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聲聲醒來的時候,後背都濕透了。
她眼神渙散,發著呆。
看樣子。
這本書里,沈知書後來過得也不錯,都買得起漂亮的小別墅。
沈知書家裡很窮,前些年他家裡供他讀書,都得四處借錢借糧食。
若不是他自己爭氣,從工農兵里脫穎而出,通過領導審查,這才得到推薦去省城上大學的機會。
她其實對這位鄰居竹馬,不怎麼熟悉。
以前傅城沒來寧城的時候,她也沒想過和沈知書怎麼樣。
只是村里人總喜歡說閒話,嚼舌根。
私底下說她是沈知書以後的媳婦兒。
她那時看沈知書,覺得他家實在太窮了,壓根沒想過嫁給他。
之後日子好過,他肉眼可見有了前途。
她這才沒同村子裡那些人爭辯。
宋聲聲越想這些腦子就越沉,既然她跟沈知書跑了以後還有別墅住,甚至可能還懷了他的孩子。
怎麼還會自殺呢?
不合理。
真是一本不合理的小說。
宋聲聲憤憤的咬唇,有點被氣壞了。
傅城進屋的時候,她已經把嘴巴咬得紅紅的,沾染了幾分瀲灩的水潤光澤,像誘人的果凍。
傅城下午從部隊回來,瞧見她摟著兒子在床上睡得正香,一大一小,畫面難得如此溫馨。
他靜靜看著,也就沒叫醒她。
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傅城去買了煤,又用工業票和趙師傅換了只雞。
拿回來給她燉湯喝。
還是得把她養得胖些,對她好,對他也好。
傅城很喜歡抱著她時的手感,軟綿綿的,肉都在該有的地方。
身材勻稱,嬌里嬌氣。
抱著她的時候。
傅城都可以容忍她的沒腦子和嬌縱。
宋聲聲瞧見傅城,還呆了一下:「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
傅城望著她,沒什麼表情:「你不想我回來?」
這會兒傅城的心情不算好。
宋聲聲剛睡醒,眼尾沾了點粉似的,泛著薄紅,她不知道傅城又是怎麼了。
冷著臉,凶凶的。
她仔細想了想,自己最近也沒做缺德事啊。
很乖,很安分了。
甚至今天中午還主動把飯盒給洗了,自己還給了劉嬸。
換做以前,她可是什麼都不乾的。
「老公,我沒有不想你回來。」
宋聲聲主動對他撒了嬌,她等會兒還有事要找他幫忙呢。
宋聲聲還記得自己在夢裡看見的畫面。
幾十年後,傅城這張冷若如霜的臉孔出現在了電視機里的新聞頻道,發表講話。
官職一看就不低。
他身後跟著一大幫人,氣勢凜凜。
想來原著里傅城和她離婚之後,過得很不錯。
回過神來,宋聲聲抓著他的袖子,接著說:「陸連長以前跟我說過,你們那時候都考上了大學。」
只是政策下來,沒讀完大學就進了部隊。
傅城臉色更差,望著她的眼神也沉了沉:「嗯,你想做什麼?」
男人不動聲色的問。
宋聲聲沒察覺到傅城話里的深意,她說:「你能不能讓你家裡人把你以前讀書用過的書本寄到寧城?」
「我想多讀點書,免得總被人說笨。」
這事,傅城下午已經聽劉嬸說過了。
劉嬸欲言又止,委婉提醒他,叫他看著她點,不然鬧出醜事也難堪。
傅城在劉嬸面前倒是沒表現出什麼,只睜著眼睛說瞎話:「聲聲原本就喜歡看書。」
實際上,他的心也沉了下去。
惱火、又得裝得若無其事。
傅城是不信她能讀的進去書的,她生了一副懶骨頭,叫她翻頁她都懶得翻。
傅城冷銳的目光盯著她,像盯著戰場上的敵人。
他很難不聯想到她不惜拋夫棄子也要去找的那個鄰居竹馬。
宋聲聲被傅城看得心慌,她不安的揪著手指頭:「你不願意就算了。」
傅城沒拒絕她,但也沒把話說死:「回頭我問問。」
這點小事,滿足了她也沒什麼。
免得她又鬧起來。
不過人他也得把人看住了。
傅城捏住她的小臉,軟軟白白的,討人喜歡的緊。
烏黑的眼睛,茫然無措望著他。
裡面只倒映著他的身影,滿足了男人內心隱晦的占有欲。
男人的喉結動了動:「宋聲聲。」
女人眼神透著微微的疑惑,被掐了臉,不舒服也不敢吱聲。
有點怯怯望著他:「嗯?怎麼啦?」
傅城毫不客氣:「親我。」
宋聲聲臉上微微發熱,眼睛都不太敢放在傅城身上。
她遲遲不動。
傅城沒客氣,一把摟著她的腰,將嬌滴滴的人兒扯到了自己懷裡。
在外頭顧忌頗多。
在自己家裡,便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宋聲聲緊張得手指都蜷了起來,她低他不少,得踮起腳才能碰到他的唇。
宋聲聲紅著臉親了親他。
傅城抓著她腰肢的手指驟然用勁兒,她「嘶」得一聲,又疼又怕的。
傅城毫不客氣,吞噬了她的氣息。
過了會兒。
宋聲聲舌尖發麻,唇瓣微微泛腫,這樣子都不太方便出門。
傅城本來也沒想怎麼著。
只是嘗到她的味道就容易失控。
他替她整理好散亂的髮絲,碰了碰她的臉:「我去做飯,」
人壞就壞點。
心眼多就多。
總歸在他眼皮子底下,翻不出什麼浪來。
傅城去廚房將雞湯給燉上了。
他這兩天還將院子的籬笆修繕了一番。
沒一會兒,鄰里之間都聞到了傅團長家裡傳來的雞湯香味。
這年頭,想要吃口肉哪有那麼容易。
就算是有錢,也捨不得像傅團長這樣,天天給老婆吃肉燉雞。
「不是我說,傅團長也太慣著宋聲聲了。」說這話的是丁營長家的媳婦兒。
平時就和宋聲聲不對付。
打從宋聲聲隨傅團長搬過來,她瞧見那張臉就不喜歡,忒招人了。
兩家隔得近,宋聲聲吃肉,她的兒子聞到肉香也吵著也吃。
丁營長家裡人口多,根本捨不得像宋聲聲那樣揮霍。
兒子鬧了幾回,叫她丟臉了好幾回。
「可不是,誰家天天吃肉。」
「人家捨得給媳婦兒花錢,咱們羨慕都羨慕不過來。」
而且傅團長的父親又在首都當官。
哪能缺這點吃的?
「你說傅團長以後回首都,會帶上宋聲聲嗎?」
每年陸陸續續都有知青回城。
不論男女,結了婚的、甚至有了孩子的說不要就不要。
乾淨利落就回了省城。
別說是首都那樣的大地方。
「怎麼可能帶她回去。」
「而且你不知道吧,宋聲聲她有個被人舉報、下放到農場的資本家舅舅。」
「噓。」
「這事兒沒幾個人知道,還是她表妹說漏了嘴,我估摸著傅團長都不知道她舅舅這事。」
宋聲聲出來打水的時候。
她們幾個還在嘀咕。
她的臉泛著紅,紅潤的唇瓣瞧著就不清不白。
一看就知道剛剛做了什麼。
方才嚼舌根正起勁兒的幾個人忽然就覺得沒意思。
劉嬸是過來人,見她脖子上的指痕就知道怎麼回事。
男人吃起醋來,也真夠可怕。
不過人家在家裡,關起門來,想做什麼都成。
就是可憐了宋聲聲的小身板。
招架起來還是很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