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琴想躺著裝死。
她也沒有想到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明明她還很年輕,怎麼可能會這麼早就大小便失禁?
可剛才,就在她生氣的時候,那裡就是沒蹦住給弄出來了!
而且,還有種一發不可收拾的感覺。
「你……」耳邊還是許知知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無奈,「你說剛才,我明明不是還問過你了嗎?」
她好難啊!
「安知青啊,說起來我可是真羨慕你啊。」許知知忽然對安琴說道,「你看看何姨多喜歡你多心疼你的,明明剛才她是想要上廁所的,但卻捨不得讓你受委屈。」
「當然,我也知道誰叫我家景山不是何姨親生的呢?」
「不過何姨,這兒媳婦再怎麼是親生,遇到您現在這種情況啊,該用的時候還是要用的。」
「養兒為了什麼?可不就是為了這個時候嗎?」許知知語重心長的說道,又指揮發愣的周寶成,「你還不快去拿盆子,讓你媳婦一起幫忙給何姨換洗?」
「我和圓圓姐先去問護士要床乾淨被褥。」
「哎。不知道有沒有那種隔水布?」許知知一邊說一邊跟病房裡其他人道歉,「對不住啊,這生病了嘛,大家多擔待一些。」
「何姨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跟護士好好說說,看看有沒有多餘的褥子啥的。」
又跟周寶成說,「你趕緊的啊,一會兒記得給人家把褥子洗乾淨了,不然說不定就不讓她住了。」
「圓圓姐,咱們兩去求求護士。」說完,不等安琴等人反映,拉著陸思圓就走。
「咱們真的要去求護士嗎?」出了病房門,陸思圓小聲問道。
「你傻啊,」許知知戳了戳她的額頭,「裡面空氣不好聞,咱們去護士站哪裡透透氣去。」
當然,也是要跟人護士說一聲了。
「你們放心,她兒子兒媳婦都在,一定給洗的乾乾淨淨的。」許知知說道,「有沒有那種硬一點的褥子的?對身體恢復也好啊。」
護士氣得要死,不過正好有一床褥子,正想要拿,又聽許知知小聲說道,「年紀也不大啊,怎麼會大小便失禁呢?」
護士,「……」
這床新褥子她還是不要拿出去了,別又給弄髒了。
當下手一頓,從另外一邊拿出來個很舊很舊的褥子,「就只剩下這個了,你們去給她拿過去。」
「還有啊,這要是弄髒了,可就沒有了。」護士說道。
「那……」許知知瞪大眼睛,「那可怎麼辦啊?」
「不是兒子兒媳婦都在,好好伺候著。」護士說道。
「那得麻煩您多盯著點,」許知知感激的說道,「我想,只要她兒子和兒媳婦都在,是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的。」
護士對此深表同意。
原本只能留一個人陪床,但是給何雪琴走了個綠色通道,直接讓周寶成和安琴一起留下來陪床。
「我手腕受傷了。」安琴自然不願意在醫院了,而且還是伺候一個隨時有可能大小便失禁的人,當下說道,「我這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什麼幫不上,」護士直接板著臉,「你是傷了手又不是傷了嘴巴,右手不是好好的?搭把手不會?」
「就是啊,」王阿姨說道,「你這還是新媳婦呢,就是這樣以後還怎麼指望你啊。」
安琴,「……」
「你這傷,我看看,」查房的醫生說道,「要是真嚴重,正好在醫院給你上點藥。,」
安琴,「……」
她還能說什麼?
不等她反應,護士和醫生已經將她手腕上的紗布給解開了,「就這?還需要綁個紗布嗎?」
至於麼!
不過就是抓的指印有些深。
「你一會去護士哪裡讓她給你塗點藥。,」醫生說道,「這樣的傷口可不能就這麼包紮,不透氣會發炎。」
「反而會更嚴重。」
「不過你也別擔心,搭把手的力氣還是可以的。」醫生說道,「就是劃破皮了,不影響的。」
包紮的樣子,她還以為是骨折了呢。
安琴,「……」
臉臊的紅的不行。
是她為了想要讓周寶成愧疚,故意讓醫療站的小醫生幫她包紮的嚴重一點的。
卻沒有想到,竟然這麼被打臉了。
只好訕訕的說道,「那可能是……我們那邊醫療站的人不知道。」
醫生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指著周寶成說道,「你們兩個就留下來吧。去把那褥子鋪一下。」
這褥子一看顏色就知道用了好多年了,硬邦邦的跟之前的簡直沒法比。。
何雪琴,「……」
她不要睡在這樣的褥子上。
「還有這位老同志,」正要說話,就聽見醫生嚴肅的說道,「大小便失禁這種事情,你要提前跟我們說一聲的,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隱瞞的,而且也隱瞞不住。」
「下次別這樣了,」醫生繼續說道,「有點感覺就趕緊讓他們兩給你解決。」
老同志!
何雪琴,「……我沒有!」
「知道了,」許知知笑著說道,「醫生您別生氣,我何姨是公社小學的老師,知識分子,有點愛面子。」
「理解,理解哈。」
神理解!
何雪琴想要罵,但想到自己剛才就是生氣才那啥的,當下又不敢。
只能眼睜睜看著醫生黑著臉對她說,「有病就要治,諱疾忌醫只會害人害己。」
何雪琴張了張嘴。
她想說她沒有,但醫生卻沒有再理她。
就連她的親兒子周寶成也是一臉為難的跟她說,「娘,您要是再有那啥,可要趕緊說啊。」
剛才又是換衣服又是洗床單褥子的,差點把他給累死。
他周寶成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幹過這樣的活?
可現在能幹活的何雪琴躺在床上,安琴手腕受傷了,他不干人護士能答應?
全程黑著臉監督著他洗的乾乾淨淨的。
想偷懶?門都沒有!
何雪琴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想要噴出來。
這是親兒子!
怎麼這會兒看著就這麼不順眼呢?
不過更不順眼的,是旁邊一直杵在那裡一點眼色都沒有的安琴。
「你去給我倒點水。」何雪琴黑著臉對安琴說道。
「寶成,娘想喝水了。」安琴笑眯眯的對周寶成說道,還故意將自己的胳膊晃了晃。
「哦。」周寶成應了一聲。
「你坐下。」何雪琴生氣的說道,「咋?被你娘家媽抓了你在我家就要當大小姐了?」
安琴臉色一白。
最終還是負氣的去倒水。
只是。
「好燙啊,你是要燙死我?」
「這水裡面怎麼有個東西?」
「哎呀,你怎麼端水的?你不想給我倒水也不用把水灑在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