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然理了理心緒,接著說道:「其實我們現在生活的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我們每個人,都只不過是小說中的人物而已。」
最開始的時候,她將所有的人都當做小說中的紙片人,自己則是一隻游離在他們之外,所在才會那般矛盾糾結。
王安然收斂起遐想,繼續道:「而我大概就是類似於借屍還魂,本是一縷異世魂魄,在王安然身上復活了。」
「我原名也叫王安然,與這具身體的主人同名同姓,來自四十年後的華國……
那天晚上,我剛執行完任務,難得休息,便在手機上隨意找了一本小說看,這本小說,就是我們如今生活的世界。
熬夜看小說,我實在太困,便迷迷糊糊睡著了,再次睜眼,魂魄已經在這具身體上了。
我壓根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王安然停頓了下,扯了扯嘴角:「說實話,要不是親身經歷,我覺得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天方夜譚。」
她收回眺望向遠方的目光,轉向陸北辰:「對不起,之前因為太害怕,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些。」
王安然一口氣說完,忽然覺得一下子輕鬆了很多。
守著一個秘密,成日裡防備著周圍所有的人,這種感覺其實真的挺累的。
她長舒一口氣,一臉平靜地等待男人的反應。
此時,王安然仿佛覺得,似乎都沒有什麼可在怕的了。
因為,不管男人是何種反應,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會承受,會認命。
陸北辰驚駭到面色都無法保持平靜了,雖是親耳聽到的,但仍覺得難以置信。
小說的世界,借屍還魂……每一件都遠遠超出了的他認知範圍。
他一直都知道,小姑娘心底隱藏著什麼,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些駭人聽聞的事。
陸北辰看著王安然,薄唇動了又動,許久才問道:「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具身體的?」
「那天晚上,就是我與你在大院人工湖那邊的小屋出事的那天晚上。」
聽到這個回答,他心裡莫名地鬆了一口氣:「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嫁給我?」
王安然目光清澈:「因為我看完了整本小說,知道這其中每個人物的命運變化,可我不願這樣的命運繼續下去,所以我要改變這一切。」
陸北辰有些失落,心裡說不出的黯然,他以為……
過了許久,他喃喃低語了句:「那你,我……我們的命運本該是怎樣的?」
「你因為那天晚上的事,被宋建業等人用流氓罪送進了監獄,後來陸家復出,你才得以出來。」
「而我,要比你慘很多了,最後落得了個慘死的下場。」
陸北辰閉了閉眼,腦海一片混亂。
半晌,他又問道:「那現在,是不是所有人的命運都改變了?」
王安然想了想,點頭道:「差不多是這樣的。」
現在所有事件的發現,早已脫離了原劇情。
想到這,她微微有些懊惱,不按照小說原劇情走,很多事,她都沒辦法在掌控,也沒辦法知曉了。
陸北辰聞言,沒有再說話,他垂眸默默地看著腳下的地板沉思。
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
王安然沒有打擾他,安靜地在一旁陪著。
她想,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的太陽帶著暖意落在了兩人身上。
王安然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目光直視著陸北辰,聲音很輕很輕:「我說的這些,你相信嗎?」
看著沉默許久的男人,她心裡有些難過:「如果……如果你不相信,或者不能接受這一切,我們,我們可以離婚。」
一段話,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那單薄而又脆弱的聲音,如同此時的她一般。
很難喜歡上一個人,更難在喜歡上一個人時,做到抽身離開。
可此時,她無法選擇,也甘願將唯一的主動權交給陸北辰。
就像決定告訴他自己穿越這件事一般,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認了。
在她話音落下的下一秒,男人忽然動了。
他傾身,長臂一揮,緊緊將她擁在了懷裡。
陸北辰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看著懷裡的小姑娘,深邃的目光包含著前所未有的認真:「然然,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妻子,我最愛的人。」
「說實話,你剛剛的那番話,確實讓人難以置信,但我相信,你是不會騙我的。」
王安然感受著他的體溫,心頓時安定了下來:「所以,你相信我說的話?」
陸北辰鄭重的點頭:「嗯,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
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語氣嚴厲:「還有,以後不要再輕易說那兩個字了。」
剛剛聽到她說離婚時,他心像是被人用針扎一般,疼得快要窒息了。
那樣的痛,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王安然她仰著小腦袋,一臉迷茫地望著他:「那兩個字?」
「你說呢!」陸北辰咬牙瞪著她。
王安然還沉浸在剛剛的思索中,被他這突然兇狠的面色嚇了下:「陸北辰,你凶我?」
「……」看著那雙盛滿委屈的眸子,陸北辰忍不住嘆了口氣,摟著她的手緊了幾分,耐著性子又說了遍:
「然然,你要永遠記得,婚姻不是兒戲,所以不要再說……再說那兩個字,記住了沒?」
王安然這才反應了過來:「原來你說的那兩個字是「離」……」
「婚」字還沒說出口,唇瓣就猛然被男人堵住了。
陸北辰扣著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吻著她。
許久,王安然感覺自己肺部的氣息都快要被抽空時,男人才鬆開了她。
薄唇收回時,還用力咬了下她的紅唇,對本就麻腫了的唇瓣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陸北辰喘息著還不忘教訓她:「都給你說了,不能再提那兩個字,不能再提那兩個字,你還提。」
他掐了把她的臉:「成心氣我呢?嗯?」
顧及剛剛小姑娘的委屈,所以他語氣沒敢在凶。
這樣也使得教訓的話語毫無威懾。
王安然嬌喘著點頭:「知道啦。」
話落,猝不及防,男人又吻了過來。
這又是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