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雲腦子亂極了,無風不起浪,這顧小草要是啥也不知道,也不可能隨意胡咧咧。
但她知道,無論怎樣,這不能懷孕的名聲不能傳出去,不然她兒媳婦在這顧家村就一輩子抬不起頭了!
她忍耐著,忍到下工,這才回家將顧梔子平時喝藥的藥渣拿去了衛生所。
這一問,她才最終確定,這兩孩子是真的在瞞著她!
坐在院子裡,秦香雲想了很多很多,這件事情,對她實在是衝擊太大。
江北州聽著秦香雲的敘述,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個蒼蠅。
這顧小草,真是陰魂不散!
「娘,這顧小草就是個處心積慮的壞女人,您知道嗎?我媳婦兒落水導致宮寒就是因為她。」
秦香雲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這事兒你們怎麼之前沒跟我說?」
「一開始我媳婦兒因為落水被嚇到了,一直沒有記起來這回事兒,後來都是嫁給我了,回門那天才記起來的。
後面我媳婦兒就把她趕了出去,我以為您跟王大嬸子她們聊天啥的,這些事兒您都知道呢!」
秦香雲一時之間沉默下來,隨即恨恨地咬牙,這女娃娃咋這麼壞心眼呢?還跑到她面前來說三道四,這是生怕顧梔子過得好啊!
她要是一個惡毒一點兒的婆婆,那今兒顧梔子指不定得挨多少罵。
再往深處想,她兒子跟她兒媳婦兒的感情肯定不如以前了,那這不是把她一個好好的家都毀了嗎?
「而且,娘,我跟您說,我們這次去省城,遇見了向醫生的師傅,人家說了,我媳婦兒沒問題,小毛病而已,能治好的!」
秦香雲點點頭,心裡亂七八糟的。她活了大半輩子,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小娃娃擺了一道。
見秦香雲表情變換,江北州就知道他已經想到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得解決一下顧小草這個毒瘤了,畢竟每天盯著他們家,真是讓人很不爽呢!
今天的午飯,終歸是少了往日的歡言笑語。顧梔子看了看沉默的秦香雲,心中有些傷感。
江北州心疼地給她夾著菜,「多吃一點兒,待會還要上課!來,娘,你也吃!」
一頓飯,吃得眾人食不知味。
「好了,別想這麼多,老公會解決的,你好好休息,待會下午還要上課,對了,要不要喝梨膏水?」
江北州摸了摸懷中蔫蔫的顧梔子,溫柔地問道。
「不要了……不想喝……」
「好,那就不喝!乖,閉上眼,我們好好睡一覺。」
看著江北州擔心的眸子,顧梔子緩緩點了點頭。
多說無益,這個結終究還是要自己親手去打開。
下午,顧梔子上完課後便早早地回了家。
「娘,您下工了?」顧梔子看見回來的秦香雲,連忙起身喊道。
秦香雲點了點頭,面色還有些不自然。其實她現在已經緩過神了,心中有些後悔中午凶了顧梔子。
「娘,如果您願意的話,我想跟您聊一聊!」顧梔子嗓音微顫,眼裡帶著一絲緊張。
秦香雲望了望她,嘆了一口氣。
「走吧!」
坐在秦香雲的房間,明明不是第一次進了,但顧梔子卻有些無所適從。
「好了,你別這樣,我今天也有不對,不該那麼凶你的。別怕!」
秦香雲給顧梔子倒了一杯麥乳精,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感受到熟悉的關懷,顧梔子頓時眼睛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娘~」
「誒,別哭別哭!」秦香雲看著顧梔子紅腫的眼睛,心裡不好受極了。
自從顧梔子嫁過來,她天天都很順心。這孩子為人乖巧,她從來都是把她當女兒看的。
眼下鬧成這個樣子,也並非是她的本意。
顧梔子止住眼淚,拼命壓下自己的情緒,對著秦香雲說道:「娘,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和阿州騙了你。
我太害怕了,我當時真的不敢把我難以受孕的事情告訴你。後面拖著拖著就更不知該如何說起。
這幾個月,我也在好好治療,身體在慢慢變好,昨天去省城那個老醫生也說我以後能懷孕的……」
秦香雲看著顧梔子小心翼翼的樣子,也不禁落下淚來。
「哎!乖孩子,咱不哭,娘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不是你的錯。你也是被那個顧小草給害了,咱不哭啊,能治的,能治的!」
婆媳倆抱頭痛哭起來。
同樣作為女人,秦香雲深刻地理解女人有諸多不易,特別是在生孩子這個事上,更是少不了半點推脫。
你要說她半分沒有怨嗎?那也不可能!可是兩孩子感情那麼好,她何必要去做那個棒打鴛鴦的呢?
只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罷了!
……
婆媳倆抱頭痛哭一場,倒是把白天的隔閡一口氣給哭散了!
江北州回來看見兩雙紅彤彤的眼睛,不由得有些牙痛。
該死的顧小草,要說之前,他只是對她厭惡提防,那現在就是不得不除之了。
顧小草此時還不知道有人對她已經不耐煩了,她正高興地跟陳頌文分享著顧梔子不能懷孕的事。
「小草,你說真的?」陳頌文眼裡閃過一絲亮光。
他早就受夠了在這個落後的山村里每天日復一日的枯燥勞動。
現下聽見了顧梔子不能懷孕的事情,被勞作壓彎的脊背突然支愣起來了。
好似這樣就能壓顧梔子一頭似的!
「真的,頌文哥哥,你是不知道,就是那個昨兒我撿的紙條啊,我讓衛生院的大夫幫我看了一下,他說是按摩子宮的。
後面我又問了顧梔子她婆婆,是不是她在喝藥,然後全對上了!」顧小草眉飛色舞地講著。
她現在可是高興無比,畢竟一個不能下蛋的母雞,活得再光鮮亮麗,又有什麼意思呢?還不是被男人拋棄的命。
兩人講得心潮澎湃,好像顧梔子和江北州已經被他們踩在腳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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