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傅之凜離開,蘇凝夏徹底鬆了口氣,一扭頭,就見秦兆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一雙黑眸緩緩落在她的身上。
「是最近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蘇凝夏下意識看向他得胳膊。
同樣都是部隊出來的,傅之凜看起來跟個小學雞一樣,感覺秦兆川一拳頭能把他打出十里地的那種。
只可惜蘇凝夏並不打算將秦兆川牽扯進去,他沒理由幫自己,幫過一次兩次已經足夠了。
而且這是她和蘇家的恩怨,不該牽連無辜的人。
「秦大哥,不用了。」蘇凝夏勉強扯出一抹笑來。
其實秦兆川看得出來,蘇凝夏心事重重,但她不肯說,秦兆川也不會勉強她。
「剛剛那個男人,我打過。」
秦兆川蹙眉,「他最近一直在騷擾你嗎?」
「其實不算騷擾,他是我的未婚夫,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秦兆川眼神從灰暗再到明亮只需要一瞬間。
「等我退婚之後,我就能了無牽掛的下鄉,到時候,就不用擔心這麼多事了。」
蘇凝夏說完,她推門回去。
走之時還不忘同秦兆川道謝。
她怕下鄉的時候會牽扯到和傅之凜之間得婚約,而且很顯然傅之凜很聰明,他是絕對不會先退婚的,畢竟要維護他軍人的形象,除非,蘇婷雪把他逼急了。
蘇凝夏眼神暗了一瞬間。
次日一早,她用籃子裝了一堆不要錢的菜葉子,用布蓋著,往部隊走去。
今天她還特意穿了一條裙子,打扮的很是明艷漂亮,叫人一看上去就特別眼前一亮。
尤其是路過的部隊男人,眼睛止不住亂瞟,不過有人還是看出,這是傅之凜的未婚妻。
於是急忙去找傅之凜。
傅之凜還在辦公室,和蘇婷雪眉來眼去。
「凜哥哥,我擰不開這瓶汽水兒,你能幫我嗎?」
那瓶蓋堵在上面。
傅之凜也沒轍。
這瓶汽水可貴了,據說還是洋玩意兒,他是特意省下來給蘇婷雪的,加上蘇婷雪剛到部隊不適應,他得幫忙多看一點兒。
結果自己同事跑進來說:「傅之凜,你媳婦在外面等著你呢,你就別調戲小姑娘了,部隊本來就男多女少,不夠分的!」
一聽到這話,蘇婷雪頓時一個激靈。
「誰敢冒充凜哥哥媳婦啊,凜哥哥啥時候有媳婦的,我要去看看!」
她臉上滿是急迫,自己還沒把傅之凜勾到手呢,就有人搶在她前面要當傅之凜的媳婦呢,她怎麼可能願意啊!
傅之凜也在拼命解釋:「小雪,不可能的,我根本就沒媳婦,你別胡說八道!」
「別說,還挺漂亮一個小姑娘,你不要那我們兄弟幾個可就著急了!」
這些女同志們最在意的就是攀比心。
尤其是蘇婷雪,她一直覺得,她是鎮上最漂亮的小姑娘,一時間她哄著眼睛,直接走了出去,傅之凜緊隨其後,他臉上滿是不悅:「這種冒充我媳婦的人就不能放進來,應該讓她趕緊滾出去!」
結果一到地方,對上一臉笑靨如花的蘇凝夏時,蘇婷雪和傅之凜齊齊愣住。
蘇凝夏上前,對著傅之凜噓寒問暖說,「傅大哥我是特意來看你的,帶了點吃的,你先收下吧,都是我親自做的。」
她親自從地上撿的一堆爛菜葉子。
「我貿然來這裡,會不會打攪到你了啊?」
傅之凜一臉尷尬,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拼命去看蘇婷雪的反應。
蘇婷雪滿臉不悅:「姐姐,你還沒有嫁給凜哥哥呢,哪裡能當凜哥哥的媳婦兒,真是不害臊!」
「我們遲早要結婚的。」蘇凝夏說。
「傅大哥,到時候我們結婚,我就在部隊,做隨軍家屬,你看怎麼樣呢?」
蘇婷雪氣的臉色漲紅。
「姐姐,都說了你們還沒有結婚,你怎麼就想的這麼久遠了?」
結果下一秒,蘇凝夏突然靠近傅之凜,「傅大哥,我是在問你。」
傅之凜莫名被嚇了一跳,直接跌坐在地,他撓撓頭說:「夏夏,會不會考慮的太早了?其實這幾年我都沒打算結婚,你先回去吧,你一個女兒家來部隊不太合適。」
「可我已經和爸媽說了,到時候年底訂婚,明年就結婚,我們也老大不小了。」蘇凝夏繼續一臉平靜說。
就在這時,蘇婷雪紅著眼眶道凜哥哥不會娶你的!」
接著她快步跑開。
傅之凜急了。
「夏夏,我先去安撫小雪的情緒,她可能是不希望你早點家人,想讓你留在家裡多留幾年呢!」
這純屬是胡說八道。
蘇凝夏就當他是胡扯的。
她臉上笑意消失,一扭頭,對上一雙滿是失落的雙眸。
是秦兆川。
秦兆川身上還穿著軍裝,整個人看上去特別挺拔如松。
蘇凝夏還想上前打個招呼,就見秦兆川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秦兆川的眼神總讓蘇凝夏很在意,就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秦兆川走到水池前,狠狠沖了一下臉。
回想起剛剛馬司令說的花,他心口一陣寒涼。
「秦兆川,你是我手底下出的兵,從你到部隊以來我一直把你帶在身邊,可你到頭來說你不想當兵,你說離開就離開!」
「你明明最適合當軍人,為什麼非要退伍呢?就這件事,我和你家裡人都對你很失望。」
失望嗎?
他嘴角扯出一抹譏嘲。
他寧願讓那些人全部都失望。
只是在想到蘇凝夏說的那些話時,他捂著心口,又控制不住難受。
他明明信了蘇凝夏說的那些話,她會和傅之凜退婚,可到頭來,全都是他自欺欺人。
蘇凝夏找到秦兆川時,他上半身濕漉漉的,整個人就連走路都不利索,她都懷疑,是她受傷了。
「秦大哥,你原來是當軍人的嗎?」
看到這身軍裝,蘇凝夏就猜出來了。
其實當兵挺有前途的,只是上輩子秦兆川考上大學經商做生意去了。
很顯然,英雄不問出處。
在哪兒都能發光發亮。
「嗯。」他淡淡說,就連聲音都多了一抹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