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佳佳雙手提著籃子走到了大樹下,她本來想偷偷的把自己的水壺拿走,但是隱隱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聲音。
她將水壺放在籃子裡,躲在了樹後面,正巧聽見了陸草『慷慨激昂』的發言。
也不知道陸草是不是因為和原主是堂姐妹的緣故,兩個人威脅薛彥的話竟然八分相似。
簡直是作的一手好死。
不嫁就不嫁唄,還非要羞辱一下救命恩人。
陸佳佳咽了咽喉嚨,小心翼翼的把手裡的籃子放到地上,她手指扒著樹皮,小心翼翼的伸出頭。
薛彥身體背對著她,而陸草面對的正是她這個方向,陸佳佳一眼就看清楚了陸草抬的高高的大鼻孔。
陸草嘴輕輕撇著,眼皮掀著向下,兩隻手揉捏著自己的大辮子。
這囂張的氣焰不能說和原主過分相似,只能說一模一樣。
陸佳佳扒著樹皮的手指微微用力,將視線集中在了薛彥的身上。
薛彥雖然背對著她,她看不見薛彥的任何表情,但是依然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滲出來的低氣壓。
薛彥這邊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戾氣幾乎快要從那雙漆黑的眸子裡掙脫而出。
當年的突如其來是薛家所有人的痛,也是他們從來不敢提起的話題。✊👊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
「你想幹什麼?」陸草腳步往後退了退,後背撞在了身後的一棵大樹上,她雙臂護在胸前,忐忑的警告:「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就去告你!」
「你是誰?」薛彥冷聲問。
陸草愣了愣,「你說什麼?」
薛彥冷嘲著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你,你竟然不知道我的名字?!」陸草豆眼努力睜大,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薛彥眉峰冰寒,「就在剛才之前,我腦海里根本就沒有你這個人,到底是什麼錯覺?讓你以為我會娶你!」
這些話像是一道天雷直接劈在了陸草的頭上,她抬頭看著面前這個冷峻陰鷙的男人。
不得不說這個薛彥長的還挺好看的,陸草臉紅了紅,但她還是接受不了薛彥竟然說他從來就不認識她,「你,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當初不是你為了救我殺的野豬嗎?」
薛彥要是真的對她沒意思,怎麼會冒著生命危險殺野豬?
「我殺野豬跟你有什麼關係?救你,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薛彥聲音冷的沒有起伏。
陸草被懟的竟然一時半會說不出來話。
陸佳佳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這樣看起來,薛彥上次對她溫柔多了,至少沒這樣罵過她。💝✋ ❻➈ᔕ𝒽𝓊𝐱.Ćⓞm ♜🎯
陸草無法承認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她搖頭,「我不信,你怎麼可能……」
她話音未落,後腦勺就撞到了樹上,而脖子被人死死的掐住。
陸草眼睛睜到了極致,她看著眼前面無表情掐著她的男人,他什麼都沒說,但是逐漸握緊的手指就像是閻王殿的催命符。
一股徹底的冰涼從腳底竄到了大腦,她拼命的掙扎,努力想要扒開薛彥的手指,但是對方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寬大有力的手指就像是鐵鉗一樣牢牢的鎖定在她的脖子上,並且越來越緊。
她快要死了……
薛彥傾身靠近了她幾分,聲音像是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惡鬼,「現在你還覺得我想娶你嗎?」
陸佳佳看著陸草臉色已經開始變得青紫,臉上的青筋暴起,顯然已經快要缺氧暈厥。
薛彥瘋了嗎?要是陸草死了,那就是殺人,他也會死!
陸佳佳剛要站出來阻止,薛彥就鬆開了手指,陸草整個人瞬間摔倒在地上,劇烈的咳嗽,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來。
薛彥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在自己的外衣上擦了擦。
陸草癱軟在地上,空氣中瀰漫了尿有騷味。
她又尿了。
陸草好久才緩了過來,眼淚刷刷的往下掉,直接糊了一臉。
陸草咳嗽了很久,害怕的看著薛彥,聲音沙啞的如快要去世的老嫗,「你剛才想殺我,就不害怕我就告你嗎?」
「告我?」薛彥發梢搭在眼角,薄唇微微勾著,「是我逼著你來這裡的嗎?你說如果我告訴所有人你想在這裡勾|引我,到時候你名聲盡毀,恐怕只能嫁給我了!」
陸草縮了縮身子,看著這個危險的男人。
嫁給這個魔鬼,那她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薛彥看著陸草畏縮的不敢吭聲,轉身離開,陸佳佳本來躲在大樹下面偷看,但見到薛彥往回走,立刻縮回了自己的腦袋。
她怎麼辦?陸佳佳懵了,跑也沒地方跑,薛彥肯定會知道剛才的事情她都看到了。
陸佳佳懊惱,她就不該看熱鬧,現在好了,成為現場證人了吧。
於是默默的抱緊了旁邊的籃子。
薛彥快要走到大樹下的時候,看到了邊角露出來的綠色衣角。
村里能穿綠色衣服,而且他今天還見過的只有陸佳佳。
薛彥瞬間僵住了,腿上像是被澆築了水泥,怎麼也邁不開。
她會不會覺得他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亦或者現在的陸佳佳也跟陸草一樣根本就看不起他。
陸佳佳在樹後面躲了一會兒,見人還沒有走過來,察覺到了不對勁,伸出蓬鬆的小腦袋朝樹後面看。
陸佳佳:「……」
兩人的目光直接對視。
陸佳佳傻笑了兩聲,拿起地上的綠色軍用水壺,乖巧的解釋,「我剛來,見水壺放在地上,正要拿著走呢。」
她抓著地上的軍用水壺放進了籃子裡,一邊看著薛彥,又一邊裝著碗,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問:「味道還可以吧?我喝著不錯,我媽喝著也不錯,我爸喝著也不錯,我三個哥哥喝著也不錯,我兩個嫂子喝著也不錯……」
陸佳佳也不想嘴瓢,主要是薛彥目光越來越冷了。
她抱著自己的籃子站起來,左顧右看,就是不看薛彥,「我,我先走了,家裡還忙著呢。」
跟她被風吹動的裙擺一樣,小姑娘一雙大眼睛飄忽不定,脆生生的站在那裡,臉上的假笑實在是不能再假了。
就在她轉身走的那一刻,薛彥長腿向前。
陸佳佳剛轉身邁開小步走,後頸就被人捏住了。
她感覺就像是被大型動物咬住了後頸,一動也不敢動。
溫潤柔軟的觸感讓薛彥愣了愣,下一刻,他耳根發紅的將人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