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陳錦棠又悄咪咪取了杯靈泉水哄白香香喝了。
白香香原本在生產時已經耗盡了體力,這會兒又重新變得精力充沛。
葉塵將兩個枕頭靠在一起,扶白香香靠著軟枕坐著。
白香香含笑問道:「醫生,聽口音,你不是京市人?」
這個小醫生可是她們白家的大恩人呢。
以後有機會,她必得還了這份恩情。
「我是西市人,來京市辦點事兒。」
西市連個字一入耳,白香香的心思立即活絡起來了。
沒辦法,這些年她一直想辦法在西市打聽她的舅舅,所以對「西市」這個地方格外敏感。
說不定這個小大夫正好聽過他的舅舅的事情,或者正好認識她舅舅呢。
白香香頓時來了精神,又問:「原來你是西市人啊,請問,你如何稱呼?」
「我叫陳錦棠。」
白香香的眼睛頓時亮了,她妹妹白微微前段時間專門打電話回來說,她最好的朋友陳錦棠要來京市辦點事,再三叮囑她這個姐姐一定好生款待陳錦棠。
這個陳錦棠不會就是妹妹的朋友吧?
「陳大夫,你是不是香潭村人?
有個叫白微微的小知青在香潭村插隊,你們認識嗎?」
陳錦棠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她會覺得這家人跟白微微長得很像,難道這家人就是白微微的家裡人?
她面露欣喜地問:「你是微微的姐姐?」
「是啊是啊!微微過年回家,天天念叨你,前幾天又專門打電話說你要來京市,讓我無論如何招待好你。
可真是太巧了!」
陳錦棠也笑了:「確實很巧!」
白香香推了推葉塵:「你趕緊出去把爸爸媽媽喊進來。」
葉塵應了聲,起身到了門口說了聲:「爸媽,香香叫你們呢。」
寒育英和白自強立即折身進了門,蔣小姝也想跟進來瞧一瞧白香香,被蔣俞安攔住了。
雖然白香香母子平安,卻不代表白家人的氣已經消了,這一點從寒育英方才看蔣小姝的眼神就能猜出來。
蔣小姝這會兒進去,不是給人家添堵嗎?
「香香,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寒育英抱著孩子匆匆到了床邊,聲音里滿是緊張和擔心。
白香香道:「媽,我好著呢,您說這事兒咋這麼巧?
這個醫生就是陳錦棠,是咱們微微在香潭村最好的朋友!」
聞言,寒育英愣了一瞬,立即笑道:「原來你就是錦棠啊,我們微微天天念叨你。
多虧你照顧微微,這次你又救了香香母子,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陳錦棠笑得眉眼彎彎:「微微性格好,我倆也合得來,我來京市之前,答應微微要去您家裡拜訪一下,
沒想到在這人碰上了。」
寒育英笑得見牙不見眼,把孩子遞給葉塵,然後親熱地拉著陳錦棠的手,道:「好孩子,等過兩天香香出院了,你一定來我們家,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陳錦棠連聲應了。
這時,白自強又開了口:「去年是你賣給我松子的吧?
你們山裡的松子真是不錯,松子仁顆粒飽滿,而且特別的香,我們加工後賣得特別好,就是量太少了。」
陳錦棠心頭狂喜,原來這位就是買她松子的金主爸爸啊。
「我們山裡的松子種植暫時還不成規模,所以產量不大,但是大秦嶺山好水好,溫度適宜,很適合種植松子、核桃、中藥材等經濟作物,白叔叔,待以後有了合適機會,咱們還可以繼續合作啊。」
白自強:「只要東西好,你們有多少,我們廠子要多少。
不過,我們廠暫時還沒涉獵中藥材行業,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聯繫專門的藥材廠。」
陳錦棠頓時笑彎了眼睛,真想大喊一聲:金主爸爸威武!
「那就先謝謝白叔叔了,等今年的松子收穫後,我再聯繫您。」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這邊事情告一段落,陳錦棠很識趣地告辭白家人出了病房。
白自強親自將陳錦棠、蔣俞安、劉一針送上了小汽車。
劉一針坐在副駕駛。
陳錦棠和蔣俞安坐在後排。
蔣小姝縮著肩膀也擠上了車。
司機一腳油門,小汽車緩緩駛出醫院大門。
劉一針嘆了口氣,嘟囔道:「真是奇了!我剛才瞧著白香香根本沒力氣生產,更要緊的是她肚子裡的崽子也像毒日頭下的白菜苗一樣蔫吧了,
你是怎麼讓白香香和她的崽子充滿力量的?」
陳錦棠一陣心虛,自然不能如實說多虧了功效奇異的靈泉水。
她眼珠轉了轉,立即想通了劉一針為何死活不肯出手相救白微微,故意板著臉道:「師父,看不出來您老人家還挺腹黑!
您是怕如果您出手了,萬一白香香生出的孩子不好,會毀了您的一世英名,這才故意把我推了出去,對不對?」
蔣俞安:「果然很腹黑!」
蔣小姝:「腹黑的劉老頭!」
小心思被識破的劉一針大聲嘟囔了句:「我才不是腹黑,我只是愛面子!
你想想,要是白香香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這神醫的英名還保得住?
你就不一樣了,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片子,要什麼名聲啊?」
陳錦棠:「哼,我為什麼不要名聲?」
劉一針也「哼」了一聲,嘟囔道:「誰讓我是你師父,徒弟必須讓著師父。」
陳錦棠:「啊對對對,您是師父,您說什麼都對。」
聽著這一老一小鬥嘴,蔣俞安和蔣小姝都忍不住笑了。
那一頭的白家人笑得更是開心。
寒育英笑著笑著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淚:「要是你舅舅知道你生了這麼乖個寶寶,得多開心呢!
唉,也不知道你舅舅現在在哪裡受苦?」
白自強將一塊兒手絹塞進了寒育英手裡:「行了,你那個弟弟你念叨了那麼多年,這找了那麼多年,整個西市都快被你翻遍了,
還是蹤影全無,你還沒死心?」
寒育英眼淚掉的更多了,抽抽噎噎,半天都止不住。
自從弟弟在西市走丟後,她就添了一樁心病在,這輩子找不到弟弟,她的心病就除不了!
「姓白的,你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丟的是你弟弟,你試試看你能死心不?」
白自強:「我沒有弟弟。」
白香香眼見爸爸媽媽又要因為舅舅的事情吵起來了,忙道:「媽,我瞧著錦棠跟您長得有五六分的相似,她又是西市人,您說她會不會是舅舅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