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知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利益關係,但換做是她的話,她是希望自己死也應該死的明明白白。閱讀
至少,作為她的兒女,是有權利知道自己親生母親是怎麼死的。
這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算是怎麼一回事嘛。
所以,許知知其實一直都不怎麼贊成老太太的做法,總覺得她像是知道什麼,但又不說的那種。
這會兒陸景山問,她自然就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陸景山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看了她一眼,見她正擔憂的看著自己,便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許知知被他弄的有些莫名其妙,「我的頭髮要被你弄亂了。」
語氣有些嫌棄。
「許知知,」卻聽到陸景山將她叫住,「剛才我跟娘說你是我媳婦,你沒有反駁啊。」
許知知歪著腦袋看著他。
「所以你這就是默認了,是不是?」他說道。
「才不是呢,」許知知噘著嘴,「我那是因為在娘面前給你留點面子,你別得寸進尺啊。」
「咋?」許知知和他一起將墳周圍的雜草清理乾淨,休息了一下問道,「你這是不想追了?拿娘來壓我?」
「我哪裡敢啊。」陸景山笑了,還想要用手揉她的頭,卻被她躲開了,「你的手拔過草的。」
這次是真的很嫌棄。
剛才原本還鬱悶的氣氛似乎也變的輕鬆了一些。
一番祭拜之後,陸景山並沒有急著離開,反而是帶著許知知在旁邊坐了下來,「咱兩說說話吧。」
許知知眨了眨眼,看著他不知道從哪來弄來的一塊油布鋪在地上。
「坐吧,」他說道,然後在她坐下之後自己找了個地方也坐下來,「看到那邊的田埂了嗎?」
他伸手指著遠處的田地說道。
「看到了,」許知知說道,「咱們村的水田,上次咱們還一起在那裡澆水來著。」
「小時候,我娘經常帶我去那邊玩,」陸景山說道,「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會做到幾隻泥鰍什麼的。」
「回家給我們燉泥鰍湯喝。」
「那味道,」陸景山笑著說道,「是我這輩子吃到過最美味的食物。」
許知知沒有說話,陸景山似乎陷入到了無限的回憶當中。
良久之後才聽到他繼續說道,「後來她懷孕了,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很害怕的。」
害怕母親有了另一個孩子就不愛他了。
可是她卻很堅定的跟他說,她永遠都會愛著他的。
其實,那個時候他能感覺到她不快樂,那段時間陸懷仁回來的很晚,有時候她們兩個還會經常吵架。
吵的凶了陸懷仁還會打她。
漸漸的,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了。
「如果我那個時候能機靈點的話,」陸景山說道,「要是我會哄她開心的話,說不定她就不會死了。」
「這不是你的錯。」許知知抱著他的胳膊,「陸景山,你那個時候才多大?你還是個孩子。」
說到底,是陸懷仁渣罷了。
被顧晴柔撞到他和何雪琴滾床單,自己最親密的丈夫和閨蜜,顧晴柔能不抑鬱才怪呢。
「你不要太自責了啊。」許知知心疼的說道。
陸景山看向遠方。
「許知知,」良久之後,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好看的鳳眸里透著一股子希冀的光芒,他笑著對她說道,「謝謝你。」
如果不是她的那番話,他今天或許還不能下定決心。
「陸景山,」她學著他的樣子叫住他,「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記住了,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不過,你也要努力了。」她豎起拳頭,「加油哦,希望你能早日追到你的妻子。」
女孩說完這話,轉身對著墳頭說道,「娘,我們先走了,等以後有空再來看您。」
說完,不等陸景山反應,她便蹦跳著下山了。
身後的陸景山寵溺的笑了笑。
默默的說道,「娘,您也看到了吧,她是個好姑娘。」
「您從前曾經教導過我,以後要娶了媳婦,一定要對她好。」
「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她的。」
前面跑著的許知知像是感受到什麼一般,回過頭來吃好著他甜甜一笑,「陸景山,來追我呀。」
陽光在這一刻照射下來,映在女孩的臉上,洋溢著是歡樂。
那是一種陸景山羨慕已久的一種情緒。
他一直覺得,許知知是上天給他的賞賜,是他的光。
陸景山曾經試想過,如果他娶的人不是許知知會怎麼樣?
他也會按部就班的生活著。
但那種日子,也必將會是一種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
沒有一絲陽光,沒有一點波瀾。
幸好,是你啊!
「你慢點,」陸景山在後面笑著追上說道,「小心點。」
「我才不會呢,」許知知回過頭,調皮的向陸景山吐了吐舌頭,「你別想騙我。」
她笑著邊跑邊說。
就見陸景山忽然臉色一變。
「知知,小心。」
許知知才不信他呢,那人剛在在山上的時候還想親她來著,要是被他捉住了,還不得如此這樣……
她這樣想著,臉一下子紅了。
等再次回頭的時候,她的臉色也變了。
我的媽呀,這裡什麼時候竟然有個大坑來著?
她剛才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看到!
許知知要哭死了。
想要停下來,可是身體的慣性已經本能的往前面衝去,她緊緊的閉上眼睛,等待著掉進坑裡摔疼的感覺。
然而,並沒有。
咦?
許知知睜開眼睛。
「別亂跑,這邊有個深坑的。」陸景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男人帶著侵略性的荷爾蒙味道散發出來,直撲許知知的嗅覺,四周瀰漫著,讓她無處可逃。
「你有沒有怎麼樣?」陸景山擔心的說道。
不然,怎么半天都沒有吭聲?
「沒有。」許知知想要推開他,但男人抱的很緊,她只好紅著臉說道,「你先鬆開我啊。」
「許知知,」陸景山的聲音又一次傳了個過來,「剛才要不是我,你就會掉進這個深坑你。」
「嗯。」她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
所以呢?
「所以,」男人又道,「你難道不應該有所表示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