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露疑惑，「怎麼不進去？」
陸淮瞥了宋淮安一眼，「不打擾老爺子們下棋。」
宋淮安嗤笑，「打不打擾，霍老頭他都下不過你家老爺子。」
陸淮愣了下，隨即一笑，「那倒也是。」
陸淮問，「你什麼時候回黑省？」
宋淮安道，「應該就這兩三天，我先回去，老頭兒他在這邊再待一段時間。」
「嗯，行。」
兩人邊聊著天，邊往走廊盡頭拐角處走去，那裡有空曠陽台，沒病房也沒人，方便聊天。
兩人站在陽台處，看著遠方燈火。
宋淮安出聲問，「你呢？」
陸淮聲音遲疑，「我…」
宋淮安見陸淮模樣，又想到回來這段時間裡陸淮好像沒有提及過小師妹，也沒有詢問過小師妹的一些事。
有點不正常。
宋淮安出聲問，「你是不是跟小師妹說開了？」
陸淮沉默：「……」
片刻之後，他吐出一字，「是。」
宋淮安嘴角牽扯出一抹嘲諷，「被拒絕了吧，活該。」
陸淮嘆了一口氣，「也不算被拒絕吧，就是聊了很多…」
宋淮安打斷話，「那就是拐著彎兒拒絕你。」
陸淮：「……」
他抬起頭，目光幽幽看著宋淮安，「我們是不是兄弟？」
宋淮安毫不遲疑，「是。」
陸淮問，「是兄弟，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宋淮安看著遠方，「這個人要是其他人，我還有興趣聽一聽，可她是我小師妹，所以我沒興趣。」
說完。
宋淮安轉身就要回病房。
陸淮聲音自身後傳來，「那我跟你說，我想劍走偏鋒呢？你也沒興趣？」
宋淮安腳步一頓。
陸淮靜看著宋淮安背影。
十幾秒鐘後，宋淮安轉過了身，冷眼看著陸淮，吐出一字，「說。」
陸淮看著返回來的宋淮安，眼裡浮現出一絲淡笑，靜看著宋淮安。
他唇畔牽動，明顯要開口說話時，宋淮安卻先他一步開了口，「先不說你想走的路，你先說那天你們倆聊了什麼？」
陸淮遲疑了一瞬，回想了一下那天聊天場景，緩緩開口，
「聊的內容跟你先前說的差不多吧，她有她自己的規劃，沒有談對象的想法，她想學習完之後想當醫生，如果有機會還想考大學，上大學之後進修之類的……」
說到這兒，陸淮聲音停頓了下來。
看著前方遲遲沒聽到下文的宋淮安收回視線，側目看向身旁的人。
陸淮看著前方，重重嘆了一口氣，「其實她的規劃挺好的，一步一步往上遞增，如果規劃里有我就好了。」
「可惜沒有。」
話語間是遮掩不住的失落和落寞。
宋淮安知道小師妹的規劃，可有些話從小師妹嘴裡說出來不一樣，從一起經歷過生死的鐵哥們嘴裡說出來那感覺又不太一樣。
看著陸淮那落寞神情，宋淮安抿了抿唇。
陸淮低聲苦笑了一聲，對上宋淮安視線， 「除了規劃外，她還跟我分析了一下，如果我跟她在一起談對象並且結婚後的日子。
她說我這個身份以後肯定是要經常出任務，危險性大，且兩人聚少離多，她是醫生面對患者時需要保持一定冷靜，我跟她在一起會讓她分心，她熱愛醫學事業不會為了我而放棄，同樣也不希望我為她改變。」
「她還跟我說我是軍，人心應該在保家衛國上面，不要在兒女情長上面糾結，至少不要在她身上投入心思，不適合…讓我找個適合自己的。」
「淮安，她太理智了，理智到我找不到話說，找不到話來反駁她，不知道怎麼去說服她。」
宋淮安：「……」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他接觸的人也挺多的，也發現小師妹的思維很少見，主要是小師妹這個年齡放在這兒，思維想法太強，有點不太符合她年齡。
的確，在他看來，小師妹的想法也沒問題，每個人都是獨立的自己，各有各的活法，只要不干違法犯罪的事情怎麼樣都行。
他看著陸淮問，「換一個不行？」
陸淮搖頭，「認定了，換不了。」
宋淮安聲音淡淡，「那你就受著，結果要麼是兩全其美，要麼是你孤獨終老。」
他聲音頓了下，又道，「哦，你家老爺子才不會讓你孤獨終老。」
「知道娃娃親不成，估計得安排人往你跟前送了。」
陸淮道，「娃娃親這件事我沒跟她說。」
「？」宋淮安眼露疑惑，「都這個地步了，還沒說？」
陸淮：「說出來就牽扯到雲家，雲家是小姑娘外家，這次遭了難下放下去了，跟她在同一個村子，外家那邊認出她來了，也都在瞞著她。」
「……」宋淮安聲音淡淡，「彎彎繞繞，理不清。」
這些所謂的家族就是這樣的，勾心鬥角，彎彎繞繞，還不如他這種兩袖清風，灑脫。
宋淮安把話轉了回去，「劍走偏鋒是什麼？」
「招進部隊，當軍醫。」陸淮道，「我跟她就能天天見面……」
宋淮安打斷話，「我的一百零八刀先放一邊，你先過霍老頭的毒關吧。」
「霍老頭之所以收小師妹，就是想小師妹繼承他衣缽，我跟勉之雖說也是跟著他學了一些東西，學的東西都不太一樣，我基本上都在動刀子，勉之還用的多一些，畢竟荒山野嶺得就地取材製藥之類的。」
陸淮不假思索，「霍老那邊到時候讓老爺子上。」
「你……」宋淮安語塞，隨即提醒，「除了我之外還有勉之。」
「現在說這些沒用，我覺得順其自然吧，有些東西不要強求，強求沒用，說不定順其自然反倒有好的結果。」
「嗯。」
…
黑省，省城，章家。
宋月，章若清坐在一樓大廳，等著畢鳳萍回來。
眼瞅著天色暗下來了，還不見畢鳳萍身影。
章若清知道她媽沒回來肯定是去姥爺家了，除了姥爺家，她媽沒有其他去處，最好今天別回來。
宋月等不到人肯定一會兒就要走。
宋月看了一眼外面天色，目光一轉，落到章若清面上，瞧著章若清模樣。
她心裡一下子有了數。
她站起身，「看樣子今晚你媽說不定不會回來了，她除了這兒，還有其他地方去？」
……
老規矩。
先更一章，一會兒兩章一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