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陸懷仁在閻崇番手裡吃了不少虧,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總之,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很不對付。閱讀
而陸懷仁一直覺得自己比閻崇番強,閻崇番就是那陰溝里的臭蟲,而他是陸家人,出身就能甩閻崇番好幾條街的人。
但現在,他被抓到警局,而當年讓他很是瞧不起的閻崇番,竟然以歸國華僑的身份上了電視,還被領導接見。
巨大的落差讓陸懷仁一時間難以接受,他不相信,當年那個被他踩在腳底下的男人如今竟然成了人人羨慕想要巴結的對象。
陸懷仁從公安局出來之後就躲起來了。
他想要確定一下,電視裡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閻崇番。
如果他是他認識的那個閻崇番,那麼顧晴柔呢?
顧晴柔沒有死。
當年這兩個人就一直勾勾搭搭的,顧晴柔假死的事情說不定就是閻崇番在背後指使的。
只要一想到這個,陸懷仁就氣的要炸了。
就好像是顧晴柔給他頭上戴了一頂綠帽子一樣。
他一定要把這一對狗男女給找出來。
當然,他不知道閻崇番住在哪裡,但鼻子下面就是嘴,而且這段時間他在外面也不是白浪的,幾下子就打聽到閻崇番所在的酒店。
華僑酒店。
當然,這種酒店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想進去就能進去的。
陸懷仁在外面待了很長,終於看到閻崇番。
不過讓他好奇的是,他並沒有看到顧晴柔,只是看到閻崇番坐著輪椅進出過。
難道顧晴柔沒有跟他在一起?
這一天,陸懷仁看到閻崇番又出門了,他就悄悄的跟著閻崇番。
讓陸懷仁氣憤的是,閻崇番如今已經到了出門都是小轎車的地步,不過讓他慶幸的是,他是個瘸子。
哈哈,活該,一定是缺德事做太多了,所以才瘸了。
陸懷仁一咬牙,叫了個車也跟了上去。
說起來也是巧,閻崇番今天還真的是去見顧晴柔的。
本來顧晴柔是跟他一起住在華僑酒店的,但是因為陸思圓生孩子挪月子,她就搬到她買的房子去了,一門心思的照顧女兒和外孫。
「爵爺,」很快的,司機就發現了跟在他們後面的計程車,「後面那輛計程車好像在跟蹤我們。」
「跟蹤?」閻崇番嘴角嘲諷的一笑,「沒想到國內竟然還能享受一回被人跟蹤的感覺。」
「讓他跟著。」閻崇番笑了笑,「玩兒。」
司機會意的點了點頭。
後面的陸懷仁看著計程車的表上的價格,心裡直哆嗦,心裡又將閻崇番罵了個半死。
「這到底是要去哪裡呢?」陸懷仁憤憤的說道。
再這樣轉悠下去,他都快要沒錢了。
「這眼瞧著就要出城了,還要跟嗎?」計程車司機問道。
「跟。」陸懷仁一咬牙說道。
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那是這,」計程車司機說道,「你先把這會兒的車費掏一下,我再重新給你打個表。」
「你什麼意思?」陸懷仁有些生氣。
「這都五十多塊錢了,我也不能就這樣跟你白跑啊。」司機乾脆將車停在路邊說道,「錢先給了。」
五十多塊!
「怎麼這麼多,剛才不是才二十多?」陸懷仁愣住了。
五十多塊錢,那可是他身上所有的家當了。
「你什麼意思。」司機也不高興了。
兩個人就開始扯皮起來。
等陸懷仁想起來的時候,哪裡還有閻崇番車子的影子。
「原來是他。」
不過,等他罵罵咧咧的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時候,閻崇番的車子就又開回來了。
男人落下車窗淡淡的看著陸懷仁。
馬路上的陸懷仁可比從前老多了,而且也沒有從前那麼講究了。
閻崇番似乎還記得,那個時候的陸懷仁衣服總是被顧晴柔用熱水熨的平平整整的,即便是在那個年代,有個手巧會做衣服的媳婦,他的衣服都很好看。
但眼前的陸懷仁卻不是這樣,邋裡邋遢的。
不過,一樣的嘴巴都很醜,特別是罵人的嘴臉,都那麼的難看。
車緩緩的開到陸懷仁的身邊,甚至還故意的按了一下喇叭,嚇的陸懷仁趕緊往路牙子上跳。
扭頭就對上閻崇番那雙嘲諷且犀利的眼睛。
陸懷仁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被閻崇番逗。
但更多的是憤怒。
「閻崇番,你個王八……」他跳到路上生氣的指著閻崇番就要罵,只是還沒罵出來呢,就見那車似乎要朝著他撞了。
嚇的陸懷仁又趕緊跑迴路牙子上。
轎車穩穩的從他的身邊揚長而去,陸懷仁氣鼓鼓的蹦出來,指著轎車又要罵,卻見車停了下來。
陸懷仁又一次的嚇了一跳,趕緊跑迴路邊。
慫的一逼。
等再出來的時候,只能看到車後面的尾燈。
「路上遇到點事,來遲了。」閻崇番對顧晴柔解釋道。
「沒關係。」顧晴柔淡淡的說道,將桌子上的畫紙收拾起來。
閻崇番打量了一下她的辦公室,「太簡陋了。」
「挺好的,」顧晴柔給他倒茶說道,「其實在哪裡都一樣。」
「你真的不想跟我回去嗎?」閻崇番看著她說道,「那裡才是你的天地。」
「可這裡才是我的家。」顧晴柔說道,「這次回來我都已經想清楚了,不管孩子們認不認我,我都要留在這裡,這是我的祖國我的家。」
「那我呢?」閻崇番一雙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顧晴柔,「你說過我們即便是不能成為夫妻,也不會離棄的。」
結果呢?
現在和那三個孩子相認了,他就要往後排了。
「如果陸懷仁回來了,」閻崇番忽然說道,「你還打算繼續留在這裡嗎?」
在聽到陸懷仁三個字的時候,閻崇番明顯的感受到顧晴柔身子一僵,可很快他就看到顧晴柔淡淡一笑,「他回來不回來,跟我都沒有關係的。」
她只要孩子們就好。
「知道我剛才為什麼會晚來嗎?」閻崇番說道,「陸懷仁不知道從哪裡知道的住在華僑酒店,跟蹤我。」
他為什麼要跟蹤閻崇番?
目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