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珍珠

  姚家旺發現狗比人速度快多了,再摔倒立馬一骨碌的爬起來,都顧不上哭!

  大妞一直顧著弟弟妹妹們呢,忽然『嗷』的一聲撲向了姚家旺,直往人嘴巴里摳。

  「大妞啊,別欺負弟弟啊」社員趕緊喊,「徐老太,你快過來瞧瞧呦。」

  姚家旺被大妞摳嗓子眼,摳得嗷嗷叫。

  徐春嬌到跟頭前。

  大妞是最不會欺負弟弟妹妹的,所以她瞧見外孫被摳得直哭也沒有聲張。

  大妞一點勁兒也不松,沒一會從人嘴巴里摳出一顆珍珠來,趕緊喊:「奶,家旺差點把這吞了!」

  隊上就有孩子吞了糖卡著沒救過來沒了的,孩子家長沒少說,大妞給記著了。

  「好樣的」徐春嬌摸摸孫女的小腦瓜子,又給涕淚橫飛的外孫擦鼻涕,然後才端詳了下珍珠。

  海螺殼一般不是圓形,海螺珍珠也受到影響,有多種形狀,能圓得像徐春嬌手裡頭這顆的比較少見。

  其他社員卻不以為意。

  也不是沒見過珍珠,以前公家下達過指標搜集海水珍珠,馬氏貝、黑蝶貝、白蝶貝、池蝶貝、金唇貝、企鵝珍珠貝,皇后蝶,鮑啦,硨磲裡頭都能生出珍珠。

  珍珠要麼入藥,要麼就給公家創外匯。

  漁民都知道西珠不如東珠,東珠不如南珠,海島在南邊,珍珠的品質倒是極好的,可離海島不遠的西市會蒲是南珠的發源地。

  河蚌也能產珍珠,那叫淡水珍珠,反正不是個稀罕東西,不能吃又不能賣的。

  孩子們倒是喜歡得很,萌萌噠的問咋來的。

  徐春嬌搜了下百科館,給了個相當標準教科書一樣,道:「產海水珍珠的地兒在珍珠貝外套膜和貝殼之間,平日裡要是有小石頭或者小蟲子進去了,貝殼就會相當難受。」

  大妞凝重的點點表示聽懂了,有時候睫毛掉進眼睛裡老疼了。

  「這些小東西進入了珍珠貝,如果排不出去的話就形成珍珠囊,分泌珍珠質,久而久之把這些進入的異物沉沉包裹起來就形成了珍珠囊,養個兩三年就成了珍珠。」

  孩子們似懂非懂的聽了聽,牛建軍問:「那我是咋來的啊。」

  路過的大人們假裝沒聽見。

  放暑假的苟宋今兒也跑過來玩,大聲說:「我媽說過,我是石頭裡頭蹦出來的!」

  大妞覺得不對,「我媽說我和二妞都是老天生的,下大雨海水推來很多小孩,好多人撈呢,她和爸把我們姐妹兩給撈了回去。」

  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的牛建國和牛建軍急眼了,正好看見牛進倉過來就趕緊問,「爸,爸,我們是從哪裡來的啊!」

  牛進倉是來逮兩孩子吃飯的,聞言不假思索的說:「從地裡頭長出來的,頭年先長的建國,後來長的建軍,我和你媽看著你們長得乖就摘回家養著。」

  人覺得這理由真的很手下留情了。

  想當年他小時候也問過,父母說他是糞坑裡撿來的,以至於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他一生氣就跑去糞坑那裡站著來感受家庭的溫暖。

  到飯點了,大家都呼啦啦的朝家裡走。

  徐春嬌把那顆珍珠也帶了回去,半路咬開發現是天然的有核珍珠。

  掉落下來的珍珠粉末她隨手一抹就叫皮膚吸收了。

  「貝殼養珍珠幹啥啊?」大妞還在問。

  老牛家就有一小盒珍珠粉,牛進倉就叨叨:「切菜切到手,珍珠粉往上一抹就能止血,建國小時候屁股老是磨破了皮,一擦就不難受了。」

  牛建國挺害羞,死不承認。

  牛進倉哪裡能叫人不承認,那會還是他天天晚上掰開人小屁股墩擦的呢,有時候這小破孩放屁可熏死他了。

  人很嚴肅道:「誰的屁股都是整的,就你的屁股是兩瓣,就是因為以前老是磨破了皮,裂了。」

  二妞拉著徐春嬌的手,「那咱家養雞是為啥啊?」

  徐春嬌隨口一說:「拿來吃」

  二妞發散了下思維,「養豬也是拿來吃的咯?」

  徐春嬌點點頭。

  二妞忽的驚恐,「那你們養小孩幹啥的啊!」

  徐春嬌和牛進倉:「.....」

  幾個孩子嘰嘰喳喳得沒完沒了,吃了晚飯以後被大人趕去洗手洗腳,甭管睡不睡得著都趕到床上去躺著。

  生產隊的幾個幹部卻是聚集到了荒屋開大會。

  大會地址是徐春嬌發起,李知青贊同,徐水生附和,另外幾個少數服從多數定下的。

  徐春嬌叫牛進倉準備點不用開火的夜宵。

  以前開大會都是生鏽鐵釘沾醬油配酒的生產隊幹部們嘴裡叨叨客氣了,真是客氣了,大晚上高高興興的來到了荒屋。

  李知青跟著孫支書夫妻兩一塊來的,兜著兩個油紙包故意落後了幾步。。

  人下午進城給老家回了一封信,順道買了兩個燒餅,見到秋玲悄咪咪的全遞過去。

  「我哪裡吃得了那麼多」秋玲含羞帶怯的遞了一個過去,「你吃,你也吃。」

  「這是肉餡的,你吃」李知青換了秋玲手裡頭素餡的,嘿嘿笑了笑。

  秦淑芬在屋裡頭聽見動靜,問堂妹跟誰說話呢。

  秋玲趕緊回了句『沒啥』害羞的轉身進了屋。

  李知青咧著嘴巴笑著,一回頭就瞧見徐老太虎虎生威的走了進來。

  他心裡無比感激老太太。

  這年頭就算夫妻兩走大馬路上都是一前一後,處對象的大白天在一條路上走,那都是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壓根就沒有相處的機會。

  今兒徐老太把開會地點定在荒屋,他能給秋玲遞一個燒餅已是難得的機會。

  人殷勤的把手裡的燒餅遞過去,「老太太,吃一點?」

  徐春嬌擺擺手只道人老了大晚上吃多了不消化,再說還有夜宵呢,她得留點肚子。

  桌子已經擺到了院子裡頭,但上頭空空如也。

  牛進倉左手一根黑皮甘蔗,右手一把甘蔗刀走過來,「媽,你們開會,我把夜宵給你們削了,好啃。」

  甘蔗根部最甜了,牛進倉『刷刷刷』兩下去了皮,還把比較硬的甘蔗結砍了等會留著自個嗦,這才先遞給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