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說:「媽,我心裡沒什麼怨的,你走吧,我要上火車了。」
聽到這話,蘇母頓時呆愣愣看向蘇凝夏。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現在的蘇凝夏總覺得很陌生,就好像……自己的女兒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媽,你還跟她廢話啥啊,趕緊讓她走,離我們家越遠越好。」
蘇婷雪上來抓著蘇母的胳膊,隨後提醒蘇凝夏。
「你這一走,可就別想回來了!」
她眼底滿是洋洋得意,就好像蘇凝夏真正消失,她在能和蘇家人過好日子似的。
蘇凝夏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母捂著臉,涕不成聲。
蘇婷雪安慰說:「媽,你還有我呢,我才是你最寶貝的親生女兒,你看看我!」
「蘇凝夏已經不會回來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過好日子!」
坐上火車,蘇凝夏抱著自己的行李,這裡離武台得坐三天的火車,她掃了眼同車廂的人,有的穿著破布衣服,有的則是扎著麻花辮兒,拿著個小本本在那讀單詞。
蘇凝夏見此,也拿出自己買的輔導資料開始讀書寫字。
旁邊有個嬸兒盯著蘇凝夏瞧,口中說道:「小姑娘,你還是個知識分子呢,你這是到哪裡去啊?」
蘇凝夏抬眸,對上嬸子賊兮兮的眼神,她瞬間警惕起來。
她不搭理嬸子,嬸子就自己伸手往她包里摸來摸去,直到蘇凝夏起身,一雙冷眸狠狠瞪著對方。
「你偷東西。」
嬸子立馬站起身,指著蘇凝夏就說:「你這小姑娘,長的倒是白白淨淨的,竟然滿口胡話,欺負老人!」
「我什麼時候偷你的東西了,你別睜著眼睛說瞎話!」
蘇凝夏抿唇,她隨即指了指嬸子的口袋:「你敢不敢拿出來看看?」
嬸子連忙捂著,不滿說:「憑啥我要給你看,這是我的隱私,你不准碰!」
蘇凝夏好笑一聲,接著快步走到嬸子跟前,將她鼓鼓囊囊的口袋給扯了下來,頃刻間,有不少錢掉了下來,還有幾隻鋼筆和一些皮繩。
一看到這些東西,頓時滿車廂的人都湊過來看了。
「這是我的鋼筆,啥時候到她那裡去了?」
「還有我的皮筋,我媽給我買的發卡,都到她手裡去了!」
一時間那嬸子羞得無地自容,走之時還用警告的眼神去看蘇凝夏,像是要殺人似的。
蘇凝夏抱著背包,愣是不敢睡著,現在火車上動手動腳的人太多了,說不準自己的錢都給摸走了。
到時候她去武台人生地不熟的,手裡還沒有錢,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很快,火車就到了武台。
蘇凝夏拎著行李箱下去,還沒走上兩步就被人攔住了,還是火車上那嬸子,她抓著蘇凝夏的胳膊就說:「閨女,你趕緊跟我們回家!」
「你都結婚了,咋還亂跑呢!」
那嬸子力氣力大無比,正好這時一個男人也走到嬸子跟前,苦口婆心勸說道:「媳婦,你就聽媽的,跟我們回家,別總想著往外面跑了,家裡還有倆孩子需要你照顧呢?」
蘇凝夏瞬間意識到不對,但那男人已經拉扯著蘇凝夏得胳膊,要把她帶離。
周圍人也權當看個笑話,根本不當回事。
「誰是你媳婦?」
蘇凝夏冷著臉:「趕緊給我撒開。」
那男人頓時惱羞成怒,衝上去就要打蘇凝夏:「給你好臉你不聽,非要我們動粗對不對?你破壞了我們的生意,那你就拿自己來還,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姑娘能賣不少錢呢!」
「到時候叫破嗓子都沒有人來救你!」
眼瞅著自己就要被帶走,蘇凝夏眼神拼命轉著,忽的視線看向火車的售票員,朝她大聲喊道:「有人販子,要搶人了!」
一聽到人販子,一時間不少人回頭,就連售票員也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咋回事,哪裡來的人販子啊?」
嬸子連忙尖叫一聲說:「這是我們家的媳婦,有些精神失常,我們要帶她回去的!」
男人幫襯說:「她就是我媳婦,她屁股上還有一塊紅色胎記呢!」
一聽到這話,售票員臉色紅了紅,當場揮了揮手,就要放兩人離開。
蘇凝夏突然掙脫開來,朝著那嬸子狠狠一巴掌過去。
打的嬸子嗷嗷叫。
她躲到售票員身後,極為冷靜說:「我們可以去沒人的房間,你可以來檢查,但是,這些人說的全都是謊話,他們就是人販子,還是卑鄙無恥的小偷!」
售票員定了定神。
結果那嬸子突然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說:「我們家花了彩禮錢娶回來的媳婦,都生了兩個孩子,結果就是死活要往外面跑,根本不管我們家得死活啊!」
「你們這群黑心的人還要幫著她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我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裡算了!」
男人紅著眼開口:「就算是警察來了,你都得跟我們回去,你就是我媳婦,戶口本上寫著呢!」
一時間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待這對母子倆,就連售票員都說:「你婆婆和男人好心好意帶你回去,你咋不領情呢,你太任性了!」
蘇凝夏「呵」笑一聲,真當她是嚇大的嗎?
她蹭蹭蹭走到嬸子和男人跟著,對著兩人吼道:「我叫啥名住在哪裡,你說清楚,否則就等警察過來處理!」
那嬸子連忙說道:「你叫蘇凝夏,住在淮水。」
隨後她得意洋洋從懷裡拿出證件:「這就是你的身份證,大家可看清楚了,這是我們家的媳婦!」
蘇凝夏一怔,沒想到對方連證件都給摸走了,看來是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