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嫌麻煩,就不要出門了。」
她剛才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黏糊,軟軟的,也很好聽。
傅城卻好像知道這是她矇混過關的伎倆,平時最吃這套的人,一點兒都沒上鉤。
宋聲聲聽到他這麼說,就不高興了。
他現在難道不是應該對她百依百順嗎?怎麼還敢這樣和她說話?
傅城垂眸,掃向她的目光似乎看透了她的內心,男人輕笑了聲,笑意不是那麼深,還有幾分意味深長。
「有些事不能商量。」傅城很不客氣的捏了捏她的臉:「你從來就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前些天才燙到嘴巴,今兒又凍到耳朵。
聽起來好像都是什麼多嚴重的小事兒。
可是傅城現在就是不想讓她受到分毫的傷害。
小毛病慣成大毛病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宋聲聲覺得是傅城小題大做:「我才沒有。」
她接著又毫無心理負擔的倒打一耙,「那你也怪你,你為什麼不幫不提醒我?反正就是你的錯。」
她就要當個無理取鬧的人。
傅城受不了的話,可以走的。
她這個炮灰女配已經想清楚了,才不要委屈自己呢。
天大地大,她就是最大的。
傅城捏住她的手腕,把想逃的人給無情的拽了回來,男人挑了下眉頭,唇角綻起淡淡的弧度,他用平鋪直敘的語氣說:「我沒法提醒你。」
宋聲聲眼神困惑的看向他,用發自內心的誠懇來問他:「難道你沒有長嘴巴嗎?」
他長了呀!
有時候還很會氣人。
不僅長了嘴巴,也長了眼睛。
傅城哦了哦聲,笑意莫名深了幾分。
宋聲聲看著他的笑,心裡有些發毛,她結結巴巴:「你、你忽然笑什麼?」
傅城面不改色道:「我不睜隻眼閉著眼,你怎麼偷偷出去買糖吃。」
說起來都像個小孩兒一樣。
嗜甜如命。
去年吃多了甜膩膩的東西,半夜牙疼的睡不著覺。
還不敢哼哼唧唧,拼命的忍著。
因為傅城一直就不讓她吃很多的甜食,哪怕是她最愛的巧克力,也是有定量的。
從來不給她多買。
就算買了也要放在柜子里,時不時就去檢查。
宋聲聲把自己吃的牙疼,不敢叫喚,就是怕被他說。
後來,也是傅城大清早帶她去醫院裡看牙醫,把那顆蛀牙給拔了才安生一段時日。
宋聲聲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他給當面拆穿。
她還沾沾自喜自己做的非常隱蔽,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她有點惱羞成怒,「我沒有偷偷出去買。我和你說了的。」
傅城嗯了聲,不和她爭辯,「行。」
宋聲聲接著又有點泄氣,問他:「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傅城嘆了嘆氣:「早就。」
宋聲聲看向他的眼神頗有些怨氣,「現在才拆穿我是覺得很好玩嗎?」
是不是覺得她很好笑!
太過分了。
傅城被這麼一問,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如實告知她:「不是的。」
他的誠懇絕不比她剛才少,他說:「是覺得你努力的往床底下藏東西的樣子很辛苦。」
不忍心說破。
就睜隻眼閉著眼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宋聲聲:「……」
她揮開他的手,耳朵和臉頰沒有剛進屋的時候那麼冷,就心安理得的過河拆橋。
她還在掙扎:「我沒有往床底下藏東西。」
傅城低頭,湊到她面前,很近很近的距離。
近到他的睫毛在下一個眨眼的瞬間就會碰到她的鼻尖。
她的呼吸好像漏了一拍,緊接著,又咚咚咚的像一面鼓,重重的敲擊起來。
傅城看著她,好像怎麼都看不夠。
怎麼看都很喜歡。
哪怕她垂死掙扎為自己狡辯的樣子,在他眼中都是無比可愛的。
傅城沒有再委屈自己,他伸出手,掌心輕輕落在她的後腦勺,卻以一種她無法抵抗的力道將她往自己面前按了按。
他低頭吻了下去。
蜻蜓點水的吻,已經不能滿足貪心的男人。
他盡情掠奪,將漸漸體力不支的人摟在懷中,等到結束,緩緩安撫著她顫抖的身體。
傅城這才很敷衍的回應了她一句:「嗯,你沒有。」
他笑:「沒有藏。」
宋聲聲感覺他在哄自己一樣。
她有氣也提不起來,算了,越跳腳越像是中了她的圈套。
宋聲聲將他推開,冒著熱氣兒的小臉看起來像是塗了一層淡淡的胭脂,她扭過臉,背對著他,「媽讓你給我買幾件新衣服。」
傅城望著她連著一起變紅的耳朵,其實沒仔細聽她在說什麼。
只牢牢盯著她在看,她的耳朵上有一顆恰到好處的紅痣。
傅城的心緒好像走遠了。
她情緒激動的時候,又或者是她難耐的、狠狠抓住他的時候,耳朵尖上那顆紅痣,顏色好像會變得更深。
更紅更艷。
傅城每次都喜歡親那裡。
她又怕癢,躲也躲不開,就使勁兒拿腳踢他。
「我在和你說話。」
「聽到了。」傅城隨口應下來:「好。」
宋聲聲又轉過身來,狐疑的目光頻頻在他身上打轉:「好什麼好?你背著我還藏了私房錢嗎?」
傅城如實告訴她:「還有一點,不多。」
他接著補充:「本來也是要給你花的。」
宋聲聲:「哦。」
她馬上就開口問他:「那我們什麼時候去買?」
似乎暫時不需要傅城的回答,她已經想好了怎麼做。
她接著就又和他說:「不用你陪我去,你把私房錢給我,我和嘉艷一起去。」
宋聲聲一反常態和他說這麼多話,其實就是想把剛才她在床底下藏東西那個話題給揭過去。
傅城聽到她說的,略作思考:「不行。」
他摟住她的肩膀,把人往自己這邊掰了掰:「我快要休假了,到時候我陪你一起。」
話音落地。
門口篤篤落了兩聲響。
是葉靜上樓來叫兩個孩子下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