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梅喜滋滋地想:正好存起來,等我的大寶貝外甥解放從牢里放出來了,我給他買房子娶媳婦用,嘿嘿。
小嬰兒被江玉梅粗魯的動作弄疼了,再次張著嘴「啊哦啊哦」哭了起來。
陳錦棠趕緊柔聲哄了哄。
寶貝兒子一哭,張岱山頓時心疼壞了,氣哼哼瞪了江玉梅一眼。
陳錦棠不屑地瞥了眼江玉梅,好整以暇地等著看她的好戲。
這蠢婆娘以為張岱山是原主父親那老實疙瘩?任由她坑著自家孩子、掏空家底貼補娘家?
果然,下一秒,張岱山雷轟似的嗓門在房間裡炸響:「拿出來!」
江玉梅嚇得一個哆嗦,不舍地捂著口袋,可憐兮兮地辯解:「岱山,我是怕寶寶把錢和金佛弄丟了,我替他保管著。」
張岱山聲音不高,但是久居高位之人自帶威嚴。
「這是錦棠給咱小寶的,不是給那些阿貓阿狗爛東西的!」
江玉梅見張岱山罵自己娘家人是阿貓阿狗爛東西,頓時火冒三丈。
叔可忍,嬸不可忍,怒聲說:「張岱山,你兒子姓張!
哪兒能跟我們江家人相提並論?
他這麼點小屁孩,拿這麼厚的禮,也不怕被壓死折壽?
你家大業大,一個小屁孩能享用多少?
給我娘家點錢咋啦?
我娘家人不是你親戚啊?」
陳錦棠聽得怒火中燒,還有比扶哥魔更恐怖的女人嗎?
答案是:沒有!
她心疼地看著懷裡剛剛止住眼淚的小傢伙,心頭一陣酸澀。
她以前一直以為原主是女孩子,江玉梅重男輕女才對原主不好。
現在才知道江玉梅純粹是腦殘!
是個徹頭徹尾、無可救藥的腦殘扶哥魔!
下一秒,一聲清脆地「啪!」落入耳中。
張岱山一巴掌把江玉梅抽到了地上。
他指著江玉梅咬牙切齒地說:「玉梅,我原本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打女人,
可是你今天讓我破戒了!
我警告你,你敢為了你娘家那幫臭蟲讓我兒子受一星半點的委屈,我就打斷你的腿!
打斷你的胳膊!然後把你丟到大街上給叫花子當老婆,不信你可以試試!」
江玉梅被打懵了,眼淚一顆顆往地上砸。
張岱山:「拿出來!」
江玉梅不甘心地從口袋裡掏出紅包和小金佛,乖乖放在張岱山手心。
然後抹著眼淚跑回屋內了。
張岱山嘆了口氣:「什麼人啊?寧願虧著自己的孩子,也要想著別人的孩子!」
陳錦棠嘴角牽出一抹冷笑:「江玉梅這輩子是徹底栽在江家人手裡了,
哪怕江家人把她煮了吃了,她也覺得江家是為了她好。
我只怕弟弟會像我一樣,受盡她的屈辱。」
張岱山聲音冷得像一把刀:「她敢?」
屋內蒙著被子悄聲罵人的江玉梅,低聲罵個不停:「死人張岱山,次奧你媽,我有啥不敢的?
你兒子是人,我外甥就不是人?
憑啥你兒子一出生就吃香的喝辣的,我外甥卻受苦受難現在還被關進牢里?」
張岱山又道:「我已經給寶寶請了個保姆,寶寶的日常起居主要由保姆照顧,保姆去街上給寶寶買薄被子去了……」
正說著,保姆敲門進來了。
從陳錦棠懷裡接過小嬰兒抱回房間去哄睡。
張岱山開了門,帶著陳錦棠和秦俞安去走廊盡頭另開了間房說話。
關上房門,張岱山才道:「錦棠,你上次寫信託我查黑市第三軍區醫院那個護士的事情,
我托人弄來了那家醫院當天的醫護值班表,
那天值班的護士有兩人。」
說著開門喊了聲「小任」,小任立即遞過來一隻公文包。
張岱山打開公文包,取出兩張小護士的照片,讓秦俞安辨認到底是哪個護士給他注射了毒藥。
秦俞安仔細看了看,篤定地說:「都不是。」
張岱山收起照片,沉吟道:「看來敵人很狡猾啊,他們想害你,自然不會用現成的醫護,肯定是想法子讓人假扮第三軍區醫院的護士,
如此以來,就算事情敗露了,那冒牌貨早跑了,去哪兒找?」
陳錦棠:「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來的,張大哥,此事不急,咱們慢慢查。」
秦俞安又說了郭援朝的事情。
張岱山也是一臉震驚:「郭援朝?你說他可能也參與了縣醫院的假藥事件?這小子?不會吧?」
秦俞安:「千真萬確,郭援朝此時就在我家裡。」
於是,把郭援朝如何逼問田大治和楊建國、如何被他拿住、如何服毒自殺的過程說了。
張岱山臉色變了又變,末了,道:「照你們這麼說,看來楊建國和田大治只是被人操縱的刀,
真正的黑手還藏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
縣醫院的水深著呢……」
陳錦棠從懷中取出楊建國留下的帳冊。
「張大哥,這本帳冊裡面記錄了楊建國的不少罪行,您看看。」
張岱山翻了翻,道:「錦棠,感謝你給我們提供了如此重要的證據。
水再深,咱們也得把那群害群之馬找出來!」
三人一直談到飯點,小任敲門提醒該吃飯了,才收了話頭。
飯桌上,江玉梅一直黑著張臉,時不時翻起眼皮瞪陳錦棠和秦俞安兩眼。
忽然,她覺察到了不對勁兒,盯著秦俞安的眼睛問:「你不對勁兒!」
秦俞安懶得搭理她,夾起一筷子炒牛肉擱進陳錦棠碗裡,柔聲道:「媳婦,多吃點。」
江玉梅不依不饒,追著秦俞安繼續問:「姓秦的,你怎麼看著不像個傻子了?」
陳錦棠笑嘻嘻道:「看出來了?
我家秦俞安已經恢復正常了!
一百個你加起來,也比不上他一根腳趾頭。」
江玉梅聽罷愣了愣,隨即上上下下打量著秦俞安,忽然笑道:「我就說小安子是個好的,
果然是個好的,我們家月桂能找到你這麼好的男人,真是我們江家的福氣!」
她見秦俞安精神利落,長得又帥,現在又有了縣醫院的正式編制,勉強又能配上江月桂了,便想把江月桂重新塞給秦俞安。
秦俞安聽得直皺眉,不悅地問:「你什麼意思?」
陳錦棠要不是礙於張岱山的面子,早甩江玉梅幾個耳光了。
「怎麼?你現在又想把江月桂塞給我家秦俞安了?想屁吃呢?」
江玉梅:「陳錦棠你這小賤蹄子,你不要臉搶了你姐姐的老公,現在我只不過是主持公道替你姐姐把老公搶回來,
我有什麼錯?
你要是還有點人性,還要點臉,最好馬上跟秦俞安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