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手持續在沈廷余的髮絲上遊走按摩,帶給沈廷余無限的美好享受。
次日,沈廷余果然拎著自己的行禮,冷臉催促著沈媽媽收拾。
「沈廷余,我們這才剛來你就趕我們走,是不是——」
沈廷余面無表情:「我媳婦月子都快做完了,相信你也不是來照顧她和孩子的,既然昨天已經看過孩子了,你們留在這裡又做什麼呢?」
沈爸爸拎著行禮,發現裡面挺重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便再也不說一句中和的話了。 ❆
老妻昨天其實已經做好了收拾的準備,要不然行禮也不會那麼重了,看來她是把來的時候帶的東西都帶走了。
他也沒臉繼續說什麼,總之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他不會再信老妻那些會好好和林夕相處的話了,也不會再帶她來了。
也因為沈爸爸的態度堅決,沈媽媽鬧了一會沒成效,只能抱著孩子準備出發。
沈爸爸這次敲了敲門,然後進去看了看孩子,屋子裡人多,張菊和林華茹都在,他看了看孩子,留下一個長命鎖,依依不捨的出門了。
他沈川興的孫子,到頭來只有這個時候抱了抱。
說起來也是辛酸一片。
張建邦在外面,將幾人載著朝平安鎮車站去。
林華茹是因為沈廷餘一早來請張建邦搭把手送一趟,才順便過來看看的,沒想到就見到那麼一出。
怕林夕覺得心裡難過,林華茹還稀罕的指著長命鎖說是個好東西。
張菊也覺得這個長命鎖做工不錯,如今孩子就算戴著這些東西,也不會被人說什麼了,要是換做前兩年,還真不好說。
「哎呦,還是我們家遇林會找時間投生,如今穿金戴銀也沒什麼關係了,人民的日子還越過越好。」
想想她們那個時候,還沒建國呢,經歷過土改、人民公社、大饑荒。
哎,以後的孩子,可能會更幸福吧,張菊如是想道。
不到八點,沈廷余這邊就給爹媽安排好了車票,順便自己也買了車票。
都要出發了,沈媽媽還在看著沈廷余,倔強的表情似乎在告訴沈廷余,要想認自己這個親媽,最好態度好一點,道個歉什麼的,要不然她也要生氣了。
奈何沈廷余接收不到,失望累積得太多太久,也就忘了自己曾經也渴望母愛的庇佑。
上了火車坐下後,沈爸爸才敢打開行李袋。
因為沈廷余給倆人走關係買的幹部車廂,因此這會車廂就他們夫妻加一個還沒睡醒一樣的小魚兒。
所以行李袋也是放在身邊的。
沈爸爸將裡面的東西擺出來,看到了一些本來說好了要帶給林夕和孩子的營養品,包括那罐被開了口子的麥乳精,以及他準備的信封。
此時信封里的錢都不翼而飛,只有票據還在。
他豁出去老臉換來的票據,都還在。
沈川興閉了閉眼:「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吧,這邊,要有什麼需求,我自己過來。」
心虛的沈媽媽捂緊了小魚兒的兜兜。
一百多塊呢,能生活一段時間了,本來她就不想給林夕,既然林夕媽這麼壕,應該也不缺她手上這點錢吧。
回去後沒多久,沈爸爸就生病了一場,死死瞞著不叫兒子兒媳婦知道,將一百多塊用完之後,沈媽媽不得不自己也做點活計,才能勉強維持家裡的生活,三天兩頭的問沈爸爸要生活費,沈爸爸只會一個月買點糧食放在家裡,餓不死人的那種。
沈媽媽真的連續幾個月,都沒能過上錢票無憂的生活。
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倆人回到滬市的那一刻,沈廷余已經開始上班了,並且敏銳的注意到一件事。
這裡的廠區,竟然可以被「承包」。
重工機械坐落於北省隔壁的省份,東省的春城,平日裡做的基本是一些大項目以及和國家相關任務有關的項目。
這裡也是一片鋼鐵生產區,有連綿的礦山,有錯落的鋼鐵廠區。
在一切生產都要為鋼鐵讓步的時代,這裡的機械和鋼鐵廠雨後春筍一般遍地開花。
只是冷靜期過後,被盲目的採礦和沒有技術含量的制鐵傷害了根基的國家,開始出手制止了繼續傷害人民。
所以那時候還是荒廢了不少廠子的,如今百廢待興,國家重新要有效、正確的撿起這些廠子的生產鏈,有不少政策都開始鬆動,允許集合辦理機械廠。
只要有錢有技術有一顆愛國的心,能走的和關係很多,規則也能放鬆不少,雖還是掛名國家,但是管理者擁有一定的經濟管理權力,以及收益的權利。
沈廷余注意到這件事後,立刻想起了妻子說過的要做醫療器械。
於是先試探的問了一些關於「承包」的具體細節,才給林夕打了電話。
剛出月子的林夕:……
「老公,你真是我的賢外助。」
其實她也發愁,好端端的藥廠冒出醫療器械的生產,其實非常的不和諧的。
建造醫療器械的廠子,對於污染的治理、材料上的不同,都需要和藥廠這樣生產入口的東西的廠子有所區分。
沒想到這個煩惱剛來,自家親親老公就整了那麼一出。
神清氣爽的林夕,直接派張博文去考察了。
孩子還太小,沒辦法帶去,也不是斷奶的時候,她只能讓許國豪、吳冰、蔣青、以及張玲瓏跟著一起去。
五人的車票是通過張建邦的人脈,給安排了一個車廂,本來車廂只能坐四個人的,但是他們將就一下,也就上了車,反正坐兩三天火車,也不算難事。
以前更難的時候,都過來了。
到了春城,沈廷余親自接待了他們,安排了暫時吃住的地方後,帶著他們走動了幾家他了解到的有潛力的廠子。
最後張博文和張玲瓏商量了一下,綜合其他人的意見建議,暫時定下了三個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