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崇番的輪椅要好推一些,許知知說完這話,輕輕就將他推了出去。
這一路上,也都是盡職在給他介紹學校的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懟了他的緣故,閻崇番後面沒有再挑許知的刺。
在路過小湖的時候,許知知停了下來。
「怎麼?」閻崇番淡淡一笑說道,「你還真想把我推到湖裡去?」
「你不是說我很聰明嗎?」許知知說道,「還不能讓人休息一下了?」
說完,她也找了一個坐椅坐了下來。
那樣子,像是真的要休息一般。
「要不是因為你,我這會兒已經回家溜娃了。」許知知小聲說道,「今天的太陽這麼好,曬曬太陽也不錯。」
一旁的助理,「……」
所以,許小姐您的意思是,你這不是在溜娃,是在溜先生?
閻崇番朝著他擺了擺手。
助理會意的朝後退了幾步,眼神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這邊,生怕許知知真會做出什麼破格的事情來一樣。
「你知道我是誰?」閻崇番問道。
是問句,但語氣很肯定。
「我們夫妻的感情很好。」許知知說道。
這種事情,陸景山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的。
閻崇番又被她不軟不硬的懟了一下。
連他都有些好奇,自己竟然都沒有生氣。
閻崇番笑了笑,「那你就不怕?」
「怕有用?」許知知問道,「如果有用的話,那我怕了,所以您能放過我們嗎?」
閻崇番一愣。
不等他說話,許知知繼續說道,「所以,問這些幹啥?我們夫妻不惹事但也從來不怕事。」
所以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好了,」許知知從座椅上站起來,「曬太陽時間結束了,您是要繼續遊園呢,還是……」
「你看,這馬上要放學了,我也要回家去照顧我家兩小隻了。」她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說道。
「先生。」助理走了過來。
煙沖方對著許知知擺了擺手,「你走吧。」
然後,許知知就真一點不客氣的走了。
果斷利索。
「先生,就這樣讓她走了嗎?」助理問道。
閻崇番看了他一眼,「我再曬曬太陽。」
秋日的陽光,曬在人身上懶洋洋的,閻崇番有多少年沒有這樣愜意的偷懶過了,竟然還有些眷戀。
這會兒還沒有放學,校園的路上學生也不多,許知知一邊走一邊在思考閻崇番的目的。
想不出來個所以然。
等再抬頭的時候,就見不遠處樹下站著一個男人。
今天的天氣很好,湛藍色的天空飄著幾朵薄薄的雲煙,秋日的陽光明媚璀璨,照在人身上十分的舒服安逸。
男人慵懶的靠在樹上,陽光調皮的透過樹葉縫隙照射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微微傾斜,一雙大長腿隨意搭在一起。
男人原本臉上一貫冰冷,只是在看到她的時候,深邃的鳳眸裡帶著一層吹不散的笑意。
許知知的心就想著湛藍色天空中的薄雲一般,隨著空氣中淡淡的微風輕輕的飄逸起來。
剛才在閻崇番那裡的憋悶氣息一掃而光。
許知知站著沒動。
男人邁著大長腿朝著她走了過來,站在她距離大約三四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蜜意。
明明,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分別之後的見面,但許知知卻感受到他的不一樣。
兩人都沒有說話。
路徑山朝著她伸出手,十指相扣,兩人並肩走在校園的馬路上。
「怎麼會在這裡等我?」她問道。
「去教室他們說你走了。」陸景山說道。
而這裡,是她平常回家的必經之路。
「嗯,」許知知說道,這會兒路上也沒什麼人,她將頭靠在他的身上,整個人慵懶愜意,漂亮的眸子盯著他看,「想我了嗎?」
陸景山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想了。」
「你今天有些不一樣啊。」許知知笑著在他的大掌下面蹭了蹭說道,「是有什麼好事情嗎?」
不然,這個大冰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陸景山臉上的笑容就更濃了,湊過去在她的發間輕輕的親吻了一下。
許知知杏眸亮閃閃的看著他。
這個親吻雖然只是蜻蜓點水,但對於陸景山來說,卻是已經很破格的舉動了。
「知知,」男人沙啞的聲音裡面難掩興奮,「我們成功了。」
雖然只是階段性的成功,但這對於才成立的基地來說,已經是莫大的鼓舞了。
而且,以後他的工作也會日驅正常起來。
「那以後我們是不是就能經常見到你了?」女人激動的要著他的胳膊,一雙漂亮的杏眸亮閃閃的看著他。
陸景山是直接從單位回來找許知知的,甚至都來不及換衣服。
身上不是以往的清涼乾淨的薄荷香味,訓練服穿在他的身上,剛毅充滿了男人的氣息。
女人說完這話,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她太開心了。
這段時間一直在訓練,陸景山的臉也要比從前黑一些,小麥膚色的臉頰紅起來看著不是特別明顯,但裸露在外的耳朵卻是肉眼可見的紅了。
他的眉間難掩疲憊,許知知自然是看到了,也就調皮了這一下,隨即拉著他的手,「走,回家。」
這段時間,陸景山十分忙碌,新建的單位又是被寄予厚望的單位,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許知知看在眼裡,心疼在心裡。
現在終於有了一些成績,她心裡自然是高興的不行。
一路上,她將陸景山不在的這段時間兩個孩子的趣事一一的講給他聽,這些事情,從前在陸景山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她也會講。
他雖然不在,但兩個孩子每個階段發生的趣事他卻記得比誰都清楚。
甚至在訓練最艱難的時候,腦補著各種孩子們的趣事,以及許知知的模樣,才能讓他堅挺過那段難熬的日子。
陽光在兩人身上灑上了一層金光,將二人的身影拉長。
頭頂的電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著兩隻飛來的小鳥,嘰嘰喳喳的擠在一起。
一陣風吹了過來,兩隻小鳥撲棱展翅飛走了。
又停靠在了小湖邊的樹枝上。
不久之後,一個男人推著輪椅從這裡經過。
一切,似乎又回歸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