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曲曲的山間土路上,一輛破敗不堪的黑色皮卡飛速行駛著。
此時,他們早已離開了京市。
看著窗外連綿不斷的山峰,劉雅蘭總算鬆了口氣。
就這樣方圓十里無人煙之地,想要找到他們,也得看看那些人有沒有那本事。
她活動了下酸痛的身體,一整夜都擠在這狹小的車內,未曾閉眼休息過一分鐘,身體早就疲倦了。
不過與之恰恰相反的是,她的精神十分的不錯,這些當然要歸功於後車廂內五花大綁的死女人。
劉雅蘭扭頭看去,死女人依舊昏迷著,不過想想也是,她灌了那麼多藥,這會能醒才怪呢。
目光有些不受控制地遊走在那張早已沾滿灰塵的臉上。
即便此時那張臉已經狼狽不堪,但依舊無法遮掩那精緻的五官與絕美的容顏。
盯著,劉雅蘭忍不住嫉妒,她微眯著眼,狠毒的暗光一閃而過。
真想毀了這張臉。
這般想著,她也行動了。
劉雅蘭側身探向後車廂,用力抓住王安然那凌亂的長髮,迫使那張臉抬高,正對著自己。
她神色癲狂地喃喃自語著:「毀了你這張臉,看你還拿什麼勾搭人。」
話音落下時,她那長而鋒利的指甲也用力劃出了。
只是下一秒,車子猝不及防一個大顛簸。
劉雅蘭被甩倒在了一旁,鋒利的指甲也沒能如願落在王安然臉上。
她被驚得起身,怒斥道:「宋建業,你是怎麼開車的。」
宋建業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山路就這樣,大坑小坑接連不斷,你要是不服,自己來開。」
其實他早就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劉雅蘭的動作,所以才故意從一個大坑上開過的。
宋建業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不過,嘴角卻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那笑容頗為意味不明。
劉雅蘭臉上怒意未減,不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開車太累,她才不要呢。
甩了甩剛剛碰疼的肩膀,她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道:「還有多久才能到?」
宋建業淡淡地回了三個字:「遠著呢。」
為了防止她在作妖,他只能轉移她的注意力,假裝與她談論接下來的計劃。
車子一直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行駛著。
不知過了多久,後車廂,昏迷中的王安然眼皮微微顫動了幾下。
緊接著,她緩緩睜開了眼,頭腦昏沉得厲害,意識仿佛都徘徊在外。
王安然調整了兩秒,剛想撐著身體坐起,一動才發覺,自己手腳都被困著。
剎那間,昨晚失去意識前的記憶湧入腦海。
黑影!
很明顯,她是被那幾個黑影綁架了。
「呵呵,醒了!」
一道冷笑聲忽然傳來。
王安然抬頭,映入眼帘的是張在熟悉不過的臉了。
她真有點沒想到,竟然會是劉雅蘭。
所以那些黑衣人是她指使的?
王安然想著,視線向主駕正在開車的人看去。
呵呵,又是一個熟人。
宋建業!
還真是湊一起了。
宋建業察覺到她的視線,餘光掃了一眼,微斂的眼底晦暗不明。
劉雅蘭見王安然直接忽視她轉而看向宋建業,一下子就怒了。
好歹宋建業如今還是她名義上的男人,她怎能容忍王安然這賤女人勾引呢。
劉雅蘭甩手,就「啪」的一聲打在了王安然臉上:「賤人,你看什麼呢!」
宋建業聽著身後的響動,眉頭難以察覺地擰了下。
王安然臉不受控制地偏了好幾分,一個深紅的巴掌印更是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迅速浮現。
可見劉雅蘭那一巴掌用了多大力氣。
王安然舌尖舔了舔嘴角溢出血絲,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倒是讓她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了許多。
她猛地抬頭,冰冷的視線盯著劉雅蘭。
這一巴掌,她記下了!
「看什麼看!」劉雅蘭絲毫沒把她的眼神放在心上。
如今自己才是刀俎,又怎麼會怕身為魚肉的王安然呢。
她一把抓住王安然的頭髮,將人扯到面前,看著那張被巴掌印破壞的臉,心情終於好了幾分。
不過,這還不夠。
剛剛被宋建業打斷的想法再次升起。
劉雅蘭笑了,她漫不經心地將手指落在王安然臉上,輕輕地撫摸著:「這張臉,還真是讓人看著厭煩。」
「你說,我在這上面雕刻點什麼好不好?」
王安然緊抿著唇角沒有言語,她頭向一旁偏去,躲開了那隻噁心的手。
劉雅蘭嗤笑一聲,從腳底的袋子中拿出一把匕首,隨意地把玩著:「就刻「賤人」兩個字怎樣,一左一右剛剛好?」
她說著看向王安然:「你覺得如何?」
王安然視線不動聲色地在她腳的袋子中掃過:「我覺得不好,你就會不做嗎?」
答案肯定是不會。
所以,有什麼好說的。
看著她面色平靜的模樣,劉雅蘭咬牙,這賤人怎麼這樣鎮定呢。
她不應該瑟瑟發抖,不應該滿臉恐懼,不應該卑微地向她求饒嗎?
她現在,只想看她這樣的模樣。
劉雅蘭拿著匕首,在她臉上比畫了起來:「嘖嘖嘖,多美的一張臉,毀了是不是有些可惜,不如你求我吧?」
王安然冷笑了聲:「同樣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
她求她,她就會放過她嗎?
答案依舊是不會。
費這麼多話,不過是想戲耍她罷了。
但她又怎麼會讓她如願呢。
劉雅蘭被她刺得突然笑了,那眼神瞬間充滿了惡毒:「王安然呀王安然,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你。」
襯得她仿佛是個跳樑小丑般,根本無法入眼。
說罷,她毫不留情地抬手,將匕首劃出。
然而,這次她依舊沒能如願將刀刃落在王安然臉上。
只見王安然瞅準時機,用肩膀狠狠撞向了她的手臂。
劉雅蘭沒料到她會來這手,一個沒注意,竟被撞倒了。
頭重重地撞到了車窗上,手裡的匕首也脫落在了車座下。
這下,劉雅蘭是徹底被激怒,她發瘋似的嘶笑道:「你還真是找死呀。」
她撐著座椅起身,就要去撿那把匕首,這次,她勢必要讓王安然知道,惹到她下場會有多慘。
在她動的同時,王安然也動了,目標同樣是那把匕首。
兩人的速度幾乎不分上下,一個用腳,一個用手。
就在她們都即將碰上那把匕首時,車子猛然一個急剎車,毫無徵兆地驟停。
劇烈的慣性使得兩人身形不穩,都隨著車子前後晃動。
而那把本在座椅下的匕首,更是被甩得更深了。
不過,兩人此時都沒心思去關注那把匕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