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一晚,真的是我跟你?」
白清清那澄澈的眼眸中閃爍著不敢信的光芒,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悠悠,你當時還說了……」
顧哲認真地點頭道,似乎想讓白清清死心一樣,他正準備繼續說。
白清清卻立刻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暈紅的臉上露出些許不滿,她鄭重地說道:
「你先別叫我悠悠,悠悠可是只有我家中長輩才能叫的暱稱,你這樣叫感覺像是在占我的便宜似的,可別亂喊哦。」
顧哲原本準備說出口的話,此刻就像被卡在了喉嚨里一般,瞬間說不出口了。
他抬眸目光無奈地看著白清清,心中湧起一股複雜難以言說的情緒。
「如今你也清楚了,那麼,清清,你還想跟我離婚嗎?」
顧哲低聲又問,深邃的眸子變幻莫測地盯著面前的人兒。
不叫就不叫吧,他覺得清清才好聽呢。
白清清聽到這句話後,先是微微一愣,然後緩緩轉過身去。
背對著顧哲,白清清小手有些無措地摸著桌上的布料。
片刻之後,她嬌聲說道:
「既然你沒有背叛我,那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無理取鬧的人,婚姻不是兒戲,我們都已經結了婚,還有了兩個孩子,那自然不能隨隨便便就離了。」
顧哲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上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他唇角揚起,說:
「那我們,今後一起好好過日子?」
他緩緩呼出的氣息,宛如秋日裡涼爽的微風,輕柔地拂過白清清的耳畔。
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撩動著她內心深處的弦,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
放下手中的布料,白清清迅速轉身,纖細的雙手撐在顧哲的胸膛之上,想要將他推遠一點。
然,她那看似有力的動作。
對顧哲而言,如同孩童的撓癢似的,根本無法產生作用。
「你湊這麼近幹嘛?退後點。」這人胸膛真結實呢。
白清清嬌嗔道,那語氣中既有羞澀,又有一絲不滿。
視線往上,對上顧哲眼神中滿滿的期待和渴望,他還在等自己的答覆?
「日後,你若是對我有一丁點不好,那我還要跟你離婚!」
白清清專注的盯著顧哲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她沒有談過戀愛,可能不太懂什麼是愛不愛的。
不過她很確定,她對顧哲的接近不反感,不排斥。
被他親多了,她會害羞,會不自在,會想躲起來。
卻只想過讓他少親,而不是不親。
如果這是喜歡的話,那麼她應該也是有點喜歡的他的。
但若是為了他尋死覓活,她只想說,她懶的去做這麼無意義的事兒。
所以,她只是單純的喜歡他的美色麼?
這樣也好,爸爸媽媽說過:
如果有結婚的打算,一定要找一個非常愛自己的人,而不是自己愛的人。
目前,她的狀態就是這種。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了。
反正她說了,如果將來他做不到對她好,那她自然還是會選擇跟他分開。
她沒有說出那些關於三觀是否相合的話,在她看來,這些都並非最為重要的。
她所在乎的,僅僅是顧哲能否在漫長的歲月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對她保持那份真摯的愛意。
婚姻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而擁有幸福美滿的婚姻,只是在生活這幅畫卷上多添了一筆絢麗的色彩而已。
「我向主席保證,不會有那麼一天,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清清,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淪陷了……」
顧哲緊緊握住白清清嫩滑白皙的縴手,深情地說道。
不是,你怎麼告白還上癮了?
白清清羞得滿臉通紅,手一個勁兒地想往外抽。
這類話白清清可不是頭一回聽了,不過這次聽完的感覺跟以前不太一樣。
這次,她很確定,顧哲愛的人是自己。
告白的人也是自己。
但她卻不敢相信,她不是多好的人,她不配啊。
「這種話你別說了,我都聽膩了,沒事你就去燒水吧,我要洗澡……」
白清清低著頭,直白的打斷某人的傾訴,指揮某人幹活去。
顧哲:……
放開白清清的手,顧哲說來一句好,便要轉身離開。
「先等一下。」
白清清突然想到還缺少顧哲的尺寸,趕緊把他叫住。
顧哲一臉疑惑的轉過身來,問道:「清清,怎麼了?」
「是這樣的,不是買了五匹布嗎?其中有一匹藏青色的是留給你做衣服用的,你給我買了皮鞋,厚此薄彼,我準備給你做一身衣服外穿。」
「你的尺寸你應該知道吧,快跟我說一下,我記下來。」
白清清解釋說道,躬身從書桌上拿出一支鋼筆,和一張書信紙。
顧哲一聽白清清的話,心裡很是意外,有一抹淡淡的喜悅悄然湧上心頭。
關於尺寸這回事,在部隊服役期間,每月都有例行的測量,見得多了,他自己也會測量了。
看到白清清可愛嬌俏的歪著頭看他,等待他的回答。
儘管他很清楚自己的尺寸數值,在這一刻,卻不願意說實話了。
「我不知道,我有好多年沒有穿過新衣服了,清清,謝謝你願意幫我做衣服,還要辛苦你給我量一下尺寸了。」
顧哲神色認真道,眸光不停閃動。
白清清以為他這是被自己感動到了,想到顧哲說很多年沒有穿過新衣服。
而她,新衣服買的是真不少啊!
頓時愧疚的點點頭,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同情,她語氣溫柔:
「不用客氣,來吧,我幫你測量一下。」
白清清走上前,卻發現手裡沒拿木尺。
一扭頭,靠窗的縫紉機上面只有針線碎布,沒有尺子!
前身從未接觸過縫紉機,家中更是未曾備有木尺和軟尺。
如今機台上面的那些針線,還是在購買縫紉機時附帶贈送,放在縫紉機內箱裡面的。
「我們家裡似乎沒有木尺,這也量不了啊。」
白清清嘆了一口氣道。
小孩子的衣服小,用不到木尺,但是給顧哲和李老做的衣服是需要用木尺來畫線條的。
顧哲也看到了,他低聲說:「我去老宅借?」
說完,邁開腳步轉身出門了。
白清清還在想著要不用手一寸一寸丈量算了。
抬頭就看到顧哲大步離開的背影。
好吧,借吧,有木尺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