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野知道姜知知是說傷口地方癢,看著她皺著眉頭還能忍著睡著,親昵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隔著毛衣輕輕幫她撓了撓,結果還以為睡著的姜知知立馬不樂意哼唧撒嬌:「手伸到衣服里,這樣不舒服。」
周西野遲疑了下,手從領子塞不進去,只能把毛衣和裡面的衣服撩上來。
拉到一半,努力忽略姜知知瓷白的皮膚,又難在還有一層的衣服上。
淺黃色的小衣服,側面有一排的扣子,因為貼身,扣子都很小很密。
周西野屏住呼吸,低頭研究,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姜知知不樂意的扭了下身體:「快點啊,傷口那……」
周西野心裡嘆口氣,遲早要被這個小祖宗折磨死,動手費勁的解開扣子,比他拆彈都難。
手指碰觸到柔嫩皮膚,還有微軟的地方,讓周西野頭皮都緊繃起來。
額頭鬢角全是汗,才好不容易解開衣服。
拉起來露出她右肩膀的位置,傷口已經癒合,有點兒黑色血痂,周圍是粉色新肉。
小心的幫她撓著傷口周圍。
姜知知舒服了,迷迷糊糊中發出舒服的聲音。
周西野揉了她腦袋一下:「不許出聲。」
姜知知還挺聽話,扭了個頭又睡起來。
她對周西野,是一點兒防備都沒有。
……
姜知知醒來,發現她竟然睡在周西野的病床上,而周西野坐在一旁的板凳上,拿著報紙在看。
旁邊還有個病床,因為沒有被褥,放了她從家帶來的盆子飯盒什麼的。
姜知知轉了轉腦袋,坐起來:「幾點了?你趕緊上床躺著,我去買早飯。」
她昨晚就想著趴著眯一會兒,然後回去睡,怎麼就一覺到天亮了呢。
周西野合上報紙:「李卓剛送早飯過來了,你去洗漱一下過來吃。」
姜知知利索的下床,去扶著周西野的胳膊:「你快去床上躺著,要不一會兒來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嘻嘻笑著扶周西野去床上躺著:「你應該叫醒我的。」
周西野淺笑:「沒事,我也是剛下去。」
一字不提,他這一夜是多難熬。
姜知知去端了水來,讓周西野洗漱刷牙,她也跑著去水房洗漱,刷著牙時,突然想到昨晚迷迷糊糊還讓周西野給她撓撓傷口。
一口牙膏沫子差點兒沒嗆到,她都困那樣,都不忘鬧周西野。
果然內心住了個很強大的lsp.
洗了臉回去,周西野已經把早飯擺好。
李卓送來了小米粥和雜糧饅頭,還有一份鹹菜。
姜知知搬著凳子在床邊坐下,邊拿著筷子邊嘟囔著:「今天的牙膏好像有點兒不對,是不是過期了?」
周西野疑惑:「李政委送過來的,應該不會過期。」
姜知知立馬探身噘嘴湊過去:「那你嘗嘗,是不是過期了?」
周西野又上一當,眼底滿是笑意,看了眼病房門口,飛快俯身,輕啄了下她的唇:「沒過期,放心吧。」
姜知知滿意了,彎眼笑看著周西野,這個男人,越來越溫柔了。
吃早飯時,姜知知又把商行洲的事情說了一遍:「我敢肯定,就是孫曉月找人把商行洲推下河裡,然後她在下游等著,說是她救了商行洲。」
周西野問了句:「孫曉月為什麼這麼做?」
姜知知立馬放下筷子,跟周西野掰著手指算救商行洲的好處:「孫曉月肯定是知道商行洲的身份,她要是救了商行洲,那商行洲父親是不是要感謝她,幫她什麼不行?還有那個男知青也在,他們不是可以用這個,要到很多好處?」
周西野點頭:「確實是這樣,可是沒有證據,也找不到推商行洲的人,就沒辦法抓孫曉月。」
姜知知就氣在這個點上:「因為這些都是我們分析,真要把她抓起來,她還能反過來說我是誣陷。」
除非,先把打商行洲悶棍的人找到。
周西野看著因為氣憤,眼底冒著火,格外有生氣的姜知知,安慰她:「只要做過,肯定會留下線索,這次沒成功,她肯定還會想著下一次,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讓她逃掉。」
姜知知琢磨著,孫曉月中午肯定會來找她,畢竟她會忌憚著蔣東華還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等孫曉月來找她,她也把她弄到黑胡同里,揍一頓再說。
周西野看著姜知知邊吃飯,眼睛亮晶晶的,明顯的一肚子鬼主意。
還是提醒了一句:「不要太衝動,有事可以喊李卓幫忙。」
姜知知最後一口粥還沒喝完,邊玉城拎著一兜水果進來。
先沖周西野很誠懇的道歉:「那天是我太衝動了,我有一陣子沒見瀟瀟,看見她被欺負,就沒多想。有些話說的太重,得罪了弟妹,我今天是特意來道歉的。」
一聲弟妹,讓姜知知噁心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暗中扯了扯嘴角,起身收拾碗筷。
周西野抬頭,表情很淡的看著邊玉城:「道歉倒是不用了,以後多想想,免得給邊家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邊玉城臉上的笑凝固了下,他這麼大的人了,難道是來聽周西野教訓?
壓著情緒,還是勉強笑著:「是,以後我不能這麼衝動了,你也知道瀟瀟,這幾年生活不如意,我是心疼我妹。」
姜知知聽不下去他這虛情假意的話,趕緊端著碗筷出去洗。
而且,她覺得邊玉城有意無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很噁心。
等姜知知一出去,邊玉城笑了下:「我們北城大院和你們香山大院一直不怎麼來往,倒是沒想到弟妹還挺好看的。」
沒等周西野開口,他又趕緊解釋:「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說弟妹好看,沒有任何非分的想法。你應該聽說過,我家小姑姑的事情。」
周西野語氣微冷:「你什麼意思?」
邊玉城趕緊從口袋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周西野:「我覺得弟妹長得很像我姑姑,你也知道我姑姑的身份。」
說著停頓了一下:「我懷疑弟妹是我姑姑的女兒,如果是那樣,弟妹可是資本家小姐的後代,你……前途不想要了?」