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幾秒鐘，當即改口，「領導，你好。」
張愛國笑了笑，目光落在宋月那纏著紗布的腿上，「小宋知青，聽說你被蛇咬了？」
「怎麼樣了。」
宋月回，「沒事了，快好了。」
張愛國笑著點了點頭，「快好了就好。」
「現在天氣暖和了，蛇也出洞了，以後雜草多的地方，拿根棍子先打打。」
「就算有蛇，蛇聽到動靜也跑了。」
宋月點頭，「嗯，我知道了，謝謝領導。」
她把院門完全打開，「領導，進來坐吧。」
張愛國搖頭，「不進去了。」
「我過來是想跟你說件事，說了還得去辦點事。」
大隊長，司機小陳聽到這話。
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又心照不宣的默默往一旁去了。
等兩人離開了有一段距離。
張愛國這才看向宋月，「小宋知青，聽說你想走赤腳醫生這條路？」
「額…」宋月遲疑了一瞬，又點頭，「是。」
張愛國直言，「我從你們隊上支書那裡得到的消息聽說要給你申報，推薦你去學習，回來當赤腳醫生。
現在有一個機會，不走隊上推薦，直接去醫院進行醫生短期培訓班。」
宋月問，「可以跳過隊上推薦？」
張愛國點頭，「可以跳過隊上推薦，但有兩個問題，一是跳過隊上推薦又要拿證明，你參加完培訓班必須在所在公社內的醫院或者是隊上行醫。」
宋月捕捉到重點，「這個行醫是必須一直？還是說開始的幾年？」
張愛國一笑，「一直的概率不大，畢竟你是知青，說不定上面政策有什麼變化呢？」
宋月心中驚訝，當領導的人就是不一樣，有遠見。
她點頭，「明白了，那領導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張愛國：「第二個問題是，目前縣上和市里最早的培訓班也得下半年去了，我現在跟你說的這個醫生短期培訓班是在省醫院裡。」
「也就是你要去上去，然後可能吃飯那些開銷需要你自己承擔，住上面有宿舍，學習方面有證明加上上面有政策不用另外花錢。」
省醫院…
省醫院雖說遠，但含金量比縣上和市上醫院高的多。
開銷那些不是什麼問題。
問題是師兄那邊也去幫她處理這個事了。
宋月看著張愛國，「省醫院這個醫生培訓班是在多久後？」
「五月十日。」
宋月算了算，這會兒差不多快四月底了，「也就是還有半個月。」
「嗯。」宋月遲疑半響，「領導，我考慮考慮，大後天給您答覆可以嗎？」
張愛國想了想後，點頭，「可以。」
宋月問，「那我到時候怎麼聯繫領導您？」
張愛國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和筆，刷刷寫下一個地址，撕扯下來遞給宋月，「這個地址。」
「到時候我讓我愛人在家等著。」
宋月接過紙張，「行，麻煩領導您了，因為這事讓您專門跑一趟。」
「小宋知青，你值得。」
張愛國笑了笑，「我還有事先走了。」
「小宋知青你考慮好這件事，別忘了。」
「腿腳不便就別送了。」
宋月點頭，「好，領導慢走。」
張愛國離開，背對著宋月擺了擺手。
張愛國不僅沒讓宋月送，連大隊長都沒讓送，讓大隊長忙活自己的事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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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長沒辦法只能目送大領導離開。
然後大領導前腳剛走，後腳大隊長就找到了宋月。
「宋丫頭…」大隊長咧嘴笑著，「嘿嘿嘿。」
宋月眼露無奈，「李叔，咱倆關係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那我就直接問了。」大隊長往四周看了看，湊到宋月身邊壓低聲音，「大領導專門過來找你，是因為什麼事兒？」
宋月回，「還是跟當醫生有關，算是推薦我去省城醫院學習。」
大隊長心裡驚了，瞪大了眼，「省城醫院啊？」
宋月點頭。
大隊長道，「那挺好的啊，咱們隊上給你推上去基本都在縣裡培訓，運氣好的話可能會分到市裡面去。」
「但縣上和市裡的醫院跟省城的醫院沒得比。」
「這麼好的機會，你同意了吧。」
「還沒。」宋月搖頭，「我說我要考慮一下，後天給他答覆。」
大隊長臉色僵住，「……」
他眼裡閃過一絲無奈，「也就宋丫頭你敢說這話了。」
宋月笑了笑，沒說話。
「那我這邊就不給你申報赤腳醫生名額了？」
宋月應聲，「嗯，不申報了。」
大隊長點頭，「那行，你好好考慮，這兩天好好休息，別到時候去省城了這腿上的傷還沒養好。」
「嗯。」
宋月目送大隊長離開。
等人走遠了。
她關上院門，回屋睡覺去了。
宋月這邊睡午覺。
上工的眾人在得知第二輛開小汽車來的人也是找宋月之後，都不淡定了，各種猜測宋月身份。
各種話亂飛，傳到後面成了宋月家裡面都是當領導的，還都是在軍｜區裡面的大領導，什麼首｜長，司｜令都傳出來了。
聽到傳聞的雲家人，一大家子面面相覷。
他們這邊沒有達到這個地步，宋家那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雲家人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宋家人真有那麼厲害，還會讓宋月下鄉？
聽到傳言的陸淮陷入了沉默。
周也感嘆，「這些人也是真厲害，什麼不傳，偏生就傳到部｜隊上去了。」
他衝著陸淮挑了挑眉，「老大你說是不是跟你挺有緣的？」
陸淮看著前方，「這話是誰傳出來的？」
周也搖頭，「不知道，我就知道起因是村上來了兩輛車，都來找大嫂了，後面不知道怎麼就傳成這樣了。」
「不過…大嫂跟老大你在一起了，這也不算是傳言了吧？」
陸淮側目看著周也，死亡凝視。
周也捂著嘴往後退去，「我閉嘴。」
陸淮扛著柴火回去。
一回去。
雲行之找到他。
陸淮先開口，「雲叔，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都是傳言，不用在意。」
雲行之問，「不是真的？」
「嗯。」
雲行之苦笑，「我還以為是宋家那邊…」
「宋家？」陸淮把柴火一扔，想到回過來的信息，神色變得陰鷙，「呵…」
雲行之有些被陸淮身上突變的氣息嚇到。
陸淮看向雲行之，「雲姨那邊有消息了…」
雲行之臉上染上喜色，「真的，小妹她現在怎麼樣？」
陸淮冷淡道，「雲叔，你得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