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婆子壓低聲道:「這裡人多不方便,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秦大嫂興沖沖跟了上去。
同樣沒資格編籃子掙錢的孫楠楠也憋了一肚子火。
她站在會計辦公室,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排隊領錢的女人們,簡直要嫉妒死了。
孫楠楠忽然看到了秦大嫂和魚婆子,呸了聲:「這倆人鬼鬼祟祟的,肯定沒憋好屁!」
她出了村部大門,躡手躡腳跟蹤二人而去。
秦大嫂和魚婆子一前一後鑽進了村西頭的破窯洞裡,孫楠楠則躲在窯洞外面偷聽裡面的動靜。
魚婆子笑嘻嘻問:「上次給你那十塊錢呢?」
秦大嫂從口袋裡把錢掏了出來,期待地道:「在這兒呢,嬸兒,這次給多少?」
魚婆子一把從秦大嫂手裡奪了錢:「拿來吧你!」
說完轉身就走。
秦大嫂急了,拽著魚婆子的胳膊吼道:「我次奧,你這死老太婆不是送錢來了,倒是搶錢來了?」
魚婆子:「秦傻子沒死,你有啥臉拿錢?」
「我按照你說的做了,傻子也摔下了鷹嘴崖,傻子命硬那麼高摔下去都沒死,也不能怪我吧!」
秦大嫂二話不說去搶魚婆子兜里的錢。
魚婆子早防著她,一胳膊肘捅在秦大嫂的小腹上,拿了錢立即跑了。
秦大嫂痛得直哼哼,捂著肚子痛聲咒罵:「好你個魚婆子,竟敢戲耍老娘……」
孫楠楠在外面聽得真切,當即決定把這個驚天大新聞爆料給陳錦棠。
她討厭陳錦棠,更討厭秦大嫂,正好借陳錦棠之手狠狠教訓下秦大嫂!
陳錦棠協助劉嬸兒給大伙兒發完工資,和秦俞安肩並肩往回走。
剛進門,孫楠楠就進來了。
孫楠楠開門見山地道:「陳錦棠,你家傻子好端端的怎麼會從鷹嘴崖上掉下去,你一點都不好奇嗎?」
陳錦棠冷嗤一聲:「你不回家跟王書斌打架,來我家作什麼妖?」
「哼,我只是好心告訴你,秦傻子不是自己摔下去的,而是有人故意害他!」
陳錦棠心頭「咯噔」一下,卻故意擺出無所謂的態度:「胡說八道,我才不信呢!」
她太了解孫楠楠了,她越是著急,孫楠楠越要拿捏她,越不肯痛快說出實情。
孫楠楠果然坐不住了,立即道:「是牛蛋他媽害了秦傻子,我聽得清清楚楚的!」
陳錦棠的心提了起來,秦大嫂有害人的動機,卻沒有害人的腦子和能力。
若真是她做的,一定另有同夥!
陳錦棠壓下滿腹驚疑,瞥了孫楠楠一眼,風輕雲淡地說:「又胡說了,牛蛋他媽根本不是秦俞安的對手,你別聽風就是雨!」
孫楠楠急得跺腳:「陳錦棠,你好蠢啊,我說的是實話,你怎麼能不信我呢?」
「行了,我還忙著呢,你趕緊回去吧!」
孫楠楠:「一對兒傻子!」
她氣哼哼回了自己家。
陳錦棠關好院門,仔細分析著孫楠楠的話,很快就有了計較。
這次她一定要順藤摸瓜,揪出幕後謀害秦俞安的真正黑手!
話說秦大嫂被魚婆子搶了錢,差點沒氣死,卻又不敢吭聲。
萬一被陳錦棠知道秦傻子墜崖是拜她所賜,陳錦棠一定會打死她,哼,那小娼婦手黑著呢!
秦大嫂憋著火往村里走,趁著天黑無人,腳步一拐去了王狗剩家。
王狗剩吃了幾十條動物鞭,已經恢復了大半。
秦大嫂最近每每心情不好,都是跟王狗剩鬼混瀉火。
她跟王狗剩做了幾次遊戲,心情好了許多,這才戀戀不捨地穿衣回家。
秦大嫂獨自哼著歌,邁著輕快的腳步往回走。
陳錦棠和秦俞安坐在樹杈上,待秦大嫂走近後,秦俞安敏捷地從樹杈上跳了下去,一拳頭把秦大嫂敲暈了。
然後得意地揚起頭沖陳錦棠眨眼:「錦棠,你趕緊下來啊!」
他扎穩馬步,張開雙臂,陳錦棠跳下去,秦俞安穩穩接住了她。
秦俞安麻利地把秦大嫂塞進麻袋,甩上肩頭,大步流星朝村西頭的破窯洞走去,陳錦棠一路小跑跟在後面。
踏進破窯洞,秦俞安直接將秦大嫂扔在地上。
陳錦棠掏出金針在秦大嫂身上扎了幾下,然後拽著秦俞安出了窯洞。
片刻之後,秦大嫂張開眼睛,掙扎著從麻袋裡爬了出來。
她揉著酸疼的脖子罵了聲:「哪個缺德帶冒煙的貨,大半夜的把老娘弄到這鬼地方是想死啊?
你他喵的不會是想劫色吧?
要劫色你就說,只要錢到位,老娘自然不會拒絕。」
話音未落,一連串「嗖嗖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快速傳來。
借著月光,秦大嫂清晰看見幾隻螃蟹怪正揮著鉗子直衝她而來!
「妖怪啊!有妖怪!」
秦大嫂頓時嚇得汗毛倒豎,捂著眼睛狼狽逃竄。
兩隻籃球螃蟹攔住她的去路,接著,又有兩隻螃蟹堵在身後擋住了她。
「啊啊啊!有怪物啊!」
眨眼之間,幾隻大螃蟹順著她的兩條腿爬了上去。
籃球螃蟹很卑鄙很無恥很下流,舉著鉗子對著秦大嫂的屁股和肚子就是一陣猛戳……
眨眼之間,秦大嫂的下半身就變得血紅一片!
「啊啊啊——!」秦大嫂痛不欲生、魂飛魄散!
陳錦棠估摸著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這才拉著秦俞安施施然走進破窯洞。
她絲毫沒有影響螃蟹兵團鑿人,直接掐住秦大嫂的脖子質問:「你為什麼要把秦俞安推下懸崖?」
秦大嫂此時此刻已經接近崩潰,一經逼問,立即全盤托出。
「是鄰村的魚婆子讓我乾的,她給了我兩條狗,讓我趁機把狗鬆開,說狗自然會領著秦俞安去鷹嘴崖……
我只是放了狗,秦俞安掉下懸崖跟我沒關係……」
陳錦棠眸中閃著寒光,秦大嫂也是害秦俞安墜落懸崖的禍首之一,
她差點害了秦俞安的性命,必須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秦大嫂下半身被籃球螃蟹鑿了無數個血窟窿,慘痛無比,可是真正讓她生畏的是陳錦棠。
她打著寒顫,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來幾個字:「……你不能……殺我……」
「就這麼取了你的狗命豈不是太便宜你了,」陳錦棠冷冷地說,「我要你日日夜夜都活在驚懼之中,活活被嚇破膽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