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門外站著的是六七個婦女,有年紀稍微大一點的,也有看著十分年輕的小媳婦。
初來乍到的王安然一個也不認識,心裡不免有些疑惑。
不過,這疑惑還沒持續幾秒,便有人替她解答了。
只見站在人群最前方的一個婦女熱情地挽起她的胳膊,笑道:「王同志,我們都是這樓里隨軍來的軍嫂,想著你剛來,便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她話音剛落,便有人接話道:「就是呀王同志,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說,甭客氣。」
「可不嘛。」另一個婦人似是不甘落後地立馬說道:「咱們都是一個樓的家屬,親如一家,王同志可別不好意思啊。」
王安然明白了,這些人都是來睦鄰的呀。
嗯,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她不動聲色地掃了幾人一眼,這眼神,一個個的,貌似有點太過於熱情了吧。
還有,她來都好幾天了,也不見有一個人上門,現在突然來這麼一出……
呵呵,事出反常!
收回目光後,王安然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嫂子們好,快都進屋坐。」
她說著側身讓路,迎她們進門:「謝謝嫂子們的心意,我這邊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家裡一下子來這麼多人,招待起來還真讓人有些頭疼。
首先,就是座椅有限,原本想買的沙發家具還都沒來及買,這麼多人坐都是個問題。
思來想去,王安然直接領著她們到了客房,雖然客房只有一張單人床,但再加上兩張椅子,擠擠還是可以坐下六七個人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家裡還有些簡陋,好多東西沒來及添置,嫂子們別嫌棄。」
不管幾人心裡是怎麼想的,表面上都一致地笑著搖頭表示沒事。
招呼幾人坐下後,王安然又道:「嫂子們先坐會,我去給你們倒水。」
她說著便要去廚房,腳步剛動,就被一個婦人給攔住了:「王同志,可別在忙乎了,這樓上樓下的也就才走了幾步路,還都不渴,不倒了。」
婦人面色雖笑盈盈的,但心底已經忍不住翻白眼了,真是的,她們是來喝水的嗎。
這大熱天的,這麼多人擠在一起,都快熱死她了。
真恨不得立馬就離開,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只能先強忍待著了。
婦人話音剛落,其他人便附和了起來。
王安然見此,也順勢笑著說道:「那我就不和各位嫂子客氣了。」
嗯,她也就是意思意思下,真要讓她去倒水的話,又該犯愁了。
還是同理,家裡沒那麼多杯子。
唉,搬家就是麻煩,你明明感覺什麼日用品都買齊了,可到正真要用的時候,就會發現,這個也缺,那個也缺。
水是不用倒了,不過王安然腳步也沒停。
她去廚房,找了個碟子,將上次陸北辰給她買的瓜子花生弄了一盤,端回客房放在桌子上:「嫂子們吃瓜子。」
幾人笑著點頭,邊吃瓜子邊聊天。
王安然坐在一旁,無聊的聽著,都是家長里短的話題,她真的一點也不感興趣。
聊著聊著,眾人就有意將話題帶到她身上了。
「王同志這看著像是京都本地人?」
王安然尋著聲音看去,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剛聊天時,有人喊她彩霞,也有人喊她張嫂子,由此可見,她應該叫張彩霞。
收回目光,她揚著唇角笑了下:「張嫂子眼光真厲害,我家確實在本地。」
不知是不是錯覺,王安然總感覺自己說完,張彩霞眸光都亮了下,看她的眼神比之前似乎更熱情了。
而且,熱情中還夾雜了幾分其他的情緒。
至於是什麼,一時間,她還想不起來。
再去看一旁其他軍嫂,神色好像或多或少都有些變化。
張彩霞笑眯眯地繼續道:「那可真巧,我也是本地的,咱們是老鄉呀。」
說話時,她撇了一眼周圍的其他人,語氣中,帶上了幾分高傲。
王安然淡淡地點頭「哦」了聲,真不懂這幫人是要幹嘛。
張彩霞像是沒察覺到她淡然的態度般,依舊笑容滿面:「對了,王同志,你家是京都那的?」
王安然撇了她一眼,心裡隱隱有了猜測,她沒有隱瞞:「我家在大院。」
她剛說完,便有人立馬插話道:「哦,王同志家在西大院還是東大院?」
王安然側目看去,是另一個與她年紀有些相仿的軍嫂,通過剛才的聊天,她很容易就知曉了,這人叫趙倩倩。
此時,她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那眼底的神色「複雜多變」。
王安然挑了挑眉,饒有趣味地笑了笑:「趙同志不提醒,我都險些忘了還有個西院呢。」
她這說的是實話。
京都大院分西院和東院兩處,東院很大,但住的人少,且個個都身居高位,有權有勢。
而西院與之相比,就遜色多了,占地少,住戶多,也就是個稍微高檔一點的家屬院,裡面所住之人也都大多是相對來說有點職位的人。
就比如,王家,馮家,之前的陸家,都是東大院的。
而宋家,劉家……等都是西大院的。
王安然話音落下,在座之人都忍不住吃驚。
東大院,一共也就只有十來戶人家。
她們心裡不禁暗想,看來楊家嬸子沒有騙她們。
幾人眼底不由地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