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抓著他衣服的手,不安分地扒拉了起來。
本就解開了兩顆扣子的衣領被她拉下去了一大截。
王安然迷離的眼眸眨了眨,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他線條流暢的鎖骨上。
沒抵住指尖的癢意,伸手去戳了戳。
陸北辰停下了腳步,垂眸瞧著懷裡的人,嗓音暗啞得都快不成調了:「然然,乖點。」
懷裡的人兒不理她,掙扎著往下滑去。
察覺到她的動作,陸北辰連忙將她按緊:「別亂動。」
摔著他會心疼的。
小姑娘癟了癟嘴,嬌聲嬌氣:「我要下來,放我下來。」
說話間,掙扎的動作更甚了。
陸北辰無奈,怕她掙紮下去,真會摔到她,只能讓她雙腳落地,不過摟著在她腰間的大掌,始終不曾移動一分。
「陸北辰,我看不到了。」
王安然嘀咕著,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卻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輪廓,像是蒙著層紗,難受。
陸北辰耐心解釋道:「天黑了,所以看不到了。」
他摟著她的腰,小心翼翼地帶著她繼續往前走。
一聽到「黑」字,王安然有些怕了,她下意識地又黏進了他懷裡,嘟嚷著:「那你抱我。」
「……好。」
陸北辰任勞任怨,俯身想要再次抱起她。
在他微腰下腰的瞬間,小姑娘主動圈住了她的脖子,那乖乖的樣子,看著很配合。
只是當人抱進懷裡後,就又開始鬧人了。
那白嫩的手指在他臉頰上戳來戳去……
嗯,這個還可以忍。
讓他忍不了的是,小姑娘不安穩下,整個人往下墜去。
漫長的十幾分鐘,走的路恐怕都沒有十幾步吧。
在那纖細白嫩的手指落在他腰間的皮帶上使勁拽時。
陸北辰不得不再次將她放下,他幽深的眼眸盯著她底下的小腦袋,被她磨得真想就地懲罰她。
可也只能想想罷了。
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沉啞的嗓音低低地誘哄道:「乖,我們先下山好不好?」
王安然柳眉微皺,修長的手指扒拉著他的皮帶,嘟嚷道:「那你先把它去掉,好硌人。」
陸北辰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許是皮帶上的金屬的原因,抱著扭來扭去的她走時,偶爾會蹭到她。
這對於嬌氣的小姑娘來說,當然不行了。
「那我背你好不好。」
王安然氣呼呼道:「不好。」
她眉心皺得更緊了,迷迷糊糊地盯著手裡的帶子,煩煩地嘀咕著:「什麼破東西嘛。」
解了半天,都解不開。
陸北辰被她那小手胡亂摸得,燥熱難安,全身的沸騰的血液都不受控制地往某處流去。
他暗光翻湧的眸子直視著她。
片刻,無奈,只能按照她的意思解開了皮帶。
好在就算沒有皮帶,褲子依舊能安安全全地待在他身上。
許是他的順從,讓小姑娘了滿意了。
她乖乖收回手,抓著他的衣服,將小腦袋埋在他懷裡,示意他繼續抱自己。
陸北辰暗暗吸氣,依言抱著她接著往山下走。
想快點結束這折磨人的路程,所以他不自覺地又放快了腳步。
這次,懷裡的人也沒在鬧騰,乖乖在他懷裡縮著。
陸北辰可算是能緩口氣了,他覆在她後的胳膊有緊了幾分,將人往懷裡攏了攏,為她擋去迎面來的涼風,防止在冷到了。
從山頂到山腳,並沒有多遠的距離,倒也足夠讓陸北辰出了一身汗。
至於原因,當然不是累的,而是……
喝醉了的某個小姑娘,一路下來,安穩的時間,簡直短得可憐。
他被她親的,咬的,摸的……就差焚身了。
剛到山腳,便遇到了幾個打著手電筒,前來尋他們的人,為首的是自己母親。
看到兒子,何秋月鬆了一口氣,同時又不由得心生埋怨。
當得知兒子傍晚就去了後山,直到天黑都還未回來,她擔心得來不及多想,便組織人手來尋了。
沒想到自己在擔心他,他卻在……
唉!
何秋月重重地嘆了口氣,斥責道:「辰辰,你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不知道晚上山上有多危險嗎?」
她有意無意地瞥著兒子懷裡抱的人,沉聲道:「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胡鬧,害得一群人要冒險來尋,你好意思嗎?」
陸北辰眉頭緊蹙,母親這含沙射影的話,是什麼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他忍無可忍地出聲道:「媽!」
垂眸看向懷裡的人兒,迷迷糊糊黏在他懷裡。
陸北辰忽然有點慶幸,還好她醉了,沒有被母親的話影響到。
兒子那不耐煩的語氣以及不悅的神色,讓何秋月一愣。
她掃了一眼,念及還有外人在,只能將心中的不喜壓下。
淡淡地又掃了一眼兒子懷裡的人,聲音冷了幾分:「先帶她回去。」
大庭廣眾之下,粘粘糊糊的,像什麼樣子。
陸北辰對母親的態度很失望,不過顧及著懷裡的人,他暫時也沒有多說什麼,抱著她往回走了。
沒走幾步,身後又傳來了母親的聲音:「一會來趟我那裡,我有話和你說。」
陸北辰腳步微頓了下,頭也不回地回了句:「我一會還要照顧然然,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話落,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何秋月被他這態度氣得身子都抖了下,她視線盯著兒子離開的身影,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之前的這二十多年裡,兒子從未用這樣的態度對待過她。
自打他結婚以後,對待自己的態度,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朝著不盡如意的方向發展。
何秋月閉了閉眼,陸家即將迎來一個新的開始。
而她的兒子,陸家未來的希望,註定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怎能因為一個女人,而被絆住腳步呢!
她絕不行允許,她的兒子因兒女私情,而至大好前程與不顧!
再次睜開眼睛時,何秋月心中已暗自下了個決定。
她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人自行散去,然後深吸一口氣,徑直往村口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