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孩子被欺負成那樣子,換做誰都不能忍的。
陸勁氣勢洶洶殺到了竇丁家裡,抬著鐮刀沖了進去。
竇丁自己知道自己闖了禍,在家裡躲了好幾天了,就是沒膽子出門。
現在一看到陸勁帶著鐮刀衝進來,立刻嚇得竄到自家姐姐的背後。
「陸家的,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陸勁的兇悍,在整個雲谷村都是出了名了,誰知道自己家的獨生苗苗居然差點打死了陸勁的弟弟。
擔心陸勁過來尋仇,這幾天都膽戰心驚地在家裡守著竇丁。
「有話好好說,我們家竇丁就是還沒長大,這小孩子心性,調皮了一點嘛……」竇家人擋在竇丁的面前,和護著小雞崽子的母雞一樣。
竇丁有恃無恐地,知道自己沒事了,就躲在大人的背後,對著林筱滿幾個人吐舌頭。
林筱滿被氣得牙痒痒的。
雖然說陸聰這個受害者本人只是想要得到經濟上的賠償,但是林筱滿卻覺得不讓竇丁受點折磨,她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誰犯錯誰就承擔責任唄。
憑啥子她家陸聰倒在地上差點死了,這個竇丁還能躲大人背後吐舌頭?
「陸家的,你家裡有兩個兒子,就算沒了一個,還有一個給你送終,養你老的,你怕啥?」
一個瘦弱但是眼神精明,眉毛都要掉光了的面相尖酸刻薄的老太太走上來,「都是一個村子裡面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留一線,既然陸聰沒事,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嗯?」
「我家竇丁是我們家的獨苗苗啊,他要是有什麼事情,我這一家子十幾口人,都不想活了!」
這什麼腦迴路?
獨苗苗就珍貴是嗎?
陸勁抿緊了嘴唇,鐮刀直接揮過去,就貼著竇老太太的臉過去,硬是把裝腔作勢的老太太嚇得跌倒在地上。
「陸勁,你要殺人嗎?殺人是犯法的,要償命的,你知道不!」
竇家人警惕地看著陸勁手裡的鐮刀,怕得一個勁抖。
「聰兒昨天要不是送醫院及時,現在已經死了,你兒子就是殺人兇手,要吃槍子的就是你竇丁。」
陸母平時在外說話都不敢大聲,一副軟弱的樣子,看上去稍微好說話那麼一點。
竇老爺子最後還是壯著膽子上去和陸母談條件。
雖然說他們家沒有男丁,家境也不殷實,但是幸好閨女生的多,個個等到15歲的時候出嫁,每個都收了不少彩禮,所以現在家裡還是有點積蓄的。
捨不得錢財,要是陸家不滿意,接下來趁著竇丁落單的時候,把竇丁弄殘了就糟糕了。
賠償這一塊好說,就算竇老太太心疼得一個勁掉眼淚,但還是把養了一年,打算過年再吃的兩隻肥雞綁好了,連同80塊錢送過去。
竇丁很不爽。
那兩隻雞都是他的,憑啥子給陸聰吃?
他氣得哇哇叫,但是眼下陸勁的鐮刀就在旁邊等著,暫時沒人搭理他。
林筱滿把一切都看在眼裡,默默記下了,就算心裏面窩著火,想著一大堆殘忍的手段,但是表面依舊笑得很溫柔。
隔了兩三天,林筱滿偷偷跟著竇丁上山。
竇丁這人,就是關不住。
林筱滿眼看著附近沒啥人,就直接上前一步把竇丁抓到自己的空間深林分區。
她承認自己是個壞女人,還是一個不願意負責的壞女人,不想要背上殺孽。
她的確把竇丁弄到毒蛇和野獸出沒的深林裡面關著了,但是她時時刻刻監視著空間裡面的動態。
空間裡面,竇丁被一隻老虎嚇得屁股尿流了,瘋了一樣往樹上躥。
那樹上有不少的青苔,很濕滑,竇丁尖叫著使勁摳著樹幹往上爬,但就是會往下掉,眼看老虎的血盆大口都張著要咬到他的屁股了,林筱滿才冷哼一聲,像是丟垃圾一樣,把竇丁從空間裡面丟了出來,自己深藏功與名,心情頗好地回了家。
*
受了那麼大的驚嚇,竇丁短時間內絕對不會好受。
林筱滿踩著輕快的腳步回了家,就見到陸勁在院子裡面勤勤懇懇得給她手洗內衣。
紅色輕紗材質的文-胸,在陸勁黢黑寬大的手掌裡面顯得小小可憐的。
她莫名臉色一紅,湊過去在陸勁的耳邊叫了一聲,「流氓。」
這個年代的女人基本上都不會穿文-胸,陸勁第一次見到這玩意的時候,直接鼻血嘩啦啦往下流,硬是讓林筱滿笑了半宿。
現在陸勁能這麼淡定地給她手洗內衣,算得上是進步飛快。
「嗯。」
反正自己也沒少被林筱滿罵流氓,現在陸勁也習慣了,淡定地應了一聲,把衣服曬起來,摸摸林筱滿的臉。
「媳婦,餓了不?」
「還行吧。」
陸相梅這幾天不知道在搗鼓一些什麼東西,整天都不在家,也就飯點會回來吃個飯。
雖然陸相梅整天都在說黃招娣不懂事,但是黃招娣起碼還會在家裡掃掃地、做飯的時候幫忙生個火、編籃子之類的。
要真的說是誰不懂事,光吃不幹活,簡直一目了然。
陸勁知道自己媳婦飯量小,所以那腰細的他一隻手就能環住,每次掐著媳婦腰的時候,他總是擔心會把媳婦的腰給弄折了。
這不好。
太瘦了不健康。
現在還沒到飯點,陸勁拿著菜刀去廚房給林筱滿做了蒸雞蛋,往裡面倒了一點香油。
自家男人的心意,林筱滿喜滋滋笑納了,和陸勁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