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中元節的大事

  符旗生動作不算慢,找來了三個專業捕蛇人。

  人家不要錢,但是要是捉出大王蛇就當做是報酬,他們可以拿去賣給國營飯店,私底下拿去去自由市場賣賺得更多....

  徐春嬌多問了幾句,是拿來吃還是泡酒。

  捕蛇人喜滋滋的說椒鹽大王蛇啊,骨頭都是酥酥脆脆的,和炸帶魚差不多,拿紅腐乳醃過,又不是其他炸物可以比的....

  那玩意得三吃,再加上涼拌蛇皮和三絲蛇羹,特別是那顆蛇膽要單獨浸在高度酒裡面一口悶,反正不愁賣不出去。

  「老同志,蛇是活肉,比一般的家禽好吃多了,沒有腥味,降火還解毒....」

  徐春嬌吸溜口水尋思難怪找得快,原來有吃蛇的習慣,而且還是個硬菜。

  幾個捕蛇人都已經開始討論除了大王蛇,椒鹽水蛇和椒鹽烏梢蛇也是棒棒的。

  水蛇還小了一點,比較適合拿來做粥。

  烏梢蛇大小剛剛好,不僅可以做成椒鹽,就是紅燒也好吃....

  符旗生反而躊躇不定,要不柳仙賠個罪啥行不行。

  徐春嬌說:「我不是告訴過你,碰了蛇要麼趕盡殺絕不要留,要麼就不要碰麼,你們的仇化不了的。」

  她問:「殺豬匠請來了沒有?」

  符旗生頓了頓,「請了兩個,還拿來兩把殺豬刀。」

  拿把殺豬刀都沒花錢買,人家白送的。

  殺豬匠家裡人自個說的,幹這行的很難斷氣,唯一一個死後雙手要用紅布包裹起來避免下去以後遭剁手的職業,雖然吃的是公家飯可以活得不錯,但干殺豬匠的不大樂意叫後代幹這活計。

  徐春嬌蹲下來看了看其中一把斑斑血跡的殺豬刀。

  符旗生解釋說特意找沒洗過的,拿這把殺豬刀的殺豬匠生前宰豬的時候都是直接在豬身上擦一下就下手了。

  人死之前咽不了氣,就是把這把殺豬刀放枕頭邊,人才走的。

  家裡人再沒碰過這把刀。

  徐春嬌點點頭,「挺好,你拿著熟悉下手感。」

  看人連退幾步一臉不情願,徐春嬌一臉嫌棄:「不中用」

  符旗生:「....」

  人還是拿起了殺豬刀,都到這個份子上了沒有退路,又問老太太,「老同志,你拿另外一把?」

  老太太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怕死....」

  符旗生腮幫子鼓了鼓,還是沒說話。

  徐春嬌再說:「就明晚中元節吧。」

  符旗生低聲問人是不是有什麼說法。

  壽衣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是不是穿上了,就算出了啥要丟命的事也能拖一拖?

  徐春嬌說:「因為那天人少...」

  符旗生心裡頭就越發的不安穩起來。

  但偏巧人說得還真就是沒錯。

  雖現在不給明目張胆的燒紙錢,實在有心的悄咪到家門口的十字路口或者三叉路口燒那麼一回。

  聽話的頂多是早早關上門呆屋裡頭。

  符旗生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老同志,那你至少要去的吧?」

  徐春嬌當然要去。

  按著空間勘測的情況,那一片宅基地底下其實是一片蛇窩,數目不少。

  徐春嬌又問那幾個捕蛇人現在藥店收蛇行情。

  這些手裡頭有點本事的,肯定沒少悄咪捉蛇補貼家用。

  捉蛇跟殺豬還是不一樣,一大幫子人提前去踩了下點。

  捕蛇人繞著那一片空地繞了一圈,瞅著幾個洞篤定說肯定有蛇。

  「大王蛇抓到獵物,喜歡將獵物拖入洞內」

  「大王蛇喜歡吃帶血的腐肉,把肉放蛇洞外面,很快大王蛇會出來的。」

  人拍了拍背簍表示都已經準備好了,又教殺豬匠怎麼砍蛇最一刀致命。

  徐春嬌沒跟著過去,琢磨人家捕蛇人背的背簍挺結實就想坐一坐,一屁股下去坐塌了。

  符旗生想著給老同志一點面子,就不留這看人道歉了,藉口有事先回去,沒走幾步路就聽後頭老太太萬分鎮定的說:

  「是啊是啊,坐塌了就跑,攔都攔不住,人年紀大了拉不下那個臉....」

  符旗生:「....」

  人隔天跟老太打照面的時候,眼神都還幽怨著。

  徐春嬌注意力倒是在看著牆角處悄咪燒紙的一個女同志。

  人背著個孩子,一邊燒金元寶一邊小小聲的喊個男人的名字。邊喊邊抹眼淚,瞧著怪可憐的。

  徐春嬌嘆了口氣,告訴人燒紙錢得畫個圈留個口,而且沒有表文,燒多少都會被搶。

  那女同志愣了愣,挺著急的問咋辦,哽咽說:「孩子爸今年出的事,我頭..頭一回,也沒人幫襯..」

  徐春嬌撿了根棍子燒了燒,就在圈內現寫的表文,

  「明年你就這麼寫,拿張黃紙先寫你男人的墓址,第二行寫姓名,出生年月日,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別叫下頭的人弄錯了。」

  「在往後你寫『恭請本境城隍護送奏事使者代為收執奉還』就跟咱們郵政局似一樣的,人家給你把錢送禮男人手上。」

  「在往下寫愛人,往後如果是你孩子燒,就寫孝子,別寫自個的名字。」

  那女同志追問了一句寫了會咋樣。

  人其實也猜到一些,低聲問,「是不是會被那種東西找上門?」

  徐春嬌淡淡的看著人,「你就不怕找上門的不是你男人,是別人家的男人。」

  她最後添上時間,又往圓圈外也燒了一些金元寶。

  天黑了些,但和剛才一樣沒什麼風,這回那女人往哪走,火苗就往哪裡吹,快燒完的時候還颳了個小旋風。

  徐春嬌笑著說:「這就是有人來收了,撲你的火苗就是你想的那人來拿錢的時候順道看看你。」

  這邊哭出聲了,旁邊還有個悄咪燒錢的男同志,一直喊著『爸爸拿錢來,爸爸拿錢來啊!』

  徐春嬌聽了一會都沒明白這人是叫去死的親人來拿錢,還是叫去世的親人保佑自己有錢。

  瞧瞧那火苗呦,散成一團都沒有人來。

  也有比較聰明的,直接拿信封包好,把表文寫信封上。

  瞧著就是禮節到位的,還知道寫品魂和雙魂。

  品魂就是單親過世,雙魂就是雙親合稱,說好了這一包錢就是給兩口子的,避免下邊分起來打竄巴了。

  都是悄咪咪燒的,燒完了就趕緊跑。

  也就是今年好像風聲沒那麼緊了,再往前前推個五六年,寧願讓老祖宗在下頭窮著都不敢這麼幹。

  入夜以後就都走光了。

  有民兵巡邏,但只抓燒紙的,瞧見幾個人站一堆,裡頭還有老頭老太太就不太當回事。

  幾個捉蛇人信誓旦旦的說肯定有蛇窩,但不知道能抓住多少。

  人家有經驗,指了幾個洞確切的說肯定是大王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