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被林家趕了出去,之前林小玉那計分員的工作也被林大才收了回去。
計分員的工作是真的很輕鬆,只需要寫寫字,整理一下鋤頭鐮刀之類的農具,一天就能有10個工分。
「大伯,你是想要逼死我嗎?」林小玉冷冷的看著林大才。
「別怪大伯狠心。」林大才輕笑,「我也是為了你著想,你記工分的時候,肯定要和很多人接觸,大伯就是不想要讓你面對那麼多人的異樣的目光。」
他們現在被林家趕了出來,什麼都沒有,母女倆現在的身體狀況又不適合干太多活,兩個人一天加起來都未必能有5個工分。
最可怕的是,他們母女倆現在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指指點點,下地幹活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甚至說他們壞話的時候,都不避著他們。
蘇大花好幾次都氣得受不了,衝上去和那些人理論,結果一群人打起來了,蘇大花被打得差點就起不來了,就躺在地上一個勁掉眼淚。
一些人打累了,才一人一口唾沫往蘇大花的身上吐,紛紛散開。
就在林小玉總算干夠三個工分,去還農具的時候,卻看見原本屬於她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熟悉的女人!
那女人剛才就在屋子裡面看著外面的鬧劇,微微皺著眉。
果然就是窮鄉僻壤的地方,就知道用暴力解決問題。
不過那兩個被打的母女好像是大隊長家的,聽說是幹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才被趕出去,受到全村人的唾棄的。
現在都啥年代了,和男人上床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圖的無非就是一個爽快和刺激。
不過那對母女是農村人,農村女人必須要保守,畢竟他們除了「乾淨守貞」的身體之外,可就沒有啥資本了。
她是高貴的城裡人,就算她離過婚,因為她家裡有權勢,也多的是男人貼過去想要求娶她!
看見林小玉進來,溫馨月冷冷地打量著面前這個面色蒼白瘦削的女人,眼睛裡面全是鄙夷。
沒什麼資本還敢亂搞,亂搞也就算了,居然那麼愚蠢地被其他人知道了。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屬於活該!
林小玉呆呆地看著溫馨月。
她知道這個女人,是白清松新的戀人,叫做溫馨月。
這幾天她也沒少關注溫馨月。這個溫馨月的風評也不咋樣。
村民沒事就聚在一起說,沒見過溫馨月那麼嬌弱的女知青,下地走兩步路腳上都能被磨出水泡。整天手裡就知道抱著一本哲學書靠在樹下偷懶裝逼。
原本聽說家裡有錢,經常給她寄錢寄糧票啥的補貼生活,讓她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甚至衣服都是僱人幫忙給洗的。
整天說啥,她那一雙手,就是拿來品茶彈琴的,務必十指不沾陽春水。
看她這種人,就應該被舉報,抓起來好好受教育!
在溫馨月和林小玉互相打量的時候,白清松恰好走進來。
溫馨月說想要吃點水果,讓他想辦法搞點來。
溫馨月家裡的確每個月都會給她不少的錢補助,15塊錢一個月,但是她花錢實在是太大手大腳了,一點都不懂得做規劃,15塊錢甚至是一個星期就能花得一毛錢都不剩。
白清松畢竟是個男人,就算他一個月只有8塊錢,還是會想辦法掏空自己的口袋給溫馨月補貼。
他們現在是真的沒什麼錢了,溫馨月想要吃的水果在供銷社裡面雖然有賣,但是價格是真的高。
但是幸好,雲谷村暗戀白清松的一個小姑娘給白清松送了一些山上自己摘的桑葚果子。
「白知青,這山上就這麼點桑葚,都被大家採光了,我的全都給你。」
「謝謝了。」白清松頗為有涵養的道謝,然後都不管對面的姑娘名字叫做啥,甚至也沒多看那姑娘通紅的臉頰,只是溫柔地說,「以後看到這些小果子,能通知我嗎?我也去摘點。」
「不,不用那麼麻煩的。」那姑娘扭扭捏捏地低著頭,「我直接幫你洗乾淨送來,成不?」
「那怎麼好意思呢?」白清松推推眼鏡,一副斯文乾淨的樣子,「我不能這麼占你便宜啊。」
「不算占便宜的!」那姑娘說話都要結巴了,一個勁地搖頭,黑黃的臉蛋紅彤彤的,根本就不敢抬頭和白清松對視,所以沒能看見白清松眼睛裡面的嫌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就是自願想要給你送,你能收下,我就會覺得特別特別開心了。」
「那就謝謝你了。」白清松溫柔地道謝,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屑。
「這個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哦。」臨走之前,白清松溫柔地和女孩說,「畢竟男女大防嚴格,你告訴別人了,對你的名聲不太好。」
那姑娘感動得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咬著嘴唇,「白知青,你人真好。」
白清松在轉身之後,嗤笑一聲。
這村姑長得是真的丑啊。
長得黑也就算了,還是塌鼻樑小眼睛,眉毛也亂亂的,一頭枯黃的頭髮。
他知道自己有魅力,但是被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醜女喜歡上,也是特別丟人的一件事情。
白清松轉頭就去找溫馨月。
雖然說溫馨月離過婚,是一個殘花敗柳之身,但是家裡實在是有錢有權,要是真的成了溫家的女婿,他這個社會階層起碼要越大一級。
大不了私底下再包養一個乾乾淨淨的年輕姑娘就是了。
而且溫馨月在那方面是真的很放得開,雖然很多時候感覺就是把他當作一個解決生理問題的工具人,但是兩個人都舒服痛快,那就是一件好事。畢竟男人在這方面是,是不會吃虧的。
因為林小玉實在是瘦得太多了,所以白清松看著林小玉的背影,根本就不知道那個人是林小玉,直接走了進去,溫柔地把桑葚果子放在溫馨月的桌子上。
「這新鮮的桑葚,補氣血的,吃了對身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