怕會對周林同學的學業和前途都會產生非常大的負面影響。」

  「媽,是,是我......」

  那中年女人還想不依不饒,床上原先還昏睡著的男同學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

  他氣息奄奄道,「是我自己要喝下去的。」

  韓臻看了他一眼。

  這倒還是個有點擔當的......只是這都叫什麼事。

  因為男同學說是他自己要喝下去的,他媽媽再不忿也追究不下去了。

  但韓臻還是陪了一大筆錢,安撫了周家,將事情悄無聲息地摁了下去。

  處理完事情之後他就帶著以凝回了芳園路。

  以凝難得的耷頭耷腦的。

  她以前這種事真的都能處理得很好,這還是第一次搞出了這麼一出事......雖然她還是覺得自己挺冤的。

  但她總算是知道外面的男人都是豆腐,喝杯黃連都可能出人命......

  韓臻看她這副樣子也不捨得罵她了。

  以她的聰明伶俐,肯定也會記住這次的教訓。

  只能對她再三強調,道:「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就告訴我,或者誰敢糾纏你,直接讓他來找我,不要再隨便給人吃什麼東西......你給人吃什麼東西,都得負責,知道嗎?」

  以凝點頭。

  她看韓臻沉著臉,以後他還在生自己的氣,就抬頭看他,小心道:「那過一個月你就去雲南了,我怎麼辦啊?」

  說完嘀咕道,「算了,我要不就閉關學習一年,然後明年就考到雲南的大學去,好不好?」

  他知道她其實是在賣乖跟他變著法子道歉。

  也就是這麼一說......她小時候也經常這樣。

  可是明明他早就習以為常了,但剛剛那一剎那,他對著她瀲灩像是蒙著水霧般的大眼睛,聽著她軟軟的,討好的說著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跟小時候很不一樣了。

  小的時候再漂亮也只是可愛,像個玉刻的精緻娃娃一樣,可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變了......

  所以才會讓那些男同學就跟中了邪似地不管不顧追著她吧。

  他有些頭疼,站起了身,道:「你本來不就是打算考去雲南的嗎?」

  那邊的奇花異草多,她媽也常常在雲南一住就住好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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