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嘴替

  「田大治?」

  秦俞安腦海中浮現出田大治那張陰沉沉的臉,默默地把這個名字咀嚼了好幾遍。

  「一天到晚只會吃瓜!」鄭雲彩凌厲的呼和聲在背後響起,「成天湊在一起,嘰嘰歪歪、喋喋不休!

  既然你們這麼愛吃瓜,都別上班了,回去種瓜吃瓜去!」

  秦俞安見勢不妙,「騰」一下閃身跑了。

  小翠等人都縮著脖子散了。

  秦俞安緊接著去了楊建國的辦公室。

  從鞋後跟里掏出兩顆水果糖塞在楊建國手裡,笑呵呵道:「楊院長,您吃糖,吃了糖,就不生氣了。」

  楊建國連忙嫌棄地把手裡的糖扔在了地上,沉著臉說:「秦俞安,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把吃的東西放在咯吱窩裡,

  不要放在鞋子裡,更不要放在屁股縫裡,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他狐疑地盯著秦俞安,「還有,你每次都把藏在髒地方的東西給我吃,你自己怎麼不吃呢?」

  秦俞安上翹的嘴角掉了下來,委屈巴巴地說:「我給你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好東西不藏好就會被人搶走,你就吃不上了。

  我吃的都是不好的東西,不好的東西不怕被人搶。」

  楊建國神色稍霽,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許地說:「不錯,是個好孩子,有好東西知道孝敬領導,這一點很難得!」

  秦俞安垂著毛茸茸的大腦袋,繼續可憐兮兮地說:「楊院長,朱院長和魏苗苗欺負我媳婦,說我媳婦賣假藥,還逼我媳婦報警呢。」

  楊建國早就聽說了小孕婦一事。

  他當即臉色一變,沉聲道:「別聽那頭死豬胡扯淡,你跟你媳婦說,這事兒她不用管了,讓她安心給病人看病,不用怕那頭死豬!

  你現在就去把那頭死豬給我叫來!

  我今天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

  秦俞安乖巧地應了,小旋風似的去給朱正輝傳話。

  一字不差地道:「楊院長說,『你現在就去把那頭死豬給我叫來!

  我今天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死豬,話我帶到了,你趕緊滾到楊院長辦公室去吧。」

  朱正輝:「!!小傻子,有你這麼傳話的嗎?

  你滾回去告訴賴皮羊,老子我今天還就不去!看賴皮羊能把老子怎麼著!」

  傳話小能手秦俞安跑到楊建國辦公室一字不差地傳了話:「死豬說『你趕緊滾回去告訴賴皮羊,老子我今天還就不去!看賴皮羊能把老子怎麼著!』楊院長,死豬嘴裡的賴皮羊是你不?」

  楊建國氣得鼻子都歪了,哼了一聲:「老子親自去找死豬算帳!秦俞安,你一起去!

  你去看看我這賴皮羊是怎麼收拾那死豬的!」

  秦俞安跟在楊建國身後,屁顛屁顛地去了。

  果然,楊建國一進朱正輝的辦公室,就指著鼻子把朱正輝罵了個狗血淋頭。

  朱正輝即使再不服氣,也不好當面跟楊建國開撕,只得忍氣吞聲乖乖受著。

  楊建國罵了半個小時還是不解氣,直接爆粗口:「朱正輝,你麻蛋的,你敢背地裡給我玩陰的!」

  秦俞安:「朱正輝,你麻蛋的!」

  楊建國:「朱正輝,你個黑心大撒比!」

  秦俞安:「朱正輝是黑心大撒比!」

  朱正輝氣得七竅生煙,他不敢跟楊建國明著開撕,不代表不敢跟秦俞安開撕。

  「秦傻子,你個大傻子,你罵我幹啥?」

  秦俞安無辜地看著楊建國,道:「楊院長,死豬問我幹啥罵他。」

  楊建國靈機一動,拍著秦俞安的肩膀說:「秦俞安,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嘴替,你替我罵死豬!」

  朱正輝:「!!!」

  賴皮羊,不帶這麼玩的!

  秦俞安喜不自禁,氣場全開,雖然他翻來覆去只會罵那幾句,可是他會氣人,他一開口就能把人氣個半死。

  「死豬,大家都說你不行,隔兩天就去藥房要壯陽藥……」

  「死豬,他們都說你短,說你上廁所總是尿濕鞋……」

  「死豬,你老婆好像會賭博,賭輸了就跟贏家睡覺,他們都說你頭頂有青青草原……」

  秦俞安說的這些都是跟小翠她們聊天,從她們嘴裡聽來的八卦。

  他每一句話都是一記冷刀子,直戳朱正輝的心窩子和肺管子。

  朱正輝:「!!!」

  死了!死了!我要被大傻子活活氣死了!

  呼吸機!呼吸機!

  楊建國坐在一旁聽著那叫一個解氣!笑得嘴巴都快裂到耳朵後面了。

  朱正輝氣得噴血,兩眼一翻,「咚」一聲暈死在地上,秦俞安這才放過他。

  跟著楊建國屁顛屁顛地回去了。

  而被楊建國和秦俞安羞辱得半死的朱正輝,肚子裡飛速冒著黑水,腦子裡飛速轉著壞主意。

  他一口唾沫釘子似的唾在地上,罵了聲:「楊建國,這都是你自找的!

  老子跟你拼了!」

  楊建國本以為小孕婦事件告一段落,往後他又可以安心倒騰假藥替幕後主子賣命。

  沒想到,這一切只是開端,他按下葫蘆浮起瓢,醫院鬧假藥的事情如雨後春筍般層出不窮,一茬接一茬往上冒。

  而他的地下情人鄭雲彩就是給他挖墳的第一人。

  鄭雲彩因為刮宮次數實在太多,患了嚴重的婦科病。

  她第一次找陳錦棠看病,效果頗為不錯,只吃了五天的藥,下面就不流黃水了。

  可是這回吃了藥後,那黃水越流越多,每晚換下的小內內上都沾著一些鼻涕狀的不明液體,

  黏糊糊的,聞著好臭好噁心。

  鄭雲彩難受得不行,氣呼呼找陳錦棠質問。

  這天一早,鄭雲彩把剩下的兩包藥扔在陳錦面前:「陳錦棠,你到底會不會看病?

  自從吃了你開的藥,我的婦科病可是越來越嚴重了!」

  陳錦棠心裡偷笑,面上卻裝作驚恐的樣子:「鄭護士長,您幹嘛這麼問我?

  您上次吃了我開的藥,不是已經見效了嗎?」

  她邊說,邊打開鄭雲彩扔過來的藥包,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這是哪兒來的藥?這不是我給你開的藥啊!

  這藥是假的,你看這黃芪的成色完全不對,還有這個小人參片也不對!」

  陳錦棠邊說邊拿起幾味藥聞了聞,神色越來越嚴肅:「這是假藥!假藥喝多了,別說治病了,甚至會鬧出人命來的!

  鄭護士長,這些藥你都是從哪兒里弄來的?」

  鄭雲彩聽陳錦棠這麼說,頓時火冒三丈,罵了句:「次奧你媽!你拿假藥害全天下人,我都沒意見,但是你他喵的害老娘,這就是自尋死路!」

  罵完,拎起兩包假藥匆匆出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