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個驚喜

  蕭錦初不知道晏殊華有沒有入睡,但把想說的話說出口,他的心中到底舒坦了一些。

  而一旁的晏殊華卻只想知道怎麼快點讓自己的臉紅散了,不然這個覺都別想睡了。

  又過了一會之後,晏殊華顧忌著男人可能睡熟了,轉了個身子過去。

  忽的感覺到眼前有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的時候,睜開眼睛,居然是蕭錦初漆黑的眼眸在盯著她。

  「啊!」

  差點沒被嚇得滾下床。

  「你嚇死我了,怎麼深更半夜不睡覺?」

  「你不也是?」

  「我睡不著。」晏殊華自暴自棄的說道,揪著被子往上提了提。

  「陪我聊天吧。」蕭錦初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揚吐出一句話來。

  晏殊華來了興致,應道:「好啊好啊,那我們聊些什麼好呢?」

  正苦惱著,晏殊華想到一個話題,轉過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蕭錦初,問道,「其實我不知道你媽怎麼一開始看到我的時候態度怎麼這麼奇怪呢,好像是我欠了你們錢一樣。」

  「其實她誤會了。」至於誤會了什麼,蕭錦初似乎沒有想解釋的意思。

  晏殊華也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了,兩人隨便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很快晏殊華就困了。

  約莫是因為男人低沉的話語迴響在耳邊的時候,有一種催眠的作用,感受到了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晏殊華掙扎著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你是怎麼想到要去當冰的呢?」

  蕭錦初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其實我當年……」

  耳邊傳來一聲平穩的呼吸聲,蕭錦初抬眸一看發現晏殊華竟然已經睡熟了,嘴角失笑,「這人……」

  晏殊華的手無意識的撓了一下臉,像是被蚊蟲給咬了一下。

  鄉下蚊蟲比較多,再加上晏殊華細皮嫩肉的自然更加招蚊子的喜歡。

  蕭錦初不動聲色的看了晏殊華揮了兩下蚊子之後,強有力的胳膊撐起身子坐起,拿起了一邊的蒲扇,輕輕的在她臉上扇了扇,蚊子聲頓時弱了下去。

  晏殊華舒服的翻了個身,蕭錦初扇扇子的動作頓時僵住了,以為她會醒過來,但是發現還是自己想太多了。

  確定沒有蚊子再來打擾之後,蕭錦初放心的發下了扇子,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晏殊華起了個大早,昨晚休息的不錯,扭頭看到了身邊人熟睡的面孔,想到她真的跟一個男性睡了一張床的,這個事實認知讓她忍不住紅了臉。

  一番洗漱之後,晏殊華用過了沈紅梅做的早餐,那邊宋岩也開始服務蕭錦初了,細心的送上早餐給他換衣服。

  「少爺,這邊。」

  晏殊華撐著腮幫子看著兩人的互動,蕭錦初自然也察覺到了晏殊華的目光,準確點來說是察覺到了晏殊華落在了宋岩身上的目光。

  「怎麼了?」

  「宋岩喊你少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封建時代呢。」

  一番調笑,蕭錦初的臉黑了下去,心裡忍不住後悔著,昨晚乾脆就應該讓這個女人被蚊子咬死算了。

  「呃,是因為我們的身份不能被有心人知道,不然我跟長官都會很麻煩。」

  晏殊華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明白了,」

  「那能借你的宋岩給我用一下不咯,我需要他幫我做點事情。」

  宋岩自然是先詢問蕭錦初的意見,蕭錦初點點頭,示意沒問題。

  晏殊華於是進了倉庫提出一個大籃子,讓宋岩背著,她換好衣服,帶著宋岩去了昨天花了好大功夫拿來的後山去了。

  蕭錦初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眼神有點意味不明。

  「怎麼,不舒服嗎」

  背後響起一個聲音,蕭錦初回頭看了一下是沈紅梅。

  「沒有。」

  斬釘截鐵的回答,沈紅梅笑了笑,一邊擺弄著農作物,好像閒話家常一般的跟蕭錦初說道,「小伙子,現在可不要這麼早的把話說的這麼滿哦,以後說不定會後悔的。」

  蕭錦初蹙眉,不知道沈紅梅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晏殊華還沒有回來,蕭錦初推著輪椅站在門口,眼神著急的向後山哪裡張望著。沈紅梅跟蕭錦初一起吃飯的,也留意到了他的目光一直往後山哪裡飄著。

  「有什麼就直說唄。」

  「我沒有,我只是想著宋岩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沈紅梅撇撇嘴,想著現在的年輕人都是真的嘴硬的嗎?

  吃完飯沒多久了,很快就看到了兩個灰撲撲的身影。

  蕭錦初看到宋岩去的時候背上的那個空籃子現在已經滿載而歸,帶著一些厚實的木柴,

  跟著晏殊華有說有笑的。

  「哎,怎麼你們都在?」

  晏殊華看著蕭錦初跟沈紅梅兩個人並排站在門口,很是奇怪。

  「哦,你問這個啊,你說巧不巧,剛才啊,蕭錦初他……」

  「伯母!」

  蕭錦初沒有等沈紅梅說完,急忙打斷了。

  晏殊華看著兩人奇怪的表情,不是很在意,指揮著宋岩把東西給放下之後,就一個人進屋裡面吃飯去了。

  宋岩本來也想跟著,被蕭錦初喊住了。

  「你們剛才在後山做了些什麼?」聲音竟然有些微冷。

  宋岩不做他想,如實回答。

  「晏小姐就是選了一些木頭喊我砍,然後帶回來,她自己去采了一些藥草。」

  「就這樣?」濃眉挑起,似乎有些不相信。

  「對啊。」

  宋岩很是坦蕩似乎並不覺得這個有什麼的樣子。

  於是蕭錦初就開始默默的留意起晏殊華了,雖然他心裏面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但是眼睛總是不聽大腦指揮去看晏殊華。

  下午,晏殊華似乎沒有留意到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拿著一張白紙,拿著鉛筆塗塗抹抹。

  蕭錦初好幾次湊過去看都被她結結實實的擋住了。

  「不給看,還沒到時候呢。」

  入夜,晏殊華洗完澡之後,擦著半濕的頭髮進來,然後就趴在桌子上,研究著自己沒做完的東西,在床邊看詩集的蕭錦初忍不住了,終於開口問道。

  「怎麼了,你一天都在搞這個東西,這麼神秘。」

  晏殊華頭也不回的說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先睡吧。」

  吃了個軟釘子,蕭錦初定睛看了一下晏殊華的背影,然後把書扔一邊,拉了燈,屋子裡面頓時只剩下晏殊華伏案工作的那一盞燈。

  半夜,蕭錦初醒來,晏殊華還在桌上趴著,不過這次是睡著了。

  「到底在做什麼?」蹙著眉頭湊近,也沒看到什麼。

  「用得著嗎?」

  在桌子上面趴著睡必然是不舒服的,但是蕭錦初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讓這個女人上床睡,於是勾到一件厚實的外套蓋在了晏殊華身上。

  蕭錦初拿起手邊的橡皮,對準檯燈按鈕,一彈,輕微的響聲之後,屋子裡面頓時一片黑暗。

  第二日雞鳴的事後,蕭錦初才幽幽轉醒,醒過來沒有看到宋岩,喊了兩聲也沒人應他。

  於是披上衣服,推著輪椅出去外面一看究竟。

  出去之後被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給驚呆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正在拿著圖紙指揮著宋岩的晏殊華回頭,粲然一笑,「你醒了,快來看我給你準備驚喜。」

  蕭錦初推著輪椅,看著面前的幾道欄杆,疑惑不解的看著晏殊華。

  晏殊華收起圖紙,好心解釋道,「蕭錦初,這個就是我給你準備的康復器械,多虧宋岩跟來了,不然我可找不到人幫忙。」

  「康復器械?」

  「嗯,對啊,雖然是有點簡陋啊,但是應付你現在的情況還是夠的。」

  晏殊華滿意的看著成品,多虧宋岩也是個手巧得主,不然她一個人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你昨晚就是在弄這個?」

  「對啊,我對這個東西的印象也不是記得很清楚,當然要認真琢磨一下啦!」

  一時之間,蕭錦初的心頭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滋味,酸甜酸甜的,看著晏殊華逆光的背影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