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沒反應過來的王安然被他吻得暈乎乎的,肺里的氧氣逐漸稀薄,她雙手抵在男人胸前推了推。
然而,換來的並不是男人的鬆手,而是——
她的雙手被他擒著按到了頭頂上方。
呼吸間的空氣全部被剝奪了,不過也有新鮮空氣為她渡來。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放開了她。
王安然軟軟的身子靠著他嬌喘連連。
陸北辰將頭埋在她脖頸間,深深的感受著她的氣息。
過了好一會,王安然呼吸才平穩了些,她捧起陸北辰的臉,盯著他的眼眸,再次詢問了句:「陸北辰,你有心事?」
小姑娘面色緋紅,像是抹了胭脂般,濕漉漉的眼眸中波光流轉,紅唇鮮艷水潤。
像是能蠱惑人心的妖精。
陸北辰薄唇動了動,埋在心底的事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到嘴邊被他及時換了過來:「沒有。」
王安然撇了撇嘴,切,不說就不說嘛,她再也不問了,讓他好好憋著。
哼,她倒要看看,臭男人能憋多久。
「答應我的事,什麼時候兌現?」男人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
跟不上他節奏的王安然一臉茫然,她下意識詢問道:「什麼事?」
男人一本正經:「就是被馮青遠那小子今天早上打斷了的事,你當時答應好,要晚點加倍補給我的。」
「……」王安然直接送了他一腳,氣呼呼地咬著紅唇:「陸北辰,這裡是醫院,醫院!」
在醫院還想那個,簡直是……簡直是……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男人了。
小姑娘這樣的反應在意料之中,陸北辰也就隨口一說,並不是真要那啥。
王安然深吸一口氣,壓下想揍男人的衝動,指著床鋪:「上床躺好休息。」
「哦。」陸北辰乖乖放開她躺上了床。
王安然也向床邊的椅子走去,剛坐下,房門就突然被人魯莽地推開了,緊接著哭腔聲傳來。
「北辰……」短短兩個字,語調纏綿而婉轉。
王安然回頭看去,冷笑一聲。
孟子琪!
孟子琪像是沒看到她一般,徑直繞過她跑到了床邊,紅著眼眶看著床上的人,聲音嗚咽:「北辰,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她抽泣著:「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不會出事。」
王安然聽得冷笑不止,嘖嘖,這話,多讓人浮想連連。
陸北辰眉峰皺起,看著床邊哭哭啼啼的人,心煩不已:「不是因為你,換做是其他人,我一樣也會救。」
他實在搞不懂,孟子琪原先也不是這樣的,怎麼如今就變成這般模樣了。
孟子琪看出了他的厭煩,連忙收起眼眶中欲欲墜落的淚花,露出一抹笑:「現在看到你沒事,我真的太高興了。」
「你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每每想起你,我都愧疚自責地恨不得隨你而去,我……」
「孟同志。」陸北辰聽著她越來越過分的話,眼裡的不喜愈發濃了:「你不必自責愧疚,保護人民群眾的安全,是我們的責任。」
話落,他瞥了一眼孟子琪,繼續道:「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吧。」
孟子琪壓根沒有想走的意思:「北辰,你是因為我才受傷住院的,於情於理我都該照顧你。」
說完,她轉頭看向一旁的王安然:「妹妹,你說是嗎?我留著照顧北辰,也能減輕點你的辛苦。」
王安然勾了勾唇角,嘲諷地看向她:「是什麼?於地那個情?於地那個理?你算什麼?」
「你……」這番毫不留情面的話,讓孟子琪惱怒萬分,她深吸一口氣,剛要反駁。
王安然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又道:「對了,孟同志年紀輕輕就得了健忘症嘛,這妹妹,是你能叫的嗎?」
一個讓自己厭煩的人,根本不想浪費時間。
王安然瞥了眼門口的方向:「這沒你什麼事,請回吧!」
那冰冷的眼眸里透露著不容置疑。
孟子琪愣了下,她扭頭看向陸北辰,似是要他為自己做主。
然,陸北辰卻在看王安然,他招了招手,眉眼柔軟:「過來。」
王安然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陸北辰拍了拍床邊的空位置,示意她坐。
被兩人忽視的孟子琪,也不好在厚著臉皮留下,只能轉身離開了。
王安然起身,關上病房門的同時,拉上了門栓,她可不想再有不長眼的連敲門都不會就闖進來。
坐在床邊,她回想著剛剛孟子琪的樣子,總覺得有些蹊蹺。
上次在市政門口遇到她時,她可不是這般樣子。
王安然清楚地記得,她當時複雜的眼眸中壓根沒有一絲悲傷難過或與之相關的神色。
反而是有些不易察覺的心虛慌亂。
陸北辰見她一直緊鎖著眉頭不說話,又想起剛剛孟子琪說的話,還以為她誤會了。
他思索著不由得開口道:「然然,不是她說的那樣……」
王安然回神,白了他一眼:「那是那樣?」
她沒有為難一臉小心翼翼的男人:「放心,這事我還記得清,她當時作為人質,你們保護她的安全是應該的。」
雖然心裡有點不爽……
「不過,我有點疑惑,怎麼偏偏那麼巧,她成了人質呢?」
拋開心裡的那點不爽,王安然提出了自己的第一個疑慮。
陸北辰回想著:「陳營調查的是,當時孟子琪出勤下鄉,回來的途中,剛好遇到了正在逃跑的敵特,就被挾持了。」
王安然點頭,這樣聽來,確實感覺沒什麼毛病,只是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你離開的第二天,我碰到李娟娟了?」
當時李娟娟說的那些話,她只當是故意氣她,引導她誤會陸北辰的,所以她當時並沒有過多放在心上。
只是現在想起卻覺得有些奇怪:「她當時有說過一句「北辰這會正和子琪在一起呢。」。」
王安然原話複述完,說出了心中的另一個疑慮:「你們出任務不應該當時處於保密中嗎?她怎麼知道的?而且還提到了孟子琪。」
到底是她瞎想的,還是這其中真有什麼聯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