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許知知還是將鐲子收下了。
拿著鐲子總是很擔憂,「咱們最近多陪陪老太太,還有去京都的事情,是不是也要跟她說一下了?」
「嗯。」陸景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其實,他之前也有跟老太太說,但是她沒有正面回復自己。
成績出來就要開始填志願了,許知知填報的是京都大學的外語系,而陸思雨則毫不猶豫的報考了中文系。
填報志願的時候,是大家一起去的學校,知青們本來就是從京都來,報考大學肯定也是想要回京都的。
安琴當然也去了,不過報考的哪所大學許知知就不知道了,也沒有人去想要關心她。
更何況她還一直臭著一張臉。
別人又不欠她的,幹什麼去貼她的冷屁股?
安琴心裡又把許知知恨了一把,覺得是許知知故意拉幫結派的孤立她。
許知知他們雖然沒有上學,但是這次高考還是掛名在周水中學的。
學校對這次的志願也是很看重,畢竟,京都大學那可是全國最牛逼的學府,要是他們學校能出來幾個這樣的學生,以後還愁沒有學生來他們學校上學嗎?
雖然這幾個學生並沒有在他們學校上過學。
特別是許知知和陸思雨,京都大學啊。
校長想了想,摸了一把地中海的頭頂,這兩娃他看成!
「這位同學,」只是在看到面前站著的這個叫安琴的姑娘的時候,校長覺得自己的地中海又要少幾根頭髮了,「你確定你也要報京都的學校?」
「咱們報考啊,是要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來決定的。」
「老師還是建議你啊,報咱們陝省的學校穩妥一些。」
「為什麼?「安琴有些生氣的說道,「別人能報京都的大學我就不行了?」
而且,她又沒報京都大學啊。
只是報的其他的學校,這樣也不行?
安琴有些陰謀論,覺得校長是不是收了許知知他們的禮,不想要她回京都?
「安同學啊,「校長苦口婆心的說道,「你這個成績報考這個學校有點懸啊,相反的,你要是報陝省的學校,那分數線要比京都低好多。」
「你完全可以上一個很不錯的大學嘛。」
每個省對自己的本省學生都有保護的,在本省錄取成績是要比外省低一些的。
安琴的成績本來就不高,要是強行報考京都的大學,可能會落榜。
為了穩妥起見,所以才建議她報考陝省。
但明顯的,這個學生似乎不怎麼願意聽他的意見。
校長說了一會兒,見她有些不耐煩,當下也就不說了,反正他該盡的責任已經盡到了,以後哭的時候可別怪他就成。
安琴在填好了志願之後,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學校。
走出門之後,想了想,又拐了個彎去了一個地方。
安琴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以為自己很隱秘的去了一個地方的時候,身後跟著一個人,從背影看不出來是男是女,只覺得有些駝背。
許知知和孟海洋等人從學校一起出來,謝絕了他們的聚餐邀請。
陸景山已經在學校門口等她,手上拎著的是許知知讓他買的東西,兩個人決定今天去看望一下許老頭兩口子。
等錄取通知書下來,她和陸景山就要搬到京都去了。
以後再回來估計也就是過年了吧。
她得給老兩口留點錢防身。
「你爹昨兒來我這裡,」周氏嘆了一口氣說道,「手幹活的時候差點被斧子砍沒了。」
但其實根本就不是幹活傷的
據說是家裡的柜子有問題,王秀玲讓許忠厚收拾,也不知道兩個人怎麼說的,反正就是吵起來了。
然後王秀玲一生氣將正蹲在地上幹活的許忠厚推了一把。
許忠厚輪起來的斧頭差點砍斷他的手。
不過就這也受傷了。
周氏說這話的意思,是希望許知知能去看一下。
「那個黃瑞生,我看就不是個好東西。」許老頭在炕上吧嗒吧嗒的抽著旱菸,「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回城了。」
音訊全無。
許娟娟開始還在家裡等著,等到了後面聯繫不上了就慌了。
說什麼都要去京都找黃瑞生。
王秀玲是怎麼攔都攔不住,最後還是給了錢讓她去京都找黃瑞生。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所以王秀玲最近一直都氣兒不順,各種看許忠厚不順眼。
這個許知知還真不知道。
兜兜轉轉,黃瑞生還是沒有脫離書中的軌跡,回城了。
那麼,照這樣說的話,許娟娟應該也能找到他。
「你們放心吧,」許知知說道,「等到了京都,我有時間就去找找她。」
「好孩子。」周氏有些愧疚。
可畢竟許知知應該不是王秀玲親生的,那麼他們老許家到這一代就剩下許娟娟一個了。
雖然孫女不成器,但老兩口還是忍不住的擔心啊。
見許知知這樣說,又是感動又是慚愧的。
「我去看看我爹。」許知知說道,「要是傷嚴重的話還是去醫院看看,現在天氣熱容易發炎。」
周氏哭著拉著她的手,「看一眼就成了,以後啊不要再管這個家了。」
「我們兩你也別來看了。」許老頭說道,「和景山好好過日子,我們兩咋都高興。」
本來想說死也就瞑目了,但想到之前說過類似的話,許知知不高興,就沒有再說。
「這些錢,」等許知知走了以後,許老頭對周氏說道,「連帶著她前幾次給在那的錢一起,還有咱們攢的那些,等這孩子要走的時候悄悄的給她。」
「窮家富路,那是大城市。」
周氏點了點頭,「這要是咱們家孩子該多好啊。」
「胡說什麼呢?」許老頭黑著臉,「她咋就不是咱家孩子了。」
即便是沒有血緣關係,那也是他們兩口子養大的孩子。
周氏嘆了一口氣。
她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
再次見到王秀玲,許知知發現,王秀玲老了很多。
不過罵人的聲音卻依舊是那麼的尖銳刺耳。
「還不趕緊做飯去,咋?是要等老娘去伺候你嗎?」隔著院牆,老遠就能聽到王秀玲的聲音,「我怎麼那麼命苦啊,嫁給你這麼個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