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建國嘆了一口氣，「清丫頭，你到時候看著，看著她能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步，你要做的是跟她成為朋友，這樣一來，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做朋友？
章若清臉上露出錯愕之色，叫她跟宋月那個土包子做朋友不可能！
畢建國出聲道，「姥爺只能這樣說，具體怎麼樣做還是看你自己。」
章若清點了點頭，「嗯。」
她面上應承著，心裡卻想的是，要她跟宋月做朋友，這輩子都不可能！
畢建國沒有去管章若清怎麼想，擺了擺手，「回去吧。」
章若清點了點頭，抬腳就走，往前去了幾步又想到了什麼，回頭對著畢建國道，「姥爺再見。」
畢建國笑著回應，「再見。」
……
章若清剛進屋，就被大廳里坐著的人給嚇得身子一抖。
她臉色一白，聲音怯怯喚了一聲，「爸。」
章珉國看到人回來了，一把抓起桌上放著的皮帶大步走向章若清，「你還知道我是你爸？你今天在學校裡面幹了什麼事？」
「醫院，知青辦的電話都打到我辦公室來了，你居然會說出那種話？我們章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跪下！」
伴隨著一聲怒喝，章若清嚇得雙腿一軟，直直跪在地上。
看到爸手上拿著再熟悉不過的皮帶，章若清嚇得瑟瑟發抖，眼淚一下子冒了出來，「爸…我…」
章珉國抬手就是一皮帶抽了下去，「讓你亂說話，讓你抹黑知青，你覺得知青多容易，到時候我就把你送下鄉去！」
章若清慘叫一聲，疼的在地上來回打滾。
章珉國似乎什麼也沒看到，手上的皮帶一鞭接一鞭的抽下。
他腦子裡全是醫院，知青辦打電話來告狀說的話！
他今天也算是在單位上丟盡了臉！
章若清整個人縮成一團在地上來回打滾兒，嘴裡慘叫著認錯，「不要！爸，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章若清的媽畢鳳萍下班回來聽到女兒慘叫聲，急奔進屋，看到愛人拿皮帶打女兒。
她雙眼瞪大，直接沖了過去，一把推開章珉國，大吼，「章珉國，你又在發什麼瘋？」
章若清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爬到畢鳳萍身後，哭著喊了一聲，「媽。」
畢鳳萍看到女兒模樣，心口一陣絞痛。
她轉身衝到廚房，拎著菜刀出來，指著章珉國，「你再敢打一下若清試試？看我跟不跟你拼命！」
章珉國冷眼看著畢鳳萍母女二人，沒說話。
畢鳳萍轉頭對著瑟瑟發抖的章若清道，「若清，你走，上樓去。」
章若清往章珉國那邊看了一眼，渾身又是一哆嗦，牽扯到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畢鳳萍見狀，出聲道，「不用看他，你上你的樓，他要是敢攔你，媽就跟他拼命！」
章若清沒說話，忍著疼痛，快步上了樓，回到屋裡。
房門關上那一瞬間，下面傳來了她媽的怒吼聲。
「章珉國，我告訴你，你別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把你那些破事兒全部捅出來，咱們都別想好過！」
章珉國怒氣直衝頭頂，「畢鳳萍，你知不知道你的寶貝女兒在醫院裡幹了什麼好事，主動惹是生非，去抹黑下鄉知識青年……」
兩人互相對罵。
罵著罵著，把板凳碗筷全部拿來摔，噼里啪啦。
章家是二層獨棟，周圍也都是這種建築，門一關，聽不到什麼動靜。
章珉國和畢鳳萍才敢如此不顧對方的對噴。
兩人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都沒力氣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恨恨盯著對方。
章珉國看著一地狼藉，還有恨恨盯著他的人，起身，抓上衣服一把就走。
畢鳳萍衝著章珉國背影撕心裂肺的罵道，「有本事你就走！出了這個門你就別回來了，滾去找那個下三濫，不要臉的臭婊子賤貨去！」
罵聲過後。
一切安靜了下來。
章若清整個人蒙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身上好疼好疼…
房門突然被敲響，「叩叩。」
章若清愣了下，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
畢鳳萍站在門外，頭髮凌亂，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脖子上有一道道血痕，
章若清愣住，喃喃喚了一聲，「媽……」
畢鳳萍看著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章若清臉上火辣辣的疼，她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面目逐漸變得猙獰的母親，
「章若清，你是不是覺得你媽我一天天的日子好過，你沒事找事？我讓你去醫院是好好學習，學習出來去街道辦或者廠裡面當醫生，你為什麼不認真學習還要跟同學起衝突？」
「你知不知道你姥爺為了能讓你去參加這個培訓班廢了多少心思？你要是因為這些事被醫院趕出來了，什麼也沒學到也沒拿到證，到時候你只能嫁人了……」
…
宋月從師父那裡吃完晚飯出來，師父執意要送她。
沒辦法。
宋月只能先回去，等師父走了之後，再出去繞道到小樹林裡等著。
怕那男人使詐，宋月換了一個方向進去，找到先前那地方，在那附近等著。
等了近二十來分鐘，有了動靜。
沒一會兒，昨天那男人進入她視線，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
沒看到人，確定人還沒來後，男人就地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宋月見狀，輕手輕腳繞到男人身後，幽幽出聲，「人呢？
「啊！」
男人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嚇得一下子跳出兩步遠，回頭一看是宋月。
男人哭喪著一張臉，「祖宗，我真的找不到那人，之前都是那人來我住的地方找到我。」
「我們這一行拿錢辦事，不問其他的，祖宗要不這樣我把錢給你，這件事咱們就這樣子算了，反正你也沒吃什麼…」
宋月走過去，直接一腳踹在男人身上。
「啊！」
男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著腿認錯，「祖宗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宋月居高臨下，冷眼看著男人，「我為什麼沒吃虧，你心裡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