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楠楠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念著。
香潭村的人名念完後,終於輪到知青了。
孫楠楠驕傲地掃了掃何楚生等人,得意洋洋念道:「何楚生,兩顆大蘿蔔,何楚生同志,請過來領蘿蔔吧。」
何楚生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
孫楠楠特意挑了兩個又大、又長、又順溜的青蘿蔔,她捧著蘿蔔,笑吟吟地遞給他。
何楚生卻看也沒看她,徑直在蘿蔔堆里隨便提了兩隻大蘿蔔轉身走了。
孫楠楠:「……哼,不要算了!」
「他不要我要!」王書斌嘻笑著跑了上來,搶過孫楠楠手裡的兩個蘿蔔,「巧了,我剛好看上這倆蘿蔔了,不知道蘿蔔看上我了沒有?」
「呸,蘿蔔嫌你丑!」
「蘿蔔更丑!」
孫楠楠氣哼哼問:「你罵誰丑?」
王書斌:「我說蘿蔔丑,說你漂亮。」
「德行!」
王書斌一臉得意的抱著蘿蔔重新走回人堆里。
何楚生看了看王書斌手裡的大蘿蔔,不滿地說:「你這是什麼情況?」
王書斌衝著孫楠楠嘿嘿一笑:「我喜歡蘿蔔,不行嗎?」
……
莊稼地里沒閒草,蘿蔔葉子也是寶。
分完蘿蔔後,蘿蔔葉子也一家一捆分了乾淨。
蘿蔔葉子醃的酸菜又脆又酸爽,放點蒜末、蔥末、干辣椒段。
再用熱油澆出香味,就玉米稀飯、稠麵條吃最香不過了。
陳錦棠和秦俞安分了三十五個大蘿蔔,一大捆蘿蔔葉子。
秦俞安把蘿蔔包抗在肩上,一手扶著蘿蔔包,另一隻手提著蘿蔔葉子,大步流星在前面走著。
陳錦棠、白微微跟在後面。
白微微忍不住說:「秦俞安真不錯,手疼成那樣了,一個人大包大攬又是扛蘿蔔,又是拎蘿蔔葉子,他真是一點活都捨不得你干。」
劉嬸兒在後頭笑道:「那可不,你瞧瞧哪家的女人手裡沒扛著蘿蔔包,秦俞安真是不賴!」
劉嬸兒說的是實話,香潭村的女人跟男人一樣能幹,下地幹活、扛東西、背麻袋,男人在外面吃多少苦,女人就跟著流多少汗。
比如劉嬸兒,雖然是支書夫人,出工幹活一天也沒落下。
秦俞安卻總是搶著把所有的重活累活都幹了,陳錦棠跟在他後頭干一些輕鬆的、收尾性的工作就行。
想到秦俞安的好處,陳錦棠不由彎唇笑了。
走到村口,剛好碰到郵遞員小劉,陳錦棠心頭莫名一沉。
白微微倒是無比歡快地沖小劉喊道:「小劉哥,今天有沒有我的信?京市來的信?」
小劉笑道:「微微知青,你天天打聽有沒有你的信,今天還真讓你問到了。」
聞言,白微微激動地跳了幾跳。
小劉把自行車停穩,在車尾掛著大布袋子裡翻了翻,取出兩封信。
白微微一把奪過信件,看了下信封,果然是從京市遞來的,激動地說:「永浩給我回信了!錦棠,我實在太高興了!」
聞言,陳錦棠心頭又是一沉,按照書中劇情,垃圾男的每一封來信,都是白微微的一道催命符。
這時,小劉卻笑道:「微微,你先別顧著自己激動,」他指了指白微微手裡的兩封信,繼續道,「這封信是你的沒錯,這一封信是人家錦棠姑娘的,你趕緊還給錦棠姑娘吧。」
「哦。」白微微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把下面那封信塞到陳錦棠手裡,湊過來看看了封面,說,「西市,錦棠,是你媽媽給你遞的信吧?」
陳錦棠冷漠地說:「三天兩頭一封信,跟催命符似的。」
白微微疑惑地看了看陳錦棠的臉色,不解地問:「你不想收到家裡人的來信嗎?」
陳錦棠露出一個苦笑,搖了搖頭:「微微,不是所有的媽媽都愛自己的孩子,
不是所有的來信都代表關心和思念,行了,你趕緊回去看信吧!」
又轉過臉對小劉說,「小劉哥,辛苦你了,以後如果再有西市的來信,你不用給我送了,隨便怎麼處置都行。」
說罷,她瀟灑地轉身,回家了。
回到老屋,陳錦棠徑直把信塞到了小泥爐里,看著帶著便宜老媽怒氣和詛咒的信化為火焰、灰燼,陳錦棠唇角浮現出冷笑。
陳錦棠拍拍手,從院門後面拿了把鐵鍬,準備在後院的空地里挖個土坑,把蘿蔔窖在地里。
蘿蔔在外面放久了,會變干發糠,白糟蹋了。
所以,聰明的農村人,會在地里挖個大土坑,把吃不完的蘿蔔埋在坑裡。
吃的時候刨開坑,蘿蔔還是水汪汪、無比新鮮,取出一兩個蘿蔔後,再重新把土蓋上。
這種土藏法,可以把蘿蔔保存到來年春天。
秦俞安和陳錦棠同吃、同住、同勞動了這些天,已經培養了很好的默契。
秦俞安一下子就明白了陳錦棠的意思,不由分說搶過她手裡的鐵鍬,走到後院開始挖坑窖蘿蔔。
陳錦棠由他去干,她把蘿蔔葉子攤開,晾在院子的大石頭上,準備吃過飯後就把葉子洗乾淨,然後找個大罈子醃上。
陳錦棠打算做個蘿蔔燉豬肉,新鮮的青蘿蔔燉豬肉最香了,正好,上次在縣城買的豬肉還沒吃完呢。
她提著小籃子閃身進了空間,打算先去柿子林里取點蜂蜜,順便采些柿子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覺得空間又大了一些,駐足環視四周,陳錦棠確定空間確實變得更開闊了。
她的心情瞬間明媚了許多,提著小籃子歡快地走向了不遠處的柿子林。
柿子林里,光照充足,金光四射。
一顆顆小柿子紅瑪瑙似的綴滿枝頭,看著十分喜慶。
新的蜂巢已經建好了,小蜜蜂們正圍繞著蜂巢嗡嗡飛舞。
陳錦棠伸手摘了幾串柿子放在籃子裡,又摘了個柿子美滋滋邊吃邊觀察蜜蜂。
她忽然想到小蜜蜂只有采了花蜜才能生存、才能釀蜜,可是她的空間裡別說花了,連草都沒有一棵,這下可麻煩了。
她正思索著解決之法,一個沒注意,一腳踢上個硬邦邦的東西。
低頭看清楚在自己腳邊亂爬的是個什麼東西後,立即本能地退後好幾步,汗毛「唰」一下豎了起來。
忍不住喊出一連串「次奧!次奧!次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