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現在城裡房子那麼緊張,你去哪租房子啊?」謝小念也顧不得臉上的眼淚了,抬頭問道。Google搜索
「這個你放心,我肯定能找到地方的,你要相信你男人的能力。」許忠軍一邊幫謝小念擦著眼淚,一邊認真的說道。
「還是算了吧,你是去上學的,我跟著算怎麼回事,而且在外面住著,哪有家裡安全,這不是分你的心嗎!你放心,我會和孩子在家等著你回來的。」謝小念勉強咧出一個笑容說道。
「你要是覺得外面不安全的話,那我和學校申請下,學校也是有員工宿舍的。」
「不用了,孕婦的情緒多變,我剛才也就只是突然間有些不能接受罷了,你看,現在已經好了。你就在軍校好好學習吧,等你今年冬天畢業了,我再去部隊隨軍,正好那時候孩子也已經幾個月,能出遠門了。」不等許忠軍說完,謝小念連忙搶著說道。
她可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小情緒,而拖了許忠軍的後腿。
「媳婦,你不用」
見許忠軍還想說什麼,謝小念立馬又打斷道:「放心吧,我沒事的,而且你平時都要住在學校宿舍,就算我去了,咱們也見不上幾面的,與其待在那麼陌生的環境裡,我情願在家呆著,最起碼還能有個說話聊天的人,不然我非抑鬱不可。而且我還要教蘭花學醫呢,我剛收了個徒弟,可不能就這么半途而廢了。」
「嗯,那我會經常寫信回來的,你到時候也要多給我說些你和孩子的情況!」許忠軍見謝小念堅持,也就同意了。
而且謝小念一個孕婦,也不能長時間離開人的視線,他平時在軍校里住著,萬一有事,他不能及時趕到就麻煩了。
「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我該午休了,你陪我一起吧,正好給我和寶寶念書。」謝小念撒嬌道。
「好,我保證今天會把本草綱目念的流暢些!」說完,許忠軍就抱著謝小念進屋了。
第二天謝小念是被一陣陣的吵鬧聲給吵醒的,她自從懷孕之後,就比較嗜睡,起床氣也大了不少,每天都要睡到半上午才行的。
「忠軍,怎麼回事啊,吵死了!」謝小念煩躁的用枕頭捂住頭,生氣的喊著。
「媳婦,吵醒你了啊,你先等等,一會兒就沒有聲音了!」許忠軍聽見謝小念的喊聲,忙進屋安慰道。
「怎麼回事啊,這麼吵?」謝小念聽著正在遠去的吵鬧聲,疑惑的問道。
「是大丫奶奶他們被送回來了,正在外面遊街呢!」許忠軍皺著眉頭說道。
「什麼,我去看看!」謝小念聽完之後,立馬就要起身去湊熱鬧。
「你懷著孩子去瞎湊什麼熱鬧,要是傷著你了咋辦!再說,要是到時候讓你去批鬥他們,講他們的罪狀,你能講的出來?要是讓你上去對他們拳打腳踢,你做的出來?」
「啊,那算了吧,大丫奶奶那麼大年紀了,就算她再可惡,我也下不去手。」謝小念悻悻的說道。
「我猜你也下不去手,現在村里好多人家都是大門緊閉,在家貓著,也就一些好事者,願意出去湊熱鬧。」
不過謝小念雖然上午批鬥的時候沒有出去看,但是卻好奇的不行,吃過午飯之後,立馬去了大嫂家,畢竟她們的消息更靈通。
謝小念到的時候,發現二嫂也在,幾個人正在那討論著上午的事情呢。
「大丫奶和小梅父母是怎麼處置的啊?」謝小念一到堂屋,立馬問道。
「還能怎麼處置,他們也沒有范什麼大罪,在公社和大隊各批鬥一次也就放回來了,不過以後要是還有什麼批鬥大會的話,肯定也少不了他們。」二嫂范敏迫不及待的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
「是啊,我聽說大丫奶奶被這麼一折騰,路都走不穩了。不過她一個老太太,大家下手還沒那麼重,小梅父母就慘了,年輕力壯的,批鬥的人可沒有手下留情,現在渾身都是傷呢。」大嫂感嘆的說道。
「有個那樣的閨女也該他們倒霉,兩口子以後上工都只能拿一半的工分了,家裡又那麼多孩子,可怎麼活哦!」許母也唏噓的說道。
「不是說小梅父母有村民們幫忙作證,會比大丫奶的處置結果好些嗎?可現在這樣看的話,他們比大丫奶還慘呢!」謝小念疑惑的問道。
「這已經是輕判的結果了,要不然你以為他們夫妻倆能這麼快的就回來了。聽說大丫奶本來是要去勞改場住牛棚的,可是她年紀太大的,怕半路上的就不行了,所以革委會的人,才會把她和小梅父母一塊放回來。」
「是啊,我中午聽別人說,婦聯和大隊的幹部還一起做主給大丫家分家了呢,說不定現在大丫一家,正往他們生產隊的食堂里搬呢!不過分了也好,出了這樣的事,大丫一家更是不可能和那一大家子好好處了,分開後說不能她們姐妹幾個孩也能少受點!」大嫂感嘆的說道。
「是啊,而且我感覺小梅在村子裡也呆不長了,她定好的那婆家,這兩年一直想趕緊辦喜事,可小梅父母想讓小梅在家再照顧弟弟妹妹一段時間,就沒有同意,現在恐怕在後悔怎麼沒把這女兒早點嫁出去呢!」
范敏這次算是聰明了一回,果然如她說的那樣,過了不到1個月,謝小梅父母就主動同意了男方的要求,把謝小梅嫁了出去,當然這是後話。
謝小念在大嫂家坐了一會兒,又跟著去村口大樹下聽了一會兒八卦之後,就趕緊回家和許忠軍分享去了。
她心裡燃燒的熊熊八卦之火,怎麼也熄不了,沒想到她還能有這麼八卦的一天。
許忠軍看謝小念小嘴一直叭叭叭的說個不停,那樣子,好像是自己脫離了苦海似的,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好了,現在大丫她們都脫離那家人了,你也就不用擔心了。」
「只希望分家後,大丫爹娘能撐起整個家吧!」
轉眼到了元宵節這天,謝小念沒有賴床,一大早就來了。
起床後謝小念先偷著燒了點紙和香,送各路神仙上天之後,才開始準備早飯。
「忠軍,咱們是和娘他們一起過節,還是自己過啊?」吃過早飯,謝小念問許忠軍道。
「娘沒有提前和我說讓咱們過去,那咱們自己在家過就行了。」
「嗯,那也行,正好我會做湯圓,等下午我多包點湯圓,給娘他們送去點。」明天一早許忠軍就走了,謝小念也想兩人能單獨相處多一些。
「咱們這通常都是吃元宵的,娘應該上午就會做,正好到時候咱們兩種都嘗嘗。」
因為下午要包湯圓,所以謝小念上午就一直忙著給忠軍做路上吃的東西和打包行李。
謝小念還準備等下午湯圓做出來之後,再做些炸湯圓出來,讓許忠軍和李建國在路上吃,也可以讓忠軍到學校和同學們分享。
而做好的牛肉乾,謝小念也沒有留,全部都給裝了起來,正好他和李建國每人一半。
下午3點左右的時候,謝小念就開始做起了湯圓。
她先將花生和核桃仁放入小鍋里炒了兩分鐘左右,然後將花生去皮後,用刀把花生和核桃仁切碎。
隨後又在鍋里放入白芝麻,炒熟後加入花生和核桃仁,又加入一些紅糖和豬油,翻炒均勻後,湯圓的餡料也就做好了。
等謝小念將糯米粉揉成乾濕合適的麵團之後,就對院子裡劈柴許忠軍說道:「忠軍,過來幫我包湯圓。」
「你教我怎麼做,我還沒有包過湯圓呢!」許忠軍洗完手,坐在謝小念身邊,興趣滿滿的說道。
「好啊,我教你,可簡單了。我想著不能光給娘他們送,二嫂家也要送些的,我還要再給你炸點帶著,所以咱們要多包點。」
可是謝小念教了許忠軍半天,他那舞刀弄槍的手,根本做不來這麼細緻的活兒,不是封不上口,就是把皮給弄掉了。
「算了,你還是坐一邊看著吧,等教會你,天都要黑了。」謝小念直接放棄教許忠軍了,無奈的說道。
「嘿嘿,我手比較笨,還是媳婦你自己包吧!」許忠軍看著自己做的幾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不好意思的說道。
整個軍區拆槍和組裝槍的記錄保持著都是他,手快到讓別人望塵莫及,可沒想到他今天竟然也遭遇了滑鐵盧。
等謝小念包好一些湯圓之後,就讓許忠軍去給大嫂二嫂家送了些,相應的也換回了一些元宵。
大嫂家做的是黑芝麻餡的,而二嫂家做的是豆沙餡的,正好三家各不相同,可以品嘗不同的味道了。
晚上也沒有煙花可以放,而外面也就一些小孩子在打著燈籠玩,所以謝小念和許忠軍吃完飯之後,就沒有出門,在家好好享受著臨別前最後的時光。
因為謝小念有身孕不方便,所以這次,是大哥許忠明騎著自行車去送的許忠軍。
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謝小念雖然也有些傷心,但是卻沒有像上次一樣哭泣。
而接下來的時間裡,因為蘭花每天都來她這學習,她也就沒空傷感了。
而北方的老首長,因為謝小念給做的藥酒,身體也好了很多。
許忠軍也很珍惜這學習時光,每天在學校過的很是充實,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但唯一讓許忠軍鬱悶的,大概就是謝小念這次給他做的牛肉乾,直接被老首長給搶去當下酒菜了,他還是沒有吃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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