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葡萄架已經綠葉成蔭,葡萄青澀的香味飄入鼻中。閱讀
許知知站在葡萄架下仰著頭仔細的盯著頭頂繁茂的葡萄,「昨天找到一個透明的葡萄,可甜了,真的有已經熟了的。」
陸景山淡笑著看著她,「那你再找找。」
「是真的。」女孩杏眸看著她,「這葡萄真的好甜的,你不信就算了。」
「我相信啊。」陸景山說道。
哼,許知知翻了個白眼,認真的在葡萄架下面找那種透明的葡萄。
「找到了。」
「啊……」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尖叫的聲音,嚇的許知知一用力,手裡好不容易找到的那個透明的葡萄捏碎了。
許知知有些無奈的看著手裡的葡萄汁。
陸景山手握空拳放在唇間,咳嗽了兩聲掩蓋住自己唇間的笑意。
「這個安琴又發什麼瘋!」許知知生氣的說道。
下一秒,院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平日裡穩重的陸思雨竟然一臉激動的跑了過來,住著許知知的胳膊說道,「知知姐,恢復高考了,要恢復高考了。」
「真的?」許知知一聽這消息也高興起來。
說實話,這些天她一直在等這個消息,就連看書有時候都有些分心看不進去。
「這下咱們就能一起參加高考了。」陸思雨興奮的說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傳來嗤笑的聲音。
院門沒有關,正巧安琴和幾個知青從這裡經過,剛好就聽到了陸思雨的聲音,當下嘲諷的笑著說道,「某些人聽說小學都還沒畢業呢吧,參加高考?」
「以為這是在過家家嗎?」
那可是考大學,和做生意可不一樣,以為量嘴皮子一碰就能成?
安琴最近包子店的生意好轉了一些,腰板也挺直了不少。
加上前段時間周寶成不知道從哪裡給弄來了一台黑白電視機,瞬間成了整個盤石村的紅人。
今天中午,幾個知青就都湊到她家裡看電視,結果就在電視上看到恢復高考的新聞。
當下幾個知青激動的尖叫起來。
然後大家就尋思著趕緊去通知其他人,安琴也高興啊,當下就跟著知青們一起回知青點,結果在陸家門口就聽到陸思雨的聲音。
陸思雨據說從前學習挺好的,而且還是個高中生,這兩年聽說書本也沒有丟。
可許知知是誰?
一個差點剋死親娘的掃把星,一個就只上過幾天小學的人,竟然也想要參加高考。
她以為這大學是給她開的?
許知知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她。
「許同志怎麼就不能考了?」知青中,孟海洋今天也在其中,聽到安琴的話憤憤的說道,「如果許同志都考不上大學,那麼我可以說,咱們整個七里公社就不會出一個大學生。」
愚昧啊,無知!
從前,他和這些人一樣,也以為許知知就是個小學都沒有畢業的,當初一想到這樣的人去教書,更是覺得誤人子弟。
所以在安琴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當下贊成的一起去了公社。
可是後來呢?
打臉不止一次兩次。
他開始至以為許知知的語文和數學學的好,卻沒有想到那天他因為一些物理知識跟許知知借了物理說。
那上面的筆記徹底的震驚到了孟海洋。
他珍惜的猶如拿著一本最珍貴的東西一樣,小心翼翼的將那本書看完,又將上面的筆記也摘抄了下來。
可能是別人的?
他借過許知知的書,見過許知知寫字,那上面的筆記只要不是眼瞎就能看出來是許知知親筆書寫的。
而且,他發現許知知特別善於總結。
那些難點在她的總結下就變的很簡單了,有好些地方他本來搞不明白,結果看了她的筆記之後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知識都是相通的,他都不用問,許知知其他幾門功課肯定也不錯。
從前,孟海洋還覺得自己學習很不錯,但到現在,他才知道當初的自己多麼的狹隘。
「孟海洋,」安琴沒有想到第一個站出來反駁自己的不是許知知也不是陸家的人,竟然會是曾經喜歡她的孟海洋,當下有些接受不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一個小學沒畢業的人要是能考上大學,我……我就……」
「你就怎麼樣?」有人淡淡的說道。
「我就當著全村人的面表演吃屎。」安琴憤怒的說道。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說話的人竟然是許知知,當下更是生氣,「如果你考不上呢?」
許知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反而是優雅的擦了擦手。
「呵呵,」安琴見狀嘲諷的表情都能飛上天,「大話誰不會說?」
「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她小聲的說道。
「哎喲,」許知知一笑,「合著你一直都是跟蔥啊?大蔥還是小蔥還是洋蔥呢?」
安琴,「……」
「打賭是不是?」她拍了拍手說道,「我啊,就怕到時候某些人又耍無賴,一哭二鬧三上吊又不是沒弄過。」
「我才不會呢。」安琴說道,「我看你就是不敢。「
「你不會?」許知知笑了笑,「你說的謊話還少嗎?」
她說完嫌棄的擺了擺手,「趕緊走,不要在這裡嘰嘰喳喳的煩死人了。」
安琴氣的要死,「找大隊長,找支書,讓大家來作證。」
「趕緊走。」許知知嫌棄的說道。
「許知知,我就知道你怕,」安琴說道。
「我怕什麼?」許知知說道,「而且,看你吃屎?咦,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怪癖,我還嫌噁心呢。」
「你才怪癖呢。」安琴要氣炸了,「那我用我家包子店抵,你要考上了,我的包子店給你。」
「你要沒考上,你的包子鋪歸我。」
「嘖嘖……」許知知還是搖頭,「你當我跟你一樣傻?我家店生意多好的,你那個破店,送給我都不想要呢。」
「我那個店面是我自己的,」安琴說道,「到時候我連我的店面一起給你。」
「我知道你的店是租的。」不等許知知說話,她又繼續說道。
「這個……」許知知很為難,「我要是不答應,還顯得我害怕你一樣,我要是答應,知青同志們,你們給我做個評定啊。」
「今天這事,我也是被逼無奈才答應的。」
知青們點了點頭。
當然,他們眼睛又沒瞎,全程都是安琴在咄咄逼人。
「那就立個契約,正好你們都是文化人,幫我再做個見證。」許知知笑著說道。
「好。」孟海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