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潭村的老百姓就是這麼淳樸,即便兩家人仇深似海,但是一家真遇到難處,另一家人不僅不會落井下石,反而往往會施以援手。
陳嬸兒和陳叔手忙腳亂穿好衣服,一個去喊劉支書兩口子,一個跟著陳錦棠去了孫楠楠家。
陳錦棠趁著陳嬸兒還沒出來,從空間裡取出一碗雞湯,湯碗裡沉著好幾塊兒雞肉。
陳錦棠端著雞湯剛進走進堂屋,孫楠楠就吸了吸鼻子,流著口水喃喃自語:「我怎麼聞到肉味了……真是疼糊塗了……」
陳錦棠走進門內,道:「你先吃點東西,一會要使大力氣的。」
孫楠楠撐起上半身看到陳錦棠手裡端著黃澄澄的雞湯,喜得兩眼放光。
陳嬸兒將孫楠楠扶靠在枕頭上,一勺一勺餵她吃肉喝湯。
「這是錦棠給你做的雞湯,你自己想想你以前是怎麼對人家的,而人家又是怎麼待你的?
要不是錦棠在,你這會流血恐怕都流死了。」
孫楠楠一天水米沒打牙,早就餓得心慌難捱,這會兒恨不得親自抱著湯碗給肚子裡灌,可惜手上沒勁兒,只能由陳嬸兒一勺子一勺子餵她。
聽陳嬸兒這麼說,她抬起頭,沖陳錦棠歉意地一笑:「錦棠,麻煩你了。」
陳錦棠正在檢查孫楠楠的小腹,聞言頭也不抬地說:「只要你跟王書斌不要恩將仇報找我茬就行。」
孫楠楠訕訕地說:「怎麼會,錦棠,你救了我,我感激你都來不及。」
陳錦棠笑了笑沒接話。
孫楠楠和王書斌都挺無賴的,恩將仇報的事情還真做得出來。
這也是她為什麼要讓劉嬸兒和陳嬸兒來做見證的原因。
孫楠楠把一大碗雞湯喝得乾乾淨淨,又吃了五六塊雞肉,意猶未盡地問:「錦棠,我還餓,能不能再給我來點雞肉?」
不等陳錦棠發話,陳嬸兒沒好氣地說:「心可真大,你肚子裡的娃娃都成了死胎,你這當娘的咋一點都不傷心,盡想著吃!」
一句話如錐子似的扎進了孫楠楠的心頭,她重新陷入痛苦絕望之中,捂著臉嗚嗚哇哇大哭起來。
「行了,別哭了,一會兒王書斌回來聽到你哭,又得把你往死里打!」
陳嬸兒一嗓子嚎出去,孫楠楠果然不哭了,不過她臉上卻顯現出狠絕。
「我的孩子是王書斌害死的!我饒不了他!」
陳錦棠始終聽得有點懵,難道孫楠楠肚子裡的竟不是王書斌的孩子,否則他沒道理害了她的孩子!
「墮胎藥是王書斌逼你喝的?」陳錦棠彎著腰,雙手輕輕按了按孫楠楠的肚子,孫楠楠頓時疼得喊了一聲。
「疼!錦棠,別按!」
陳嬸兒:「疼也得忍著,無論如何得先把肚子裡的那塊死肉弄出來……」
「哎吆,這是怎麼回事兒?」隨著一聲焦灼的喊叫,劉嬸兒匆匆跑了進來,劉支書不方便進來,立在堂屋裡。
孫楠楠見劉嬸兒來了,眼淚滾滾往下掉。
「劉嬸兒,劉支書,是王書斌那個王八蛋害了我,
那王八蛋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碗掛麵條讓我吃,我不吃,他就逼我,我肚子也餓了,就把一碗麵條全都吃光了,
誰知道吃了麵條沒一會兒,我肚子就開始疼,下面也開始流血了,
王書斌那王八蛋早就溜出去了,
劉嬸兒,你跟劉支書一定要替我做主,王書斌害了我的孩子,你們必須把他抓起來……」
劉嬸兒氣得拍了下手,盯著孫楠楠逼問:「你跟王書斌倆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你跟我說實話,你肚子裡種是不是何楚生的?」
陳錦棠倒是有點驚訝,孫楠楠什麼時候跟何楚生勾搭上了?
自從發現王書斌的小鳥不正常之後,孫楠楠跟王書斌的感情進一步惡化,加上兩人天天為了各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吵架打架,把僅剩的那點感情很快就折騰光了。
王書斌開始找藉口搬回知青點,開始,孫楠楠樂得清靜,他搬走了,也省得天天吵架打架。
可是沒過幾天,何楚生竟然告訴她,說王書斌跟知青點一個新來的小知青好上了,還說他親眼看見王書斌跟小知青在一個被窩裡躺著。
孫楠楠雖然對王書斌沒啥感情了,她可以背棄王書斌,卻決不允許他跟其他女人鬼混!
孫楠楠當天就衝進知青點把小知青打了一頓,小知青可是王書斌的心頭寶,哭哭啼啼往王書斌懷裡鑽,王書斌心疼壞了,揪著孫楠楠的頭髮將她打個半死。
第一次對戰小三,孫楠楠大敗而歸。
後來她不死心地又找小三打了兩回,每次她打完小三,都被王書斌打個半死。
鬧了幾次,孫楠楠覺得沒意思透了,想出了新的報復王書斌的主意。
她主動找到了何楚生,直截了當地說想跟他好。
何楚生從沒瞧上過孫楠楠,但他一大齡光棍男青年,單著也是單著,不如拿孫楠楠泄泄火。
於是乎,兩人很快就發生了關係。
孫楠楠很快就懷孕了。
何楚生只想玩玩兒,卻不想玩出火來了。
孫楠楠告訴他自己懷了他的孩子,何楚生冷笑著說:「孫楠楠,你是有老公的女人,你肚子裡的種只能是王書斌的,我可從來沒招惹過你,你別想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孫楠楠氣極,跟何楚生大吵一架,何楚生狠狠地抽了她兩個耳光後,諷刺地盯著她的肚子,道:「我給你指條明路,趁著月份小,趕緊上醫院把孩子打掉。」
「打掉可以啊,你拿錢來!」孫楠楠抹乾眼淚,纏著何楚生要錢,「以前的帳你一起結了,睡一次十塊錢,你他喵的睡了我多少次,你自己算算!」
何楚生梗著脖子罵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婊.子了?你是不是得了想錢瘋?拿老子當冤大頭,你可真是蠢!」
孫楠楠也不敢把事情鬧大,畢竟也怕鬧大了影響以後回城,只好硬著頭皮把肚子賴在王書斌頭上。
王書斌也不傻,才不給她和何楚生當王八。
他嘴上什麼都不說,心裡卻憋著壞呢。
他聽人說女人懷孕月份小,打胎恢復得快,死亡率還低。
但是到了五六月份,胎兒成型後,再打胎就艱難多了,這才忍者恨意拖到現在,為的就是讓孫楠楠胎死腹中,順便要了她的性命。
孫楠楠當然不會承認孩子是何楚生的,忍著疼說:「劉嬸兒,您說啥呢?
孩子當然是王書斌的!」
劉嬸兒:「既然孩子是王書斌的,他為啥給你吃墮胎藥?」
孫楠楠一怔,隨即道:「劉嬸兒,王書斌跟知青點的臭貨、爛貨好上了,肯定是那臭貨、爛貨讓他打了我的孩子,一對兒狗男女,應該一起下地獄!」
劉嬸兒氣罵道:「你家裡的事兒,比亂麻還亂,我也懶得管!
你劉叔已經讓人去知青點找王書斌去了,你這孩子要落下來,他得放個屁,否則誰敢替你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