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爸爸將後面的話憋了回去,該怎麼告訴閨女,這下鄉的知青閨女看得上,他其實是看不上的,要不是因為那知青的甜言蜜語哄得閨女身心都給了他,他們做長輩的,是不可能招贅這麼個品性差的。
「你家那個,知道你懷孕的事情吧。」小月爸爸忽然問了一句。
小月摸摸肚子,沒瞎的估計都能看得出來她懷孕,何況知青老公還整天念叨著跟他姓跟他姓不就是知道小月懷上了麼。
這小月的爹媽一來,小月手術就順利有了著落。
這邊小月進了手術室,那邊小月爸爸回家糾結了一幫子親族,上了棉紡廠,押著那知青跪在手術室外面:「我閨女要是有個什麼差錯,你一輩子都難逃良心的譴責。」
知青覺得丟臉:「爸,媽,小月也沒跟我說她吃藥了啊,這件事又不能怪我——」
「那麼大的肚子你是眼瞎還是心盲,這都看不到?那你不知道她懷孕天天念叨孩子跟你姓,是你夢遊呢??」小月爸爸立刻嗆聲回去。
知青辯無可辯,只能被人押在地上一直跪著。
小月爸爸可不就只做這件事,招呼了兩個後生,把知青在工廠宿舍的東西,特別是收音機自行車還有皮鞋中山裝那些用小月家錢買的東西全部帶回來。
「爸——」聽到妻子吃錯藥有可能有生命危險都沒什麼動靜的知青入贅男,此時卻著急上火了;「那些東西是我的,你們怎麼可以上門搶走呢。」
「你的?就你一個月一塊九的工分你告訴我你怎麼弄來的錢票?」
知青支支吾吾:「那,那你們給我,不就是我的嗎,哪能收回去。」
小月爸氣極反笑:「那是因為你是我女婿,現在我不要你做我女婿了,我拿回我屬於我閨女的東西,你又能怎樣?靠著你那一個月一塊九的工分來打我臉?」
知青的臉漲紅,只覺得臉皮子都被岳丈給撕了下來了。
手術室的門在兩個小時後開了,帶著口罩的林夕和李醫生一起走了出來。
小月爸媽立刻迎了上去,知青也滿懷期待,要是小月沒事了,他這次真的會好好哄哄她的,那些東西讓他在廠里可出風頭了,他可不能失去了他們。
李醫生摘下口罩:「孩子是流掉了,但是小月的子宮也受損嚴重,建議讓她休息上兩三年之後,再進行妊娠。」
也就是說這兩三年,是不能懷孩子了。
小月爸謝過了李醫生和林夕,轉臉就押著知青出去在拐角里打了一頓,「等小月能下地了,你們就去離婚,你進工廠那兩百塊人情費,這兩年你趕緊給我們還了,不然你自己知道後果。」
面對這個所謂的知識青年女婿,小月爸爸早就失去了忍耐的心思,下了逐客令:「滾吧,好好上班,早點還完錢。」
知青狼狽的離開了,回到工廠發現大家都用異樣的眼神看他,一進宿舍,就發現他的收音機他的皮鞋他好幾套中山裝還有停在樓下的自行車,果然全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