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梔子是新嫁婦,正月初一一大早上,就跟著江北州去各家各戶拜年。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再加上顧小草和李沐晴鬧得不成樣子,相比之下,顧梔子的名聲比之前好了很多。
眼下她到哪兒去拜年都是笑盈盈的,村民們看著都心中歡喜。
「孩子啊,現在想開了,就要跟江小子好好過日子啊!」
顧梔子看著眼前的張老太太,點點頭。
記得上輩子,這位老太太不止一次勸過她,江北州是個值得託付的人,讓她好好過日子。
可惜那時的她被豬油蒙了心,完全罔顧了人家的一片好意。
江家人在顧家村算是外姓人,沒有多親近的,兩人走了一圈,便回了家。
此時,江家也熱鬧得不行。
「梔子,你拜年回來啦?我來看看你。」馬曉雲笑容滿面的揮揮手。
顧梔子看著馬曉雲大大咧咧的樣子,莞爾一笑。
這一輩子,她竟然跟知青點最不好打交道的知青成為了好朋友。
「看,你做的衣服可真好看!我穿上就迫不及待的想讓你看看了!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我們知青點有多少人喜歡你的衣服……」
馬曉雲拉著顧梔子的手,就開始嘰嘰喳喳的說道,完全不顧顧梔子身後男人漆黑的臉色。
江北州看著顧梔子腰上那不知死活的爪子,就想給她剁掉,放哪呢?
但看著顧梔子臉上的笑容,江北州還是選擇給她們提供說話的空間。
「小梔子,你這生活也過得太甜蜜了點吧!」馬曉雲看著顧梔子脖子上曖昧的紅痕,擠眉弄眼。
「嘖,馬曉雲,你咋那麼色呢?」顧梔子繫緊圍巾,有些無語的說道。
到底誰是小姑娘,誰是少婦啊?怎麼馬曉雲比她懂多了。
「這有什麼?這不就是人正常的需求嘛!」馬曉雲思想超前的說道。
顧梔子看著她肆意的樣子,眼神里泛著動人的光彩,拉住馬曉雲的手,說道:「做自己就很好!你要繼續保持!
還有我之前跟你說的,讓你警惕陳頌文你記得吧?其他人也要多帶個心眼,你在這人生地不熟的。」
「知道知道,你不是提醒過我嘛,為了我自己,我也得注意點。
哦,對了,說起那個陳頌文,我真覺得他現在越來越噁心了。
一邊吊著李沐晴,一邊又跟那個顧小草不清不楚,李沐晴這個傻子,把自己家寄給她做冬衣的棉花都給了陳頌文。
我要是她爹娘,我都要氣死了。每天就知道倒貼。」馬曉雲氣咻咻的。
那個李沐晴也是個不知好歹的,連她們女知青說一句陳頌文都說不得。
唉,蠢死算了。
顧梔子表示,尊重就好。
大過年的,兩人也不想總講這些糟心的人兒,便默契地轉移了話題。
正月初二,是閨女兒回娘家的日子。
齊素芬一大早上就忙活開了,殺魚的殺魚,捉雞的捉雞,就連五歲的虎子小朋友都被安排著撿雞蛋。
顧長柏和顧長松則負責把院子和外頭兒道上的雪給清乾淨,這濕漉漉的,萬一摔著了多難受啊!
整個顧家,都喜氣洋洋。
就連對小姑子頗有微詞的陳秀蓮和何玉蘭,也都擼起袖子幫忙幹活。
小姑子嫁完人以後,好多了,只希望她以後也這麼懂事就好。
顧梔子前一天夜裡,因為要回娘家而太過興奮,大半夜都沒睡著。
最後還是被江北州「堵住了」嘴巴,這才安分下來。
「江北州,江北州,你輕點兒,我明兒還要回去呢!」
「嘶!乖,媳婦兒,放鬆些!」江北州滿頭大汗。
·······
又是一夜荒唐。
第二天,顧梔子敲著酸疼的腰,瞪了江北州好幾眼。江北州端著碗坐在一旁,不敢說話。
秦香雲看著這倆冤家,笑著搖了搖頭。
吃完飯,兩人就大包小包地回了家。
「哎呦,閨女!帶什麼東西啊,你們兩個!來來來,當家的,把姑爺請進去。姑爺,走走走,進去說話。」齊素芬高興地吆喝著。
這可是她閨女兒嫁人第一次回來過年,怎麼著都得熱熱鬧鬧的!
坐在堂屋裡,幾人寒暄著。顧長柏和顧長松看著這個妹夫一身正氣的樣子,倒是放了心。
他們小妹脾氣大,要是碰上一個斤斤計較的,那就是真鬧騰。
說了一會兒話,顧長白和顧長松也帶著各自的妻子回他們的娘家。
顧梔子看著兄長和嫂子們走遠,心中有些不舍,她都好久沒看見她大哥二哥了。
「沒事兒,待會兒你大哥二哥就回來了。」齊素芬拍了拍閨女兒的頭。閨女兒跟他兩個哥哥從小就親近,這回肯定是不捨得了。
「好哦,娘。阿州,你在這陪爹說說話,我跟娘去廚房。」顧梔子抱著齊素芬的手臂,滿臉依賴。
「這麼大了,還這麼撒嬌。」齊素芬擰了擰顧梔子的鼻子。
「來,跟娘說說,那江北州對你好不好?還有你那婆母,我平日裡跟她打交道不多,但看著是個蠻和善的老太太。
你那個小叔子現在也在家裡是吧?他呢,跟你合不合得來?會不會欺負你?」
廚房門一關上,齊素芬就拋了一大堆問題過來。
顧梔子怔了怔,隨後便是濃濃的無奈。
「娘,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該回答哪個嘞?
江北州對我挺好的,他都把他所有的存摺本補貼金啥的都交給我了,我現在可是管著江家的全部家當呢!」顧梔子臭屁地揚了揚眉。
「然後我婆婆對我也非常好,每天見天兒得給我弄好吃的。
我那小叔子性格靦腆,他都不愛咋說話,對我很尊重的,娘,您放心。」
顧梔子說起來眉飛色舞,齊素芬那擔憂的心終於有半顆落到了實處。
「那就好,那就好……但是,閨女,我跟你說,你也不能仗著人家對你好,就欺負人家哈!
我不是說別的什麼,只是你現在嫁人了,不能像從前擱家當閨女那個時候那麼任性了,知道嗎?」
「知道的,娘!」
聽著齊素芬的諄諄教誨,顧梔子驀然紅了眼眶。她死了一次,才知道從前的她有多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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