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陳應了一聲，趕緊去省城日報找記者。
宋月和師兄宋淮安下了樓，兩人沒有去醫院的食堂，而是去了醫院外附近的國營飯店。
宋淮安側目看著宋月，「小師妹，你知道院長為什麼這麼激動嗎？」
宋月笑問，「因為是第一例？」
「對。」宋淮安點頭，「在全國上來說不是第一例，但在黑省是第一例。」
「師妹，這意味著黑省內或者周邊省市出現這種傷者，都可以得到醫治。」
「先前只能截肢保命。」
「師兄先前和鄧禮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技術上以及磨合上還沒達到一致，不敢輕易嘗試，失敗對自己和病人都是一種致命的傷害。」
「是。」宋月點了點頭，停下了腳步，直視師兄視線，
「不過…師兄你的實力已經夠了，師兄你能完成這樣的手術。就算昨晚沒有我，沒有昨晚那個手術，黑省的第一例手術也會是出自師兄你之手。」
宋月這話是發自內心的，昨晚手術過程她已經見識到了師兄的實力。
而且她懷疑她之前在現代跟著的教授那一刀手法，就是跟著師兄學的。
宋淮安皺起眉頭，眼底卻是化不開的笑意，「小師妹，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
宋月面帶笑意，「師兄，這是你的實力。」
宋淮安道，「沒有師妹你，這個手術估計還要晚一年我才能做出來。」
「師妹，你的實力遠不止於此。」
宋月心頭一跳，當時做手術的時候，她已經想到了師兄會對她起疑心。也就無所謂了吧。
她相信師兄。
宋月意味一笑，把師父推了出去，「都是師父教的好。」
都是同一個師父出來的，霍老擅長什麼，兩人心裡都再清楚不過了。
兩人心照不宣。
師兄宋淮安順著宋月說的話說了下去，「那老頭兒確實不錯。」
說話的間隙，兩人已經到了國營飯店外。
進了國營飯店。
宋淮安問，「小師妹要吃什麼？」
宋月道，「沒什麼胃口，喝點稀飯吃鹹菜吧。」
「好。」宋淮安一口答應，又掃了一眼國營飯店裡的位置，「你去坐著，一會兒師兄給你端過來。」
宋月張口又要說感謝的話，「那就麻煩…」
宋淮安眉尾一揚，「嗯？」
宋月話鋒一轉，一口答應，「好。」
宋月要的稀飯鹹菜，宋淮安要的稀飯包子。
吃過早飯，宋月本想回去睡覺的，又想到臨走時李院長說的話，又同師兄回了醫院。
一回去。
李院長還在那兒等著他們，看到兩人快步走了過去，「丫頭，小子，你們…」
宋月見李院長激動的模樣，忍不住給李院長潑了一盆冷水，「院長，我知道你很高興，但手術成功，這只是第一步，還要觀察後續的情況。」
「所以等傷者完全恢復完，再高興也不遲。」
「這盆冷水」也的確讓李院長內心裏面的激動退去了一大半，術後的一些東西也確實是一個更大的挑戰，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盡棄。
李院長點了點頭，「好好好。」
宋月看著李院長，「手術主要是我跟我哥哥做的，病人這邊也主要由我跟我哥哥負責吧。」
李院長一口答應，「行，這個沒問題。」
他各看了宋月，宋淮安一眼「那你們先去休息，現在病人這邊，我親自負責盯著。」
「好。」
…
陸淮拎著東西來找宋淮安，有些東西他直接給小姑娘，小姑娘肯定不收，過一道宋淮安的手，小姑娘肯定會收下。
他想著，腳剛邁過省醫院大門，眼角餘光無意間瞥見一道熟悉身影。
他轉頭看去，李以誠。
李以誠也看到了陸淮。
四目相對。
陸淮看到李以誠就想到那天給小姑娘拎鞋那幕，唇瓣也在不知覺間緊抿。
李以誠主動打招呼，「陸同志，你來找宋同志？」
陸淮語氣冷淡，「嗯。」
李以誠道，「正好一起，我也來找宋同志。」
陸淮問，「你找小姑娘有事？」
「這個。」李以誠把手裡拎著東西抬了起來，「特意過來感謝宋同志的。」
「昨天我媽帶著我大姨的孩子買東西，結果孩子弄丟了，是在宋同志的幫忙下把孩子找到的，這不我媽非要讓我拎點東西來感謝宋同志。」
陸淮瞥了一眼，「嗯。」
李以誠目光落在陸淮拎著的東西上，「陸同志你手上拎的什麼東西？」
陸淮隨口回了一句，「沒什麼。」
李以誠不是傻子，看得出來陸淮不想搭理他。
他也隨口應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兩人一同往醫院裡走去。
李以誠往門診部去，眼角餘光無意間瞥見陸淮走的是另外一個方向。
他腳步一頓，對著陸淮背影，「陸同志，你走錯了，宋同志這段時間都在門診部…」
陸淮回頭掃了一眼李以誠，「我去找宋淮安。」
「找宋醫生啊？」李以誠眼露疑惑，又自言自語的點頭，「行。」
他咧嘴一笑，「那我去找宋同志。」
陸淮心裡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眸色冷了幾分下去，「李同志。」
李以誠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停了下來回頭看著陸淮，「陸同志怎麼了？」
陸淮聲音淡漠，「小姑娘昨晚夜班，你現在過去應該是白跑一趟。」
「是嗎？」李以誠眼露疑惑，「我聽說是白班夜班來回交替不固定的，沒事我去瞧瞧，白跑一趟也沒事。」
「嗯。」
陸淮隨口應了一聲也沒多說，直接走了。
陸淮去找宋淮安卻被告知宋淮安和小姑娘在做一起很難的手術，從昨晚開始的，好像還沒出來。
陸淮又下了樓往手術室那邊去，與此同時李以誠這邊也被門診部的人告知，宋月在和宋淮安去做手術了，人在手術室那邊。
兩人又在半道上遇見。
看到對方，兩人都停了下來。
陸淮：「……」
李以誠：「……」
李以誠還是主動開口，「陸同志，宋醫生不在？」
陸淮：「聽說跟小姑娘一起在做手術。」
李以誠一笑，「巧了，我也是聽到宋同學在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