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琴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給周寶成娶了安琴這個媳婦。
如果沒有安琴,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淪為整個縣城的笑柄。
她何雪琴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
讓她住偏廈!
小賤貨以為她是誰?
敢騎在她何雪琴頭頂上拉屎撒尿的人還沒出生呢!
她一直隱忍著,是為了什麼?
就是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小賤貨,好叫她見識一下自己的厲害。
只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猜到是她拿走了通知書。
想來,應該是那天看門的那個大爺看到了吧。
不過,她也不怕。
知道了更好。
「撕了,你怎麼能撕了我的通知書。」安琴尖叫著,「我撕了你。」
她一邊說一邊朝著何雪琴身上沖。
然而,何雪琴是誰?
之前她是因為等著這一天,所以一直在示弱。
但現在,想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坐了,她還害怕什麼?
安琴想打她?
何雪琴這些年雖然沒怎麼幹過農活,但是別忘了她是誰的女兒,何老太太那可是盤石村的打架的霸主。
何雪琴從小就被親娘這樣耳濡目染的教導著。
安琴的手還沒伸過來,何雪琴已經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幾個大耳瓜子就上去了。
「不要臉的賤貨,敢罵老娘。」她一邊打一邊罵。
何老太太如果在這裡,一定會說,她生的那些閨女當中,就只有何雪琴繼承了她的本事。
瞧瞧這嘴裡罵出來的髒話,簡直太污耳朵了。
「你打我……」安琴也不是吃素的,使勁掙扎著,手也不停的在何雪琴的身、臉上亂抓。
於是,就在周寶成糾結著到底是要去幫誰的時候。
何雪琴和安琴兩個已經扭打在了一起。
這個……他是幫誰好呢?
「你們別打了啊。」周寶成在旁邊干著急。
但地上滾在一起廝打的兩個人這會兒已經都打眼紅了,哪裡還聽得到周寶成的話?
本來,許知知正在房間裡納涼,陸景山給她打扇子。
結果就聽到隔壁吵鬧的聲音。
「她偷偷拿走了我的通知書。」安琴哭著吼道,「還把我的通知書給撕了。」
「老賤貨,我跟你拼了。」
還要去打,卻被人給攔住了。
院子裡鬧哄哄的。
許知知一下子從炕上做了起來,「你聽到隔壁的聲音了嗎?」
「嗯。」陸景山嚴肅的點了點頭,「走,過去看看。」
顯然,他和許知知想到了一起。
何雪琴既然能拿走安琴的錄取通知書,那麼,許知知的也應該能拿走。
等他們出門的時候,老太太也從炕上下來,坐著輪椅。
看來都是聽到隔壁的聲音,想到了許知知的錄取通知書了。
等到了那邊,院子裡已經圍觀了好些人。
「對,撕了。」何雪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只是當對上陸老太太冰冷的眸子的時候,她的眼神本能的躲閃了一下。
「我撕了你。「安琴想要撲上去,被旁邊的人攔住了。
「吵吵也沒用,」大隊長黑著臉,「你怎麼能這麼做的,何雪琴你好歹也是個知識分子。」
這樣,不是斷送別人前程嗎?
「她是我家媳婦,」何雪琴淡淡的說道,「我不想讓她去參加高考,萬一她考出去了,不要我兒子了怎麼辦?」
「大隊長,你也是有兒子的人,」何雪琴不緊不慢的攏了攏自己的頭髮說道,「當初為了你兒子,你不也是……」
「何雪琴。」大隊長打斷她的話,「那你也不能撕了人家的通知書啊。」
何雪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不撕了,難道留著過年?
「我的通知書,你是不是也撕了。」許知知平靜的問道。
何雪琴捂著嘴一笑。
「都是兒媳婦,總不能厚此薄彼嘛。」她嘴角上揚,說的很是輕巧。
但那樣子看的人恨不得上去揍她一頓,撕爛她那張已經被何雪琴抓花了的臉。
這人要是不要臉起來,真的很醜陋。
「太不要臉了。」村裡的老秀才拄著拐杖抖著手說道,「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這是要毀人一輩子啊。」
這些娃娃考上大學,那就跟中舉人一樣啊。
這把人家錄取通知書給撕了,那這些娃娃們還怎麼報名?怎麼上學?
而且,許知知還考的是他們市裡的第一名,那就是高中解元啊。
這得多榮耀的。
「毒婦啊毒婦。」老秀才指著何雪琴罵,「你這樣的毒婦是要沉塘的。」
這要是在早些年,早就被拉去沉塘了。
「你管的太寬了。」何雪琴冷著臉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大清早亡了。」
老秀才被氣的差點吐血。
後退兩步,陸景山急忙上前扶著他,「您小心。」
「我難過啊。」老秀才說道,「咱盤石村祖宗顯靈了,可這個賤婦她怎麼能!」
老秀才雖然叫老秀才,但也很關心時事的。
要知道,一個大學生對國家來說有多麼寶貴,特別是現在,之前昏暗的日子那是沒辦法,可現在不一樣了啊,正需要用人的時候。
她怎麼能這樣做!
「好孩子,」老秀才眼巴巴的看著陸景山,「這可咋辦啊?」
「何雪琴,」許知知淡淡的說道,「你以為這樣,你的目的就能達到?」
何雪琴笑了笑,看著她說道,「反正,你今年是不能出去了。」
至於明年,誰知道是個什麼樣子呢?
萬一國家又不讓參加高考呢!
「賤人,我要撕了你。」安琴又想去打她。
何雪琴這一副得意的樣子,也著實讓圍觀的村民生氣。
於是,原本還要拉著安琴的人也不拉了,但是拉著何雪琴的人卻沒有鬆手啊。
然後,只見安琴左右開弓,使出渾身力氣打的何雪琴那張得意的臉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
直到她打累了,停了下來。
許知知這才悠悠的說道,「誰說我今年就不能去上大學了?」
眾人一愣。
「你以為你撕了我的通知書,我就不能上了?」許知知歪著腦袋看白痴一樣的看著她,莞爾一笑,「你怎麼那麼天真呢?」
眾人,「……」
老秀才,「閨女,還能……能成?」
「當然能成了啊,」許知知調皮的一笑說道,「就是有些麻煩罷了,得需要隊長叔給開個證明,我們再讓京都那邊的學校從新給發一張通知書就成了。」
什麼?
還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