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舒爽了

  老牛家幾乎全軍覆沒了,只有老太太能去領人。

  通知她的幹警說得很清楚,估摸現場沒少聽,也沒想明白沒想到清湯寡水的日子能被造得如此風生水起,時不時就得掃一眼徐春嬌。

  公安裡頭死氣沉沉的坐了一屋子的人,徐春嬌邁著矯健的步伐朝氣蓬勃的就進了屋。

  這會公安已經定性清楚了,雙方是互毆。

  碎嘴子們的家屬也都來了,沒敢反駁都不服氣,她們傷得可重多了,沒有富貴命整什麼富貴病,這年頭說幾句也不成了?

  再說明明就是對方先送來一巴掌,還手以後就成互毆啊。

  三個兒媳婦也不吱聲,定性為互毆那就好。

  那時候她們也怕把人打壞了,沒敢一個勁的往一個地方招呼,都是打幾巴長就轉移一個位置,專門挑肉嫩的地方掐。

  什麼眼皮子,咯吱窩那頭的拜拜肉,腰間的軟肉啥的,反正對方疼到此時此刻都沒有緩過勁來。

  也正因為傷得比較隱蔽,不僅公安沒有瞧出來,連徐春嬌都沒有瞧出來。

  她只看到其中一個女的臉上有幾道明顯的血痕。

  那是姚紅霞撓的,誰叫那女的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一爪子把大妞的小臉蛋撓出了一條,差一點就撓到眼珠子,氣得她當時雙腳都上對方腰了,夾死了就是一頓抓撓。

  徐春嬌環視一圈得了個結論,還是老牛家虧了。

  三個兒媳婦現在依舊很激動。

  尤其是姚紅霞一改常態,憤怒的嗆聲著得當著她爸和她婆婆的面正兒八經的道歉。

  徐春嬌身子晃了晃,扶著桌子緩緩坐在地上,扶著頭哎呦哎呦的叫著疼,顫巍巍的指著碎嘴子的哪幾個人,呵斥呵斥喘著粗氣對公安說自己被氣得心窩子好疼。

  幾個碎嘴子立馬就警覺了,其中兩個人一左一右的要去拉起徐春嬌,好叫公安瞧瞧這老太是裝的。、

  徐春嬌早就從空間的針線盒裡頭拿了幾根縫衣針,等對方撞過來的時候順勢就把幾根針往人身上送,扎得對方一蹦老高。

  「這老太拿什麼東西扎我!」

  人已經沒法再近徐春嬌的身了,因為三個兒媳婦已經將婆婆團團圍起,扭過頭就去告狀,「同志,這些人跟我婆婆什麼仇什麼怨,到現在還要誣陷人!」

  沒錯,誰會無緣無故往身上放什麼針啊,她們全程就沒瞧見婆婆的手伸進口袋過。

  幹警當然不會聽一面之詞,可那麼多雙眼睛瞅著,再來多少人也是那句話:後進門的這徐老太啥事也沒幹啊。

  有幹警勒令地上打滾的女人起來不許鬧,咋還在公安局放賴呢。

  人是真的起不來,只覺掌心疼痛難忍。

  徐春嬌也是真的在喊頭疼血壓高,要被氣死了,她不要道歉,她要賠償,她要錢!

  幹警又得重新判,這幾個碎嘴子湊個十塊錢賠了老牛家。否則回頭再過個三年五載,人家很出啥事了,說是今兒的事埋下的病根,到時候可別覺得冤。

  幹警都不帶睜眼瞧那幾個碎嘴子,剛才老老實實簽字道歉不就完事了,非要叨逼叨,還想著反賴人家一筆,這會整得要賠錢了吧。

  又在公安局裡面折騰了十來分鐘,三個兒媳婦帶著孩子們再跟徐老太走出來時,那頭揚得老高了,左顧右盼的嘀咕著咋回家啊,也不知道有沒沒有那麼好的運氣碰見隊上的車。

  徐春嬌遙遙往醫院的方向一指。

  剛才那一通話代價不小,現在喉嚨就只有出氣的份兒,那是一點聲音都別想發出來。、

  幾個碎嘴子剛好不甘心去而復返,依舊是想確認下那老太是不是裝的,還沒到跟頭前就聽見當兒媳的簇擁著老太,大人叨叨趕緊上醫院,小孩喊著奶奶可別有事啊....

  碎嘴子們這回是真的灰溜溜的走了。

  醫院細菌多,哪怕孩子們發誓到了醫院也會安靜如雞的等待,徐春嬌還是只留了大兒媳一個,叫另外兩個兒媳婦帶著孩子們回家去。

  姚紅霞尋思也行,她還得趕緊回去安撫親爸呢,別叫人聽了那些閒言細語燒心!

  黃水仙直叨叨醫院她熟啊,之前沒白伺候妯娌呢,到了地兒以後熟門熟路的揣著五分錢去掛號,末了又領著自家婆婆上門診去。

  屋裡頭有個老醫院邊抽菸邊給人瞧病。

  這年頭還真能這樣,患者也不覺得奇怪。

  黃水仙非要往門口的人堆擠,還要跟婆婆解釋一番,「裡頭正在看的,說是什麼前列腺炎..我聽聽,回頭說不定用得上呢。」

  徐春嬌是沒法說話,否則高低告訴兒媳婦一聲,女人聽了也沒有用!

  護士過來喊徐春嬌抽血,說要抽好幾管子呢。

  黃水仙有點緊張,「那我呢?」

  徐春嬌硬是再擠出一句聲『抽,兒媳婦要婆婆的雙倍管』,惹得護士叫當婆婆的緩一緩,都啞成公鴨嗓了,又叫當兒媳婦的別逗了,醫院抽那麼多血沒有用。

  黃水仙來了一句:「說不定你們拿去賣呢。」

  護士頓了頓,又看了徐春嬌一眼,似是理解了人剛才強撐也一定要開口的心情,最終還是默默低了頭。

  抽出來的血得拿去化驗室。

  兒媳婦不在,徐春嬌坐在診室外的木頭凳子外,聚精會神的聽著不遠處有個女的揣著手叨叨昨晚上跟孩子擱家裡頭睡覺,大晚上迷迷糊糊的瞧見孩子奶奶就站在窗邊盯著孩子。

  孩子的奶奶在鄉下癱瘓好多年了,咋可能三更半夜來家裡呢。

  「我想說話說不了」人忽然指了下徐春嬌,「就跟這老太一樣,那嗓子眼光出氣不出聲啊!」

  徐春嬌:「....」

  那女人神叨叨的保證就跟被人定住了一樣,而孩子的奶奶依舊站在窗戶邊,一邊的臉頰緊緊的貼在欄杆上,就剩白內障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能動的時候後背都濕了一片,嚇死個人,隔天鄉下就有人來報喪,說是昨晚上老太太走了...」

  徐春嬌察覺旁邊人聽得也很認真,扭頭一看是親家林會計。

  人說不出話不想跟親家母碰頭,一觀察發現人好像是面癱了。

  兩人都不是很想搭理對方,一個只有表情沒有聲音,一個只有聲音沒有表情,愣是整得其他人也不敢靠近。

  能坐四個人的長條凳子,就兩人一左一右杵著....

  緊跟外頭又探進來一個人,徐春嬌還認識。

  平地摔也是遠遠瞧見徐春嬌就過來打聲招呼,問一下上醫院來幹啥了左顧右盼了一會壓低聲音說:「你親家公找我說媒的那老太看著不像好的。」

  人瞧著徐春嬌一副意料之外的神色也奇怪,「咋的,老姚頭沒和你們說?」

  徐春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